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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聂繁心所料,没过多久,万漪理智地退开距离,不自觉撩起的睡衣下摆也被她小心翼翼拉回原样,遮住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腹。
“晚安。”嗓音喑哑,万漪急而浅地呼吸,缓解热吻过后的悸动。
聂繁心担心地问“不舒服吗”
“没有,快睡吧。”万漪啄了一下她的眼帘,抬手按灭壁灯。
“晚安。”耳畔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聂繁心却未能如愿地平静下来。万籁俱寂的夜晚,感官尤其放大,腰间还留存她徘徊轻揉的温度。不经意回味,那种上一秒耳朵滚烫,仿佛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叫嚣,下一秒却忽然失去的感觉,着实不好。
坏死了,这哪是灭火
聂繁心哼唧了一声,侧身抱住万漪的手臂。她眉头微蹙,似乎强压下心中的渴望,暗自抚慰,等万漪身体好一些,一定要加倍索回。
那边养生的年轻人已经入眠,这边年龄稍长的人,才刚从浴室出来。褚晚宁左手举起风筒吹着湿润的短发,右手给豌豆喂猫条。
小胖橘吧唧吧唧地嚼动,不时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惬意声响。
吹干头发,喂完猫条,褚晚宁用纸巾帮豌豆擦了擦糊在嘴边的残羹,随后将它搂在怀里。孤独的时候,至少还有说话的对象。她侧身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压着最底层的一张照片,躺回床上。
照片里,身穿藏青色警服的女警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笑容温和。褚晚宁絮絮叨叨“豌豆,你要记住妈咪的模样。”
“喵。”
“不能忘哦,她也很想念你。”褚晚宁凝望着照片里的她,眼神愈发柔软。夜深人静,针落可闻的环境,枕头下有什么蓦地振动,褚晚宁条件反射地摸出来,解锁,点开。
针对天与佑医院,针对我。只有十个字。
中午吃什么这是暗号,她们之间已经启用一级的接触,在看到短信上端数字的时候,褚晚宁立刻明白。不是常用的号码,且每次联系都会更换。
小葱拌豆腐,不要葱。
105取消,106继续执行。
知道。
注意安全。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四个字,时常挂在嘴边。
海狼可能是孤儿,也许我们的调查方向有误。
我知道,所以没将他停职。虽然孟子侨被认定自杀,陈安佑不能构成寻衅滋事罪,但是公职人员恐吓市民的行为,上级部门有权利让其停职检讨,警告或者记过。由于陈安佑屡次不改,直接记大过处分。
好,晚安。
褚晚宁没再回复,摸了摸豌豆毛茸茸的耳朵“她说晚安呢。”床头的小夜灯调至三挡,周遭重归静谧,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一人一猫。
开灯睡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她的习惯。
说睡懒觉,然而生物钟一旦形成,就很难打破。早上8点不到,聂繁心动了动鼻子,本能地往左边靠了靠。
“醒了”
“唔。”聂繁心瓮声瓮气地回应,“再让我赖会儿床。”她晃了晃碰在一起的脚丫,用最左侧的脚趾头轻轻地蹭着对方脚背。
可惜没得逞太久,脚就被压在下面。聂繁心不服输,另一只脚缠上去,呢喃细语“你都不让着我。”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万漪温声道“很痒。”
“比这个痒吗”聂繁心下沉一点身子,脸埋进她的脖颈,故意拉长呼吸。
“繁心。”左手被万漪执住,捏了捏虎口。
“怎么嘛。”聂繁心装懵,抬起头,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她瞧见,这段日子,因为身体原因,万漪大多数时间呈现病弱白的面色,正在肉眼可见地泛红。
强烈的欢喜瞬间冲走晨起的困倦,满腔爱意萦绕心头。想表达,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好在她微凉的唇瓣,留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聂繁心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却觑见万漪眉眼动了动,表情有点古怪。她狐疑地退开,下一秒便听见身前的人喊“顾姨。”
聂繁心扭过头,脸刷地一下烧红“妈,你怎么不敲门”
“咳,你小姨问你们想吃什么口味的披萨。”顾邶在门外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知道都醒了,才敲门而入。
“我们都行。”聂繁心恍然大悟,似乎听到敲门声,本来以为是错觉。她翻身下床,推着顾邶往外走,“妈,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吼,不许我早起”回想刚才的画面,顾邶眉飞色舞。
“许,当然许,让我们先洗漱”目送她走向厨房,聂繁心阖上门,背抵门板,看着床上的万漪,眼神交汇,两人同时弯起唇角。
早餐丰盛,披萨、牛奶和顾邶煮的面。饭后,消了消食,聂繁心开始给万漪分药。三种药,8粒一个格子,6格为一盒,一盒可以吃两天。当她端着陶瓷杯喝水吞药的时候,旁边又摆出两盒西柚薄荷糖。
“药苦糖甜哦。”聂繁心拿了一颗,待万漪咽下药,送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万漪伸手。
“不行。”出院几天,聂繁心觉得陪伴万漪的时间少之又少。她想利用难能可贵的休息,多做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万漪不再推拒,薄唇微张,牙齿轻轻地咬住糖。温热的唇心包裹着指腹,故意抿了抿,聂繁心触电般收回手,心跳漏了一拍。
“挺甜的。”
阳台的长椅上,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因为艳阳升起渐渐拉长。客厅围观的人,由四个变成三个,再变成两个,最后散去各行其是。
待聂芷兰和聂芷言出门买菜,顾邶回律所,聂繁心才推着轮椅和万漪出门。万漪走得慢,两人的十指紧扣,聂繁心空闲的右手设置遥控模式,轮椅在她们前面徐徐而行。
凌晨下了一场疾雨,此时此刻,阳光温柔。聂繁心的视线终于离开万漪的手背,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小区绿植上折射的光晕。忽然,目光透过几棵香樟树,定格在不远处,同样十指相扣的两个女人身上。
“万小雨,你记得她们吗”聂繁心不可思议地问。
“记得,你们班的学霸和学渣。”
“嗯,其实关离不算学渣,她学美术,专业成绩加文化成绩,去了震旦大学的美院;陆扬可以去水木大学,最后选择了震旦大学新闻传播专业。我那时候就觉得她们俩有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关离是聂繁心昔日的同桌,可能互相担心取向不同,加上聂繁心走读,两人交情不算深厚。但是此时此刻,她有心想和对方接触。
哪怕只是聊两句,祝福一二。
“应该是了。”万漪示意她抬头,只见关陆两人朝她们徐徐走来。
关离先招呼“聂警官。”
“关关,别叫我聂警官,直呼名字就好。”
“不介绍介绍我说是你表姐,陆扬非说是女朋友。”
聂繁心轻咳一声,反问道“你们呢什么情况”
关离举起紧握的双手“女朋友,分分合合在一起快12年了。”
“12年”聂繁心纳罕,差不多高中一年级就确定关系
“高一上学期我数学太差,总考不过你,但高一下期慢慢弯道超车,知道为什么吧”
“陆扬给你补课”好大一碗狗粮,聂繁心庆幸自己脱了单。遥想当年,万漪也会帮她补课,然而远水救不了近火,数学一直都是她的软肋。
“是啊,全靠陆扬。不过,貌似有人岔开话题”
聂繁心睨了睨万漪的表情,明确对方不会反对,实话实说“我的女朋友,研究所工作。”
陆扬终于开口“我猜对了,阿离,中午的碗你洗哦。”
“洗就洗。”关离掏出手提包里的名片,递给聂繁心,“我月初刚从护城回来,打算年底办一期以阳光下的她们为主题的同性画展,诚挚邀请你们当我的模特。”
“模特”
“是啊,毕业这些年,我已经为79对恋人作画,你们是画展前的最后一对。”
聂繁心略有犹豫“关关,你知道我们职业特殊,虽然同性婚姻已经合法通过,但是单位的闲言碎语依旧存在,我不想她为这些事烦恼。”
关离劝道“我的画作现在市值五万左右,以后肯定不止这个数了哦,再考虑考虑”
“我们也想,可是”
万漪适时插话“繁心,我挺喜欢关关的画风。”
“啊”
“听到了吧,女朋友喜欢。”关离娇笑出声,“老同学,你们的画我就不展出了。”
“真的”
“当然,女子一言,驷马难追。”关离和新闻传媒出身的陆扬待久了,改词换句信手拈来。
聂繁心弯起轻松的唇角“需要我们做什么”
“拍照,怎么亲密怎么来,或者简单牵手和拥抱也行。”关离环视四周,附近的景致不符合心中的设想,于是建议,“可以去我朋友的私人摄影棚,顺便拍套合集”
合集,聂繁心确有此意。然而拍照累人,肯定至少折腾半天,她担心万漪的身体,反问道“关关,能不能缓一阵子她前段时间受伤,不是很方便。”
“没问题。”
聂繁心和关离商量好具体时间再约,又聊了几句,两两分开。
回家的路上,聂繁心左手食指勾着万漪的尾指“万小雨。”
“嗯”
“拍合集,好不好”
“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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