玄烈皱眉道:“皇后的意思是,此事另有蹊跷?”
凌霜正色道:“正是,臣妾知道皇上沉痛于先帝之崩,只是丧服之事疑点重重,不能因为妍嫔穿了这么一件不合规矩的衣裳,就认为她成心对先帝不敬,臣妾认为此事还要查个清楚才行,若是这件事是有人存心陷害,皇上盛怒之下将妍嫔打入冷宫或者赐死,懿安太后的在天之灵只怕会不得安宁啊!”
妍嫔一听,忙道:“是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若是姑母还在,一定会相信臣妾是无辜的。”
玄烈想了想道:“也是,既然是这件衣服是针线房的手艺,那就把这段时间负责赶制丧服的绣娘全部叫来盘问个清楚,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后宫等级分明,穿丧服也有定制,为了预防忙中出错,绣错了衣裳纹样,这次针线房安排了十位绣娘负责这次丧服纹样的绣制。
一位绣娘负责帝后的丧服,一位负责贵妃和贵太妃的丧服,一位负责妃位和太妃,一个负责嫔位和太嫔,剩下的六位绣娘,三位负责宫女的丧服,三位负责太监的。
很快,负责赶制这次丧服的十个绣娘就被叫了过来。
这次,玄烈重点盘问负责给嫔位和太嫔给绣制纹样的王绣娘。
妍嫔恶狠狠地瞪着王绣娘,厉声道:“王绣娘,是谁让你在本宫的丧服上绣红花绿叶,你若是说出来,本宫还能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饶你一条狗命,你若是抵死不认,休怪本宫送你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王绣娘听了,顿时露出惊恐之色:“您说什么呀娘娘,奴婢完全是按照娘娘的意思来绣的,怎么事到临头,您却偏偏赖在奴婢头上?”
这话一出,妍嫔顿时又惊又怒:“什么按照本宫的意思,本宫什么时候让你在丧服上绣红花绿叶?你这个贱婢,你……你竟敢污蔑本宫?”
王绣娘却信誓旦旦道:“奴婢没有污蔑您,就是娘娘的意思,娘娘说先帝大丧其间,后宫上下全部穿白,皇上难免看得腻味了,若是能在丧服的领口袖口处绣几朵红花、绣几片绿叶,便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大大吸引皇上的注目,奴婢当时还觉得不妥,再三劝您不能绣这种图样,若是要绣的话,用白色丝线来绣也可,您却听不进去,执意要这样做来争宠,奴婢没有办法,只得听命行事。”
这一盆脏水呼啦啦地泼过来,更加妍嫔惊愕与恐惧,她忙冲着玄烈道:“皇上,臣妾绝没有做这种事,是有人买通这个贱婢陷害臣妾,臣妾真是冤枉的。”
靓妃阴恻恻道:“臣妾听说,妍嫔的姐姐端敬贵妃当年谋害皇嗣,假孕争宠,被妃嫔集体告发之时,也是这样为自己喊冤,结果还不是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靓妃这话,那叫一个杀人不见血,一下子把妍嫔推到悬崖边了。
玄烈听了,一张龙岩瞬间黑得跟锅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