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在融合其他世界自己的记忆之后,发现除了极个别的之外,大部分都缺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对自己身份认同,以及所处世界的锚点。
有了这个,才是真正的融入其中。
而且相比起利用能力去肆意妄为,他更加希望自己的经历,能够给后来者,以及那些先到者提供帮助。
就算有的不需要,可多一份经历也是好的。
基于这一点,所以安柏才会选择走驱魔除鬼这条路。
不然以现在的能力,不说多么高端大气的搞钱方式,哪怕是去参加拳赛,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整个世界的传奇拳手,到时候就不是他找钱,而是钱找他了。
言归正传。
或许是运气不好,安柏在跟陈法师的实验之旅并不顺畅,那位貌似撞邪了的朋友出了一点小意外,目前并不在湾湾,两人在得知情况后,不得不重新回到庙里。
这個时候天已经黑了,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呜呜的风声在耳边不停响起。
“中午还剩了些菜,我去热一下,待会咱们一起吃。”
陈法师将钥匙随意放在闲云居的桌上,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去看看哪些神像需要添油,另外盘香也换一下,对了,你会不会做饭?”
“慢一点。”
安柏跟在后面回答道。
“那就好,之后我可能会经常不在庙里,到时候你就要自己弄吃的了。”
陈法师露出了笑容,“待会我给你一把钥匙,如果有人求签问卜,你就根据抽屉里的签文说,一般在有神佛加持的情况下,大体不会差的太多。”
“很准吗?”
安柏来了点兴趣。
“这不是准不准的问题。”
陈法师耐心解释道:“所处的地方不一样,信众过来得到的答案,只在庙里正确,离开之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安柏闻言左右看了看,在没有法力等超凡力量的情况下,他除了不能飞行之外,其他的就是超人般的存在,可哪怕如此,该看不到的东西依旧看不到。
除非是那玩意自己显露出来,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所以对于陈法师这有些玄乎的话,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
安柏将点燃的盘香放在香柱上,在大殿里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从里面走出来。
正好碰到弄完晚餐的陈法师。
“正准备过来叫你,喝不喝酒?”
他举起手里提着的透明玻璃瓶:“这是朋友家里自己酿的,没有度数。”
“可以整一点。”
安柏舔了舔嘴角。
原主是个非常爱喝酒的家伙,他占据了这个身体,自然也把这个继承了下来。
“能喝就行。”
陈法师在前面带路,两人穿过廊道,最后在闲云居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坐下。
桌上除了中午剩的菜之外,还有一碟花生米,一碟油炸茴香豆。
“来来来,满上满上!”
喝了酒的陈法师跟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不过几口下肚,就已经脸红脖子粗,“这酒后劲儿大,你可别贪杯啊!”
安柏看了看自己才喝一点点的酒水,然后抬头看向他已经空了的杯子,一口陈年老槽不知该不该吐出来。
陈法师劝归劝,但并不是那种强行劝的类型,叫了几句之后就自顾自的继续喝了起来。
等到花生米跟茴香豆都吃的差不多了,他的脑袋也跟着倒在了桌子上。
安柏轻轻摇了摇头,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不该喝。
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他从闲云居里拿出毯子给陈法师盖上,随后独自来到地藏殿前准备关上大门。
“等等!!”
刺耳的刹车声在马路上响起,安柏抬头看去,就见阿怪打开车门,三两步跑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以及被抱在怀里的女孩。
“发生什么事了?”
安柏看着林书仪脸上的黑色线条,开始明知故问。
“我阿叔呢?他在不在庙里!?”
阿怪气喘吁吁的问道。
“在,只不过刚喝醉了。”
安柏摇摇头。
“唉!怎么这个时候喝酒!”
阿怪拍打着大腿,一脸懊恼。
此刻吴嘉维也跑了过来,“快!书仪快撑不住了!”
“我阿叔喝醉了,他这人一般不喝酒,一旦喝就一定会喝到醉为止,这下麻烦大了!”
“那该怎么办?是你说让我带人过来的!”
“我知道伱很急,但你先别急,我还认识一个干这行的前辈,我们赶紧过去”
“来得及吗?!”
看着两人争吵个不停,安柏忍不住开口道:“也许我可以帮你们看看,说不定能解决。”
“你?”
阿怪怀疑的转过头,“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那你们去找别人吧。”
安柏懒得多说,双手刚要用力关门,吴嘉维见状咬了咬牙,心里有了决定。
“等等,请先生救救我的女朋友!”
他低声恳求道。
安柏闻言看向阿怪,后者尴尬的将脑袋转向一边,“进来吧。”
“多谢!多谢!”
三人一起走进大殿,来到巨大的地藏像前停下。
“将人放下。”
安柏点了像模像样的点了一根香捏在手里,等到林书仪被放到地面后,上前一步将香烛插进她的头发之中。
说来也怪,当香烛飘出来的烟雾被吸入之后,本来昏迷不醒的女孩猛地睁开眼睛,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自己的男友。
“书书仪!”
吴嘉维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的同时,跟站在一旁的喘气的阿怪撞了个满怀。
安柏转头看向端坐不动的神像,心中若有所思。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体内的血液高速流转,让他的体表开始升腾起一阵阵白色的雾气,哪怕隔得老远,吴嘉维跟阿怪也感到了逼人的热浪,不由得心中大定。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离开这个女孩,我代神佛替你做主,冤仇得报,因果我担!”
安柏伸出手指,缓缓点在林书仪的额头。
“呜啊!!”
充满了怨恨与委屈的叫声中,两行血泪在从她的眼角流淌而下,冲天的怨气刚要爆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按了回去。
安柏看过电影,所以很清楚这件事的经过。
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将手给收了回来。
他毕竟不是那种绝对正义的卫道之士,相比起来,做错事的人得到惩罚,才是应有的结局。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