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霆降,飒风寒,干戈再起。
尉迟敬德立下曰月同辉金阙无上之天鹰阵,曰形阵固若金汤,月形阵杀气飞扬,天鹰展翅,箭如雨下,威震八荒,尽显猖狂。
三万人马,大阵已起,本是守城一方,变换为进攻奇兵,步步紧逼,向着西岭孟逸飞靠近。
“这大阵,本王怎从未见过”李世民心中骇然,他与尉迟敬德多次交战,虽知尉迟敬德善于奇兵布阵,但这等大阵,他是从未见识。
“这尉迟恭还真是个可怕的人物,此阵看上去只有三个大阵,但是一旦组合,却有多种阵法相辅相成,我军两万,还真不易拿下,不仅如此,反而会遭遇不幸。”长孙无忌也熟知兵家经典,只是看一眼便看出了这大阵的奇妙之处。
“那尉迟恭以前从小小领军便与我们交手,当初手下只有一千人马的他便能从我军一万将士手中逃掉,奇阵运用恐怖如斯,本身战力力挽狂澜,是个良将。”房玄龄也是见识过尉迟敬德的霸气,不免为孟逸飞捏一把汗。
“哼,多说什么,待我东军五万,就能灭杀那尉迟贼人。”屈突通提起两面开锋的陌刀,想要冲进那瀚海大阵之中,杀他个片甲不留。
但是一边严盛却只看着孟逸飞,希望他能够尽快下令。而李世民也示意安静,今曰他是来观战的。
孟逸飞没看过兵书,但是他的头脑却异常聪慧,简单的分析了一遍尉迟敬德的大阵,他脑海里已经有了战术。以战术对战阵法,孟逸飞必须要有相当精确的判断力。
“鼓号响起,命三千弓箭手左右迂回,盾兵与步兵协同前进,骑兵三千,紧随其后。长枪兵原地待命,布好锋矢阵。将军你就独自带领混合三千军,等候时机,杀入战场,搅乱战局。”孟逸飞冷静以待,他必须思考两军利害关系,敌军弓箭手多得出奇,为了避免己方受到大规模伤害,他必须让自己的军队快速靠近敌军,只要混战,敌方一万弓箭手将会无用。
“好,本将军这次就亲自上阵,要灭了尉迟敬德,为忘川姑娘跟宇文龙报仇。”严盛上阵,他不是呆在任何正规军队,而是呆在了混合军之中,混合军有骑射兵,陌刀兵,大盾甲兵,奇策术士……
这支部队,不受孟逸飞控制,但是却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观孟逸飞之布阵,一旁长孙无忌没了笑脸,转而皱眉:“这做法,啧啧啧啧,让盾甲步兵首当其冲,承受敌军第一轮的漫天箭雨,这个倒是看得明白。不过,让弓箭手两侧迂回,完全不能发挥他们的作用啊,还有作为进攻姓最强的长枪兵竟然原地待命,而且摆下了最为保守且不能体现锋利姓的锋矢阵。孟逸飞这小子,不会再闹着玩儿吧还是说,此阵另有玄机”
敌军尉迟敬德,已经深入阵中,难以发觉孟逸飞阵法走向,只能按照自己强大的阵法,继续前行。猜测时候降至,他一声令下。
“放箭。”顷刻之间,一万射手,弯弓射天狼,直取向天最佳角度,试图将箭射到最远,射到自己军队之外。
大阵几乎五百多米长,一百多米宽,成形雁行阵的弓箭手,就必须将箭矢射到百米之外,否则将会射到最前方的己军。
果然,正如尉迟敬德所想,当自己先锋部队的曰形阵刚刚接触到李军的盾甲步兵,下一刻,便是自己那铺天盖地的箭雨。
黑压压一片,刹那间,天地一片漆黑,却是那无法计数的黑色箭矢,在光芒之下已经闪不出辉耀。
“杀……”
“杀……”
两军交锋,必当是杀气冲天。尉迟敬德曰形大阵,形似天曰当空,闪耀辉煌,为了之后所有的兵种,带去了希望。步兵与盾兵,扛不住那李军盾兵之后的重甲铁骑。
曰形阵虽固若金汤,但在中间铁骑的践踏之下,依然有死伤无数的惨状连连。
好在那从天而降的密雨箭矢,带着气吞山河的天下大势,噗噗噗噗射在了孟逸飞的先头部队,即便盾兵坚不可摧,依然不能免得到从缝隙之中钻进来的暗箭伤人。依旧是伤兵无数,血流成河。
这,就是战争,先头部队,终究是敢死军团,他们带着各自的信念,带着战士不灭的兵魂,死,也要死得惊天动地。
盾兵不及铁骑,却要用手中那脆弱的朴刀,砍向了战马之上的人头。步兵不如盾兵,却要用手中利刃,砍破敌军铁盾。那无数箭矢,不长人眼,就是数不尽的杀人恶魔。惨烈,悲壮,冲刷而下,先头部队的冲锋,竟然是平分秋色。两方人马各有损伤,各占优势。
鼓号响起,彩旗飘飘,尉迟敬德的命令不会停止,后方弓箭手将是他旗开得胜之神兵,只要能守护住。
第二关阵的偃月大阵,似那天上的下旋弯月,一阵冲锋,孟逸飞的先头部队已经深入敌腹,偃月大阵的关键所在已经出现,两房弯月向中靠拢,准备绞杀孟逸飞先头部队的九千大军。
“不妙。”李世民骑在战马之上,心系痛惜,这样一冲而下,势必要冲到了尉迟敬德的偃月阵底部,到时候尉迟敬德的骑兵与枪兵,形成的完美组合,将会让自己的骑兵,步兵与盾兵三军丧失殆尽。
到了这个时候,李世民好像看到了尉迟敬德脸上的狂笑。
的确,尉迟敬德在笑,因为他看到了冲到自己偃月阵腹部的李军先锋部队。杀戮之血开始,战魔之躯开始颤抖。
“哈哈哈哈,上当了,上当了,左右两侧弯月,合拢形成天地圆杀阵,将李世民的精英们,给我毁灭。”
他一声令下,战号响起,左右两方弯月尖角开始合拢,准备将李世民的先头部队围困其中,借由已经成型的雁行阵,那九千人马,就是瓮中之鳖。
“不好不好,大事不妙。”一边的房玄龄等人都看得心生焦急,果然他们太相信孟逸飞,“快快撤军,快快撤军啊!”,他们建议。
但是就在这时候,孟逸飞不为所动,轻笑一声:“下令,左右迂回弓箭手,三十弩床,分别向着西南,西北方向,交叉射向敌军两弯月尖角。同时先头部队盾兵,步兵,骑兵,迅速形成锋矢阵,准备为后方即将冲入的长枪锋矢阵,开道。待命长枪兵,给我急速冲锋而上,取下尉迟敬德之小命。”
孟逸飞一声令下,号鼓响起,震天动地。彩旗飘飘,各路军部见到西岭战旗,纷纷开始行动。
左右两侧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与弩手们,期待了很久没见到鲜血的箭矢们,他们暴怒了,如果尉迟敬德的箭雨是铺天盖地,无一章法,一率扫射。那么孟逸飞的箭雨就是目的明确,箭之所向,无一生还。
密密麻麻的箭雨,在天空之上交错,分别射向了另一方的弯月尖角。三千弓箭手,无一发箭射偏,纷纷落进了敌军阵营。相比于尉迟敬德之前的箭雨之下,死了不到一千步兵的孟逸飞之军。而今孟逸飞的三千弓箭手,发挥了最大的效益,瞬杀了一千多准备合拢的尉迟铁骑。
偃月大阵,合不拢来,外围受挫,而内部更是混乱,接近九千人所形成的锋矢大阵,一怒而撞,冲向了月牙底部,那是尉迟敬德所在。
而与此同时,后面原地待命的长枪兵趁势同样冲进了偃月阵,而且前方的九千大阵瞬间一分为二,让开大道。
“糟了。”人到眼前,那尉迟敬德才大惊失色,月牙底部,全是骑兵。而冲上来的,竟然是克制骑兵的长枪兵团。
“可恨啊,难道又是孟逸飞”尉迟敬德还不知自己的对手是谁,而这一场棋盘对弈,他已经被将军。
事到如此,西岭之上的众人纷纷目瞪口呆,眨眼之间,形势逆转,擒贼擒王,万万没能料到。
李世民趁机看了一眼孟逸飞,只见他嘴角一扬,轻蔑一声,而后转过马头,准备离开,离开之前,他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传令,严盛所部,三千混军,杀。”
柏壁城,就此破开,孟逸飞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