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赴叶琼羽的鸿门宴?”
半个时辰后,满月楼的包厢里,听闻好友要去赴宴,洛榕宸发出一声不解的低呼。
“趁着叶夕洲这个太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叶琼羽和她的那位驸马暗中收买铲除了不少他在乾阳的势力,如今你颇受圣宠,就不怕她暗中使坏,对你出手?!”
不仅如此,这两人同样知道叶予安的真实身份和来历。
旧恨新仇算在一起,指不定已经布了什么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面露忧色,而坐在对面的叶予安却一脸云淡风清,捏着酒杯看向楼下,淡淡吐出八个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见男人心意已决且从容淡定,洛榕宸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盯的地方正是那日柳依依坐过的位置,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促狭道,“我还觉得奇怪。”
“平日里怎么都喊不动的人,今日居然主动约我见面喝酒,敢情是渔翁之意不在酒,只为了见佳人一面?”
叶予安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不着痕迹收回视线,“你想多了!本殿下对那柳依依不感兴趣,更完全不想见她!”
“啧啧啧……”
瞧着他欲盖弥彰的模样,洛榕宸眸底的笑意愈发明显,“我都还没提佳人的名字,你却不打自招,还说不是在想她?!”
“叶予安,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若是我没猜错,你这里……恐怕
还留着她的那条手帕吧。”
说着,他拿起手边的一把金边折扇,用扇把轻轻点了点叶予安的胸口。
“你……”
叶予安眉头轻蹙,刚要开口说什么。
这时,因客栈爆满,不得不亲自上阵端茶送水的柳婉茹端着一壶酒走进来,“十殿下,世子爷,你们的酒……”
她话未说完,便瞧见了眼前这暧昧亲密的一幕,顿时愣在了原地。
叶予安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但也懒得解释,修长的手指轻轻弹开洛榕宸的扇子,“时候也不早了,本殿下还要出发去往公主府,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唯恐再呆下去,心底的秘密会被这个损友给看了个一干二净。
随着他的离开,热闹的包厢重又变得安静。
洛榕宸收回扇子,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柳婉茹也回过神来,脸上挂起标志性的假笑,朝他热络道,“世子爷,这是您要的女儿红,已经按您的吩咐温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将盘子上的那壶温酒放到桌上,虽尽力克制着情绪,可男人熟悉的气场,还是让她止不住的心颤。
“世子,您慢用!”
好不容易弄好一切,她转身就要逃离,可刚还没来得及迈腿,就被男人一把拽住手腕,强硬的摁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跑什么,既然他走了,你留下陪本世子喝几杯。”
他俊逸中带着一丝邪魅的脸离她不过咫尺,眼下的那颗鲜红朱砂痣分
外妖媚惹眼,柳婉茹本就不平的心愈发波涛汹涌。
她强压下心里的情绪,朝他笑了笑,“世子殿下位高权重,多的是人想要陪您喝酒聊天,眼下是正是人多的时候,您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掌柜?”
她疏冷的态度惹得洛榕宸心中不快。
他眼神微深,掐住她柔软的腰肢,语气里带着几分醋意,“刚刚本世子进来之时,你不是在陪礼部尚书的儿子喝酒吗?”
“怎么,可以陪别的男人喝,就不能本世子喝?!”
两人的距离因他的动作愈发近了。
柳婉茹眉头皱了皱,眼底闪过一抹恨意跟厌恶,不过很快掩下,讥讽地勾起红唇,“世子如此关注民女,民女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我好歹是这家酒楼的老板,陪客人说说话喝酒是分内之事,怎么,这世子也要管?”
听到这话,洛榕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拿起折扇,挑高她粉白的下颌,看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勾唇冷笑了一声,“不过才放你在外面五年,别的本事不见长,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现在竟敢与本世子顶嘴!”
“莫非你忘了,你之所以能开这满月楼,全仰仗本世子的扶持,这般放肆,是不想做生意了,嗯?”
柳婉茹表情一滞,纤长的五指蓦地攥紧。
洛榕宸是长公主的独子,从出生以来,便一直备受恩宠。
但他无心权谋,只喜欢做生意赚钱,凭着独到的眼光和手段
,年纪轻轻便成了乾阳首富,人人敬畏三分的第一皇商。
抛开两人过往的恩恩怨怨。
她能有今日的一切,也确实多亏他在暗中相助,而他也的的确确是她惹不起的人……
思及此,她隐忍着内心的情绪,媚眼如丝的端起酒杯,笑着道,“是民女逾矩了!”
“民女这就自罚一杯,还望您高抬贵手,原谅民女这一次。”
话落,她微微仰头,刚要喝下。
洛榕宸却一把夺过她的杯子,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扣住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强势无比的将酒灌入了她口中。
酒入喉口,带来一阵阵火烧火燎的辛辣感。
她还来不及喘息,男人的唇舌便紧接着钻了进来,像是要将她完全吞噬般攻城掠地。
这场景瞬间勾起了柳婉茹一些不好的回忆。
她拼命挣扎,可越这样,洛榕宸就越用力,将她的手牢牢扣在身侧,不容她有丝毫抗拒……
厢房里,气氛暧昧而诡异,而不远处的太尉府中,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盛念念和晚霜刚回屋没多久,收到消息的沈溪辞便赶了过来,关切的嘘寒问暖,“师妹,怎么样?!这两日在宫里一切可还顺利?”
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盛念念眉头轻蹙,朝晚霜吩咐道,“你先去忙吧,我有话要单独和师兄说。”
“好。”
晚霜乖巧应下,出去的时候,顺便帮两人带上了房门。
屋里没了旁人,沈
溪辞也没再拘束,主动问道,“郡主有何事要与溪辞商议?!是否和十皇子殿下有关?!你们见过了面了吗?!”
盛念念没打算藏着掖着,神色凝重点点头,“见过了!”
“而且无论从长相声音,还是性格气质,我十分肯定,这位乾阳得十皇子就是夜无渊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