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仍是逃跑,但那女子在后面追了一阵追不上,气的连连跺脚。
一番打闹,二人也累了,便是各自安歇。
项南在女子旁边的阁楼里住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勾勾的看着屋顶。
该用什么方式,能让她打破朱雀祭呢?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让她动手?
渐渐的,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项南一夜无眠,而在这种地方又不必修行,第一次觉得生活是这么简单,而又这么容易就可以让人满足。
没有了外面的纷争和勾心斗角,不必整天喊打喊杀,只是悠闲的喝喝茶,聊聊天,原来生活如此美好。
便在这时,一声惨叫突然响彻云霄!
“糟了!”项南一个翻(身shen)从(床chuang)上跳起来,紧接着,房屋开始着火。
他箭步冲出去屋外,正见整个世界都在坍塌沦陷,山林着火!
从对面的房子里,那女子全(身shen)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哭喊着化作一道火焰人影奔跑出来。
“好疼啊,好疼啊……”
那女子哭的撕心裂肺,全(身shen)被烧的皮开(肉rou)绽,那白嫩的肌肤,美丽的容颜,都被烧焦了,发出嗤嗤的响声,冒着一股股黑烟。
天真快乐的她,在这种燃烧中,哭的痛不(欲yu)生。
“姑娘!”项南眼珠子一下就红了,他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抱住女子,试图用自己的(身shen)体来为她熄灭火焰。
可那火焰,触碰到项南后,项南竟是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热re)度!
这火,只烧她自己!
女子痛苦的趴在项南肩膀上,疼的尖叫大哭:“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项南心疼(欲yu)裂,竭尽全力的抱着她,抚摸着她那已被烧焦的长发:“不哭不哭……”
她甚至不懂得什么叫做求救,只是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哭喊出来。
那火焰烧在她(身shen)上,甚至比直接烧在项南心里还要疼痛。
他不知道该怎样帮她,他最害怕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倾尽所有来让自己变强,就是为了让他在乎的人,不必再承受痛苦。
但今天,在项仲华(身shen)上发生的一幕,又重演了!
他一语不发,只是紧紧的搂着她,他用力咬着牙,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他甚至不敢告诉她,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因为他知道不可能这样。
山崩地裂,万物燃烧,项南就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的颤抖,闻着她被烧焦散发出来的焦糊的味道。
她哭到最后,已经哭不出声了,嗓子也哑了,只是在干嚎。
这种无法形容的折磨,同时折磨着她和项南两个人。
而这种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抱着她,眼睁睁看着她被烧了一天一夜才被活活烧死!烧成一具,连尸体都没留下,只在地上印下的一块黑色的痕迹。
项南无助的跪在地上,脸上连一点表(情qing)都没有了,只是眼泪却从来没停下过。
待第三天早晨,一切的一切,重新回归原位了!
项南跪坐在地上,双目发呆,而对面的房子里,那女子欢蹦乱跳的跑了出来。
“哎,傻小子,来陪我练剑啊。”
项南用手在脸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而后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大步迎了过去。
他不敢问,也不敢与她聊昨天发生的事(情qing),生怕那样会勾起她痛苦的回忆,让她把那可怕的经历再度回想起来。
也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遗忘,反而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而项南又是最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只要他心软了,就什么都可以答应。
自此,项南算是对女子百依百顺,只要她开口的,项南就全部答应。
如果没有办法帮她分担痛苦,那自己只能让她阳光的时候,更加灿烂一些。
一天一夜过去后,第二天早上,项南站得笔(挺ting),站在女子屋子门外。
他实在没有勇气,再亲眼目睹一次那样的惨状了,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站出来,至少自己可以陪着她。
一些零零星星的火光,开始在群山中闪耀起来,紧接着便演变成了滚滚的火海。
她哭着,燃烧着,跑了出来。
她扑在项南(身shen)上,被烧的痛不(欲yu)生,哭喊道:“好难受啊……好疼啊,你能不能让我不这么疼啊,真的好痛苦啊……”
随着她凄惨的哭喊,项南心里最后那一根弦,也终于彻底的绷断了。
为什么人世间会有这么多的痛苦,为什么制造这些痛苦的人,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可以如此的冷血残忍。
项南只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当着她的面,也陪着她一起哭出来,自己要像一座山,像一座唯一没有被烧毁的山。
只要自己还坚强着,她就可以依靠自己。
一天一夜的燃烧,女子从哭喊变成嘶哑,从嘶哑变成干嚎。
又是一天早上,她俏生生的站在项南门口,歪着头道:“傻小子,来陪我玩呀。”
项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驻足望着她,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qing)。
他知道,自己终于坚持不住了。
什么都好,只要可以让她脱离苦海,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愿意答应,一切都行。
“你不是好奇我的(身shen)体么。”项南强迫自己,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说罢,项南将自己(身shen)上的衣服退了下去。
可接下来,项南自己也感到很奇怪,自己的(身shen)体,竟然是一张“白板”。
只有一副(身shen)体轮廓,除此之外,并未任何男(性xing)特征。
那女子半眨着一只眼睛,道:“原来这就是你和我不同的地方呀。”
项南心中恍然,这个世界是她一手打造的,她并未准备男(性xing)的(身shen)体规则,所以自己的(身shen)体是空白的。
漫长而煎熬的(日ri)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一天快乐悠闲之后,总伴随着一天的痛不(欲yu)生,撕心裂肺。
项南不知自己在这里住了多久,也许有几个月之久了,可对于外界来说,兴许仅有一两分钟。
项南已经适应了这种平淡而单纯的生活,在心里,对那女子也更加的亲近了。
每一次见证她死亡之后,重现笑容的单纯模样,总能勾起项南无限的心疼。
这一天,女子意外的(情qing)绪低落,甚至练剑到一半,便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项南心都要碎了,如果连光明的(日ri)子里她都不能开心,那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在哪。
他急忙蹲下来安慰,询问。
那女子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道:“你会不会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好孤单……”
那么多痛苦的死亡之(日ri),项南都坚持下来了。
但这样一句简单的话,项南却崩溃了,他抱住了她,泪如雨下。“我不走,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就永远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