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衡会站在她这一边，这是南念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他和白老夫人一样，极其看中自己那几个儿子的前途。
南念也真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说出了那番言论，然而再利用白耀祖那个傻瓜，让他自己说出了他们的谋划。
因为就她目前的形势，没有了国师这个靠山，还真的是斗不过白老夫人这个地头蛇呢。
所以，以毒攻毒。
也只有白玉衡能制衡他们了。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的。”白玉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早已不见刚才那副大义灭亲的正义模样，“就算我们家耀祖有错吧，那你家颜希就没错了？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家...”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震的他耳朵都嗡嗡作响。
白玉衡阴沉着脸，冷眼看着他，“谁告诉你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这会不是很响吗？”
“玉衡。”眼见着二儿子被打，白老夫人当时便坐不住了，“你二弟说的也没错，这事怎可怪耀祖一人，你不该...”
“娘的意思是，上个月跳井自杀闵月以及上上个月上吊自杀的雨花，还有上上上个月服毒自尽的德玲，这些人的死都怨不得耀祖？”白玉衡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留情面的将白耀祖所做的那些事情摆在了台面上。
“那不然呢？她们就是想要借着勾引耀祖犯错，然后趁机上位，结果盘算落空，这才自尽的。”古慈一副“事实就是如此”的模样，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何问题。
“那弟媳的意思是，你身边的慧儿还有娘身边的巧儿以及耀祖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丫鬟，都已经得到了她们想要的名分了？”他审视的目光导过古慈和白老夫人身侧之人。
连个丫鬟当即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古慈则是眼神一冷，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在了丫鬟慧儿的脸上，“你个贱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勾引少爷。”
这一巴掌挨得结结实实，慧儿捂着脸直接跪了下来，泪如雨下的辩解着，“夫人，奴婢没有，没有勾引少爷，是...是少爷，是少爷强迫的奴婢。”
她何曾不想死？
只是家中还有病重的老父，而且事后白耀祖还给她一笔银子，她这才隐忍了下来。
至于慧儿，她倒是真的动了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念头。
不过，被白玉衡当众指名道姓了，她也是委屈的对着白老夫人直诉苦，“老夫人，求您给奴婢做主，奴婢只想尽心竭力的服侍老夫人您，可是耀祖少爷...”
于是乎，为了自保，慧儿将白耀祖如何诱骗她，如何给她画大饼以及如何得到她的全部过程讲诉了一遍。
听的白老夫人的脸色极其难堪。
“敢情你小子吃窝边草吃到我这来了啊？”说着，她举起拐杖就要朝白耀祖挥过去。
索性白玉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白老夫人的腰，止住了她的脚步，“娘，耀祖可是儿子的独苗啊。”
“是啊，娘。”古慈也跪在了她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媳妇就这一个儿子，我爹也就这一个外孙，这要是被您打坏了，您让我们怎么活？”
这话一出，举着拐杖的手顿时无力的垂下了。
她就算再生气，看在古慈父亲的面子上，她还真的不能拿白耀祖怎么办呢。
毕竟就算她那亲家官再小，最起码也是个朝廷命官，在这朝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的关系网的。
而古慈搬出自己的父亲，可不单单是为了威吓白老夫人，更是让白玉衡认清形势。
只是吧...她似乎希望落空了。
“耀祖做的那些混账事到底谁对谁错，我也不想深究。不过，我既然把这个名字说出来，就说明我手上也是掌握了一些证据的。”白玉衡那如有深意的目光扫向古慈，稍稍停留后，又转向了白玉卿，“不过，既然我是耀祖的大伯，那我自然也不会真的去害他。”
白耀祖闻言，瞬间是松了口气。
“但是...”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你们要是再打颜希的主意，休怪我不念叔侄之情。”
他狠话都撂下了，他们这要是再不识趣的话，真的是要撕破脸了。
白老夫人倒是无所谓，毕竟母子没有隔夜仇，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的不管她。
但是白玉卿不一样，他可是深知自家大哥的脾气，这要真的给他惹急眼了，把他们二房的用度给停了的话，他们可就真的玩完了。
“我这压根也就没想让颜希嫁给耀祖。”他试图想要在自家大哥面前挽回一点好感度。
不过可惜...
白玉衡对他这个弟弟的尿性还是十分了解的，“行了，把人带走吧，今日之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很明显就是在驱赶他们离开。
如蒙大赦，这会还不走就是傻的。
白玉卿立马拉上媳妇和儿子，麻溜的跑了。
结果，把老娘给落下了。
【兔崽子，白眼狼。】白老夫人在心里恨恨的骂着，动作倒是也没有停顿，跟着白玉卿就要离开。
“娘，您留步。”
白玉衡的话一出，白老夫人的脚步随即一顿。
心中危机感顿起。
【这小兔崽子要干嘛？难不成还准备向我兴师问罪？】
她也知道自己偏心的厉害，所以这会也是忐忑不安的。
白玉衡转身，对着白老夫人身边的下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随后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搀扶到一边坐下。
“娘，耀祖这孩子可当真是被您给宠坏了。”他跪在了白老夫人的手边，熟练的给她锤着腿，语气就如同平常唠嗑一般。
这让原本还有些不安的白老夫人渐渐放松了下来，“那怎么办呢？你也知道你儿子他只有这么一个独苗，当年他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至于...唉...你就当为了娘，行不行？”白老夫人放软了语气，轻拍着白玉衡的手背。
“可是您这么纵容耀祖下去，早晚会害了他的。”白玉衡还是不认同她的做法。
“我也知道，可是...”白老夫人叹了口气，目光朝外扫去，同时也是注意到了跪在一边正昏昏欲睡的南念，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起一旁的茶盏就朝她扔了过去。
老太太年纪虽大，但是准头也是齐佳。
这一扔，不偏不倚正中南念的脑门，给她砸的闷哼了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白老夫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吓得脸色一白，差点从椅子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