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今后遇到多少女人,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人再像她。
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与那记忆中女人言笑晏晏的神色重合,宫允浩感到深深碍眼,当下越发看着江佩娆不爽又恼怒。
男人眸中的厉光闪烁不定,陡然间,爆发出了强烈的怒气和杀意,指着大门口的方向。
“江小姐识趣点,惹恼了曦儿,这儿不欢迎你,就给我滚出去!”
儒雅的绅士哪怕时常端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孔,可他何时公然对女人发过怒火?
滚出去!
围观群众们眼睛亮了亮,有的吃惊,有的玩味,有的幸灾乐祸……
今个在场的都是达官贵人,其中不乏商界的重要人士,还有名流千金小姐公子爷……
宫允浩作为一国总统,放话叫一个小姑娘滚出去。
什么意思啊?厌恶这个女人么?还是她背后的家族?
甭管宫允浩心里做什么打算,江佩娆的处境恐怕不会好了,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一个大男人公然的斥责,而那个男人怀里护卫一个漂亮高洁的女人,孰轻孰重,一下就比较出来了。
哪怕前有索菲亚欺辱姜云曦……可这女人在他们掌权者心里依旧最珍贵。
没看到吗?
索菲亚已经被请出去了,这会儿轮到了江佩娆。
江炎武简直想戳瞎自己的眼,鬼晓得他没注意江佩娆在场,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就惹上了姜云曦?姜云曦是她江佩娆能招惹的人吗?连他都不敢在那个女人面前随便讲话,那个牙尖嘴利的女儿又赶着触霉头!
“扶不上台面啊……”见此,萧苑蓉幽幽长叹了一声。
“那就不要管她。”江炎武闻言,赞同附和。
江家人装作不认识江佩娆,这样尴尬的环境里,也没人给江佩娆解围,出了什么事,大多数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
好在江佩娆心理素质极好,主要是她不在乎宫允浩,更不可能因为他的话从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你叫她滚是吗?
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过……姜云曦那矫揉造作的脸孔,也得给她点颜色瞧瞧吧,你都叫我滚了,我滚之前做了什么无礼的举动,又能奈我何,江佩娆算准了宫允浩的心思,这个男人还没那个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出手,哪怕她现在冲上去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宫允浩最多派人把她抓起来。
她还没那么傻,犯不着立马和宫允浩干上。
“滚就滚,反正我没兴趣参加一只野鸡的生日宴会。”江佩娆放下酒杯,轻笑。
一只鸡成功跻身为野鸡。
姜云曦气得全身在男人怀里抖动,宫允浩感觉到了,心疼又怜惜,他沉声道:“来人,给我封上江小姐的嘴,不会讲话那就一辈子不要讲话好了!”
他着实动怒。
人家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江佩娆一而再再而三打姜云曦的脸,这不就是打他宫允浩的脸么!?
保安上前,想抓住江佩娆,江佩娆身手灵敏躲了过去,“阁下,连实话都听不得了?野鸡就是野鸡啊,哪怕穿上华丽的衣服,她也就是一只鸡,阁下忘了云曦小姐的身份吗,一个被姜家收养的孤女,没有她的养父养母,她能走到今天吗?”
养女养女!又是养女!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看姜云曦的目光瞬间不对劲,没错,这女人搭上宫允浩水涨船高,可论起真本事,姜云曦除了一张脸,还有哪里比得过旁人?眼下姜家垮了,她却留在宫允浩身边,联想索菲亚之前说过的话,一只鸡?难道她真的陪睡自家姐夫?
那些审视而鄙夷的眼神,气得姜云曦全身发抖,恨得咬牙切齿:“允浩……”她真要哭了:“江小姐可是在捅我心窝子……”
姜云曦难受,宫允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和江佩娆就是气场犯冲,只要和江佩娆讲话,不管多好的心情三秒钟就被她轻易摧毁,“江小姐……”
“孽女!没听懂阁下的话吗,叫你滚出去!”宫允浩话还没完,江炎武直接跳出来了。
他一巴掌扇过去:“打死你个不听话的小孽畜!也不看看自己在和谁说话!”
江炎武就是条狗,不安分又喜欢献媚的狗。
江佩娆抓着他的手臂,缓慢地深吸了几口气,“父亲要帮着外人教训女儿?”
“听听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胡说八道啊。”江佩娆微微一笑:“我就喜欢胡说八道。”
江炎武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江佩娆,你马上给我回家!”
“好。”江佩娆答得爽利,今天的目的已然达到,留在这也没意思了。
她推开挡在身前的保安,扬着马尾辫,兴致冲冲的离开。
江炎武深呼吸,转头立马冲宫允浩道歉:“阁下,今天是小女儿冒犯了。”
“岂止是冒犯!”姜云曦忍不住气血翻涌,猛地抽了一口气差点没晕过去,道:“这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侮辱!江幕僚长,你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有没有礼数了!”
江炎武年过半百,何曾被人这般数落,宫允浩都不曾这样面红耳赤的对他怒吼,江炎武心里不好受,瞧一眼宫允浩那吓死人的脸色,只能受着气,等回家了一并算到江佩娆头上,都怪那个孽女!当初就不该留她一命!
“好戏,好戏,有女人的地方就是精彩,像古代看折子戏似的。”坐在不知名角落的男人,远远的观望一出狗血的剧情落幕,男人摇晃着高酒杯里的酒,笑得狐狸眼眯成一条线。
傅景昭话落,四周就陷入了沉默当中,大厅里的音乐还在流动,可却让人提不起半分兴趣。
帝延卿冷着脸说道:“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闹来闹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个男人。”
“哦?”
傅景昭笑了:“你说江佩娆和姜云曦结仇,是因为宫允浩?”
帝延卿眯了眯眼,没说话。
傅景昭勾唇,恶劣又邪肆地一笑。
“不打算出去追?”
“没必要。”男人抿了抿唇,道:“她机灵得很,哪会让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