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小区地下室,司机十分识趣地率先下车离开了,夏植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问:“到哪儿了?”
沈昳解开他的安全带,道:“我家。”
“哦。”夏植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被他拎下车,直到站在电梯里才反应过来,“你……你家?”
叮一声,电梯抵达楼层,沈昳拉着他往外走:“对,怎么?”
夏植突然一手扒住轿厢门停在原地,表情几乎可以用慌张来形容,结巴道:“这么晚了,你……你爸妈应该睡了吧?”
沈昳认真作答:“我妈睡得早,我爸应该还在书房办公。”
夏植朝电梯里又缩了缩:“我要不,还是去住酒店吧?”
“为什么?”
夏植只觉得他明知故问,憋红了脸道:“你不觉得我穿成这样,不……不太方便见人?”
尤其是见家长。
他来之前毫无任何准备,完全一时冲动,不仅没带行李,身上更是只穿了件松垮垮的t恤和沙滩裤,脚上的球鞋则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看起来十分不像样。
岂料沈昳上下打量他一眼,评价道:“我觉得挺好。”
你大概是瞎了,夏植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想。
见人没什么不方便,继续僵持在这倒是真的不太方便,沈昳想起车上的那个喷嚏,再看看对方半湿的头发,手上一用力,强行把人从电梯里拽了出来。
夏植无法脱身,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进了家门,蹑手蹑脚地换鞋进了玄关,沈昳正要伸手开灯,被他扑上来一把摁住:“别别别!”
那副紧张得不行的模样,宛如做贼,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边压低声音一边冲他比划,示意他别闹出动静惊醒旁人。
沈昳心里好笑,面上却露出迷茫的神色,低头凑过去:“嗯?你说什么?”
夏植忙捂上他的嘴,冲他“嘘”一声,在他耳边小小声提醒:“你轻一点,我们悄悄的……”
沈昳煞有介事地点头,手上动作却截然相反,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圈住面前人的腰,抵着置物柜猝不及防地偷袭。
夏植一惊,下意识挣扎,动作间把一旁的蓝牙音箱撞得晃了两晃,沈昳还没动作,他就忙不迭放弃手上的反抗先扶住箱子,叫身后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逞。
客厅里一片漆黑,安静得落针可闻,便显得唇舌相缠的声音响得分外明显,夏植的腿微微打颤,不知道是被亲得还是单纯紧张得,总觉得下一秒头顶的灯就会亮,然后被不知道是沈昳他爸还是他妈还是他哪个亲人给撞破了,忍不住推着对方的肩膀“唔唔”地表示抗议。
沈昳不为所动,捏着他的下巴继续深入,慢条斯理又横行霸道,夏植被亲得有点晕了,像被吊着一根细线踩在云上,既飘然又害怕坠落,紧张和惶恐感缭绕心头,化作细细密密的麻痒,折磨又难耐。
良久,身上的人微微退开,夏植如劫后余生般喘着气,抱怨声正要脱口而出,却被对方用食指按住嘴唇堵了回去。
沈昳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嘘”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重复他刚才的话:“……我们悄悄的。”
音色低而哑,比白日里说话时少了分冷静自持,带着夜色里深浓的欲念,一出口就把掌心里的小东西哄得晕头转向,傻乎乎地闭紧嘴巴,被他抱起来拐进了房间。
……
浴室里,水声哗哗地响着,热气蒸腾。夏植被剥干净衣服放进水里,皮肤熟透一般泛起鲜嫩的红,没多一会,锁骨,嘴唇,连同眼尾,都被欺负成能滴下来的绯色。
被亲的,被咬的……被干的。
水波晃荡,层层漫出浴缸,夏植有了上回的教训,这次死活不肯再弄出泡泡,沈昳随了他。然而清澈可见底的水面却让浴缸里的情形失去屏障一览无余,夏植烧红了脸后悔得要死,只好一边拼命仰起脖子盯着天花板,一边捂着嘴努力咽下呻吟,恨不得把浴花塞进嘴里。
沈昳抱着他坐在身后,轻轻吻他的侧脸,从酒窝到下颌,动作轻缓而温存,掌心却牢牢钳住他的腰,胯下的力道截然相反的凶狠,夏植咬着自己的手腕承受不能地喊了两声,又艰难地憋回去,感觉自己快死了。
“喊吧,没关系,轻一点就行。”
沈昳取下他的手,把自己的手臂横在他嘴边,夏植泄愤似的咬了一口,又舔一下,可怜巴巴道:“我轻一点,那你也轻一点好不好?”
沈昳笑着吻他的酒窝,残酷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