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没有掉茅坑,只不过回了自己先前住的屋子。
屋里没有炭火,冷得很,她干脆和而卧。
褚翌出了门,见了值的武杰,就问:“看见随安了吗?”
武杰伸手指了指随安的门:“回九老爷,随安回了。”
褚翌恼火,好歹没有当着武杰的面骂出来,一甩袖子进了屋,心里暗骂“冻不死你!”
果然第二日随安就着了凉。
圆圆跟武英两个送了炭盆过来,随安请武英帮忙买了三幅风寒药,熬着喝了。
幸而这日里是褚家老八往家下聘的日子,褚家兄弟几个全在前头帮衬,后头也安静,她喝了药盖着被子好好睡了一觉。
褚翌一直忙到天渐暗才从前头回来,没看见随安就问了一句。
武英这才说了。
“怎么不早说?请了大夫没有?”褚翌有些不悦,看了武英一眼。
武英不敢造次忙道:“是随安不叫声张的……”
褚翌懒得听他解释,去了随安屋里。
随安正睡的一头汗,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睁开眼瞧见褚翌,也不知为何就先露了一个浅笑。
褚翌放了心,眉又皱起来,骂道:“有好好的屋子不睡,偏要睡冷的,怎么没冻死你!该!”
许是生了病,心也,对他的感没平日的僵硬,又知道他骂了自己是为自己好,随安便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眼里有讨饶。
褚翌稍微默了一下,觉得是不是自己昨骂了她,她应了咒这才病的。这么一想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便反握住她的手很自然的坐在边。
随安张口想问前头下聘礼热闹吗,记起自己的份,心里一黯,问起刘家:“刘家的事,陛下发话了吗?宫里跟朝堂有什么反应?”
褚翌将她额前刘海往两边拨了拨,“昨儿才闹出来,这事且有的闹腾呢,刘贵妃可是皇上的心尖子,我估摸着说刘家巫蛊太子,皇帝或许会信,可说刘家诅咒皇帝,皇帝是不信的,刘贵妃又没有皇子。皇帝死了,她也就完了,不是被皇后弄死,就是从此青灯古佛。刘贵妃现在应该是最不希望皇帝死的人了。”
想了想又道:“你生着病,先不要想这些了,左右是皇后跟刘贵妃折腾,只要不牵累上褚家,我们只当看热闹就是了。”
起想给她倒杯水,结果一摸桌上的茶水冰冷,心里越发的觉得武英跟圆圆不顶用,觉得他们还是年纪太小了,凡事都没有个正主张,连随安刚进府那会儿都比他们现在。他也不想想随安到现在还是个婢份,武英跟圆圆再怎么尊重,也不会对她像对待主子一样。更何况随安自力更生惯了,根本没什么使唤人的经历,武英能帮着买一副药来,她就很是感激了。
褚翌能想着武英不顶用,也是因为他在军中历练一番之后才有的见识,虽然他只管了操练兵士,后勤粮草都不用管,可光看褚越跟褚琮度,也明白办事要派得力的人去,方能事半功倍,而用些不得力的人,就只能事倍功半。
但是给随安安排什么样的人,他还得好好想想,别好心做了坏事才好。
随安皱着眉从被窝里头爬出来,觉得上轻快了些,可头里还有些昏沉,裹着被子倚着墙道:“你忙了一整日了,快回去歇了吧。明日就该当值了吧?文书和令牌都送过来了吗?”
“卫甲他们收着了,”褚翌随口就道,将鞋子来,翻上了她的小,还扯了一点她的被子盖在自己上。
“这是做甚么。”随安苦笑,“我没力气伺候你,又病着,过了病气给你可怎么好?”
两个人纠纠的,她现在一点跟他吵架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褚翌也是这个意,闻言伸手轻轻的将她拉到怀里,道:“索这几日无甚么大事,你好好养一养吧。”
按住她挣扎着要起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无奈而温柔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小时候母亲跟外祖母去给我算命,说我是武曲星转世,命硬的很,百病不侵,你靠着我睡一觉就好了。”
随安忍不住腹诽:“只听过文曲星,没听过武曲星。”
气得褚翌又曲起手指掸她额头:“五行阴,化气为财。你这个财能不知道?”
随安不服:“武曲星都是心正直威武不屈,循规蹈矩的,你?”
褚翌了眉,温什么的,实在不适合他们之间,还是暴力能解决根本问题,他翻压住她,口气阴森森:“我还不够正直,不够循规蹈矩是不是?既然你也觉得我不是个守规矩的,我又何必忍着自己,不如今晚咱们……”
随安连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见他面上没有一丝松动,放声音道:“生着病呢,您不要同我计较。”双手去抱他的胳膊。
褚翌这才哼了一声,重新将她拢住,“我待你的心好着呢,你若是敢不珍惜……”话里浓浓的威胁。
“珍惜,怎么不珍惜?!”敌我弱,服个软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珍惜,还不过来叫老子亲亲!”褚翌说完就笑,却将唇凑了过去。
随安心里就小小的叹了口气,自己这几日是想的多了,可褚翌也确实对自己好,她知道自己不该贪心,更不该恋栈,可就是忍不住,想对自己好些,也对他好一些。
其实,就是算不成亲,两个人真的那啥了,她也不会在意的要死要活,但生都有那么个结,我给了你我最珍贵的,是不想让你将我当成一片用过的卫生巾撕下来抛了……
她心里渴望着被他永远珍惜,但又知道这绝对不可能,不说两个人的份有差距,就是现在他们之间的感,她也没底气这么要求他。
可他对她的近日来是越来越大,她的感也犹如一匹野马,时常不肯听话不说,还要试图挣开理智的缰绳,就如此刻,他眉眼离自己近在咫尺,她就不自的伸出舌头了自己的唇。
她一动,褚翌就趁机钻进了她的口腔。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已经学会儿,在肌肤相亲这件事上,她只要不拒绝,就是配合了。
她乖顺些,他便温柔些,他觉得这便是真的甜蜜之。
当他的气息完全的笼并彻底控制了她的绪之后,两个人很快就沉醉其中,襟四散,肌肤相贴,褚翌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