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白醒得时候已经到了晌午。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挪到了采光最好的阳台上的软垫里,怀里被塞了一个鱼形小抱枕。他奇怪松开手,跳下阳台四处走了走,客厅新添置了猫爬架,厨房靠墙的地方摆放着饮水机和自动喂食机。
看来在他睡觉的时候,九孤没少置办,俨然已经有铲屎官的自觉了。
但哪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江年白叫了两声也没有答应。
出门了?这么热的天?江年白奇怪的歪歪头。
别看这里地处偏僻,但实际上离市区并不远,水电设备一应俱全,更像是为了给住客提供一个免打扰的,喧闹中的净地。
能住在这片富人区的人非富即贵,但江年白却从未听过这号人,他好歹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宴会,对一些名流雅士还是有点印象的,但九孤这两个字他确实第一次听说,甚至如果不是小猫们带他来这里,他都不知道自己隔壁就是他。无广告网am~w~w.
即使书里,九孤都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他带着黑色的半面面具除了主角没人看过他的真面目,他的家人朋友甚至工作都一概不知,只知道他在全息成神,对主角受情深不卷,最后因爱生恨要杀主角,而在主角获救后他就杳无音讯。
江年白苦思冥想回忆书里的细节才发现,他记不起书里的具体情节了!
他直到大概的故事情节的重要节点,却想不起中间具体经历了那些事。
他如何针对主角,九孤为什么由爱生恨,实施了什么计划杀主角,他竟然都给忘了。
啧。
江年白郁闷挠挠脑袋。
不过九孤不在也好,他还能顺两盒猫罐头回家。
牛奶猫灵活的跳上冰箱旁的橱柜,用爪子扒拉开一点冰箱门,伸出弯钩爪子熟练的勾出一盒猫罐头。
“啪”的两声,罐头顺利落入他事先叼过去的袋子里。
江年白脑袋一伸,把袋子套在脖子上,打开没锁的窗户,满载而归回家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时漠,在想什么?”饭桌上,江母见时漠神色不对,疑惑的问道,江父和江年溯也一同看过去。
没有江年白在,连时漠都少见的一言不发沉着脸,江家人的饭桌上未免有些冷清的让人不习惯。
江家原本也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礼节,然而慢慢的被江年白打破得多了,也就逐渐有了变化。
平时繁忙的江家人反而习惯饭桌成了交流情感的地方。
“猫……”时漠小声的说了一个字。
“什么?”江年溯没听清。
“没什么哥。”时漠抬起头笑了笑。
突然从冷酷脸变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微笑,让坐在他对面的江年溯一瞬间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
哪怕再不高兴,时漠这么温柔的孩子也不会露出那样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冷淡陌生的表情吧。
“我只是在想小白一个人在那么幽静的地方被没收了零食和游戏会不会太无聊,或许有猫猫狗狗这些宠物会好一点。”
“哼。”江严冷哼一声,“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什么宠物到他手里能活?”
“说什么呢?”一旁江母怼了他一下,对时漠说,“小白不喜欢宠物,尤其是猫。唉,小猫多可爱呀。”
“是吗?”时漠像是惊讶了下,“要不我明天去看看小白吧。”
其他三人都一致的看向他。
他们也想年白,时刻惦记着他。他第一次一个人住,虽然有保姆,但不知道有没有吃好穿暖。但顾虑时漠的心情,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
虽说年白是无意的,但对时漠是一辈子的影响,他心存芥蒂是正常的,可偏偏时漠太过包容。
江年溯安排小白去别墅不是没有深思熟虑,一来确保他不被外界的纷纷扰扰打扰,二来,年白被他们惯得任性,再加上天性跳脱,一个人的生活或许能让他稳重一点。相应的他们也希望时漠能不那么包容,更加自我一点。
然而江年溯还记得他离开时,江年白乖巧点头的样子,他也许并非他们想的那么长不大。
时漠也并非他们所想的包容。
“哥你也一起去吗?小白一定很想你了。”时漠看向江年溯。
“看那混账小子做什么?我忙得很。”虽然没收了他的手机,但家里有座机,却不见他打电话诉诉苦,看来是衣食无忧,逍遥自在的很!江年溯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转身要上楼,一会儿又折回来,“要去你自己去。”
时漠笑不达眼底也回了房间。
“你就这么惦记那只猫?”进了门时漠瞬间沉了脸,“说好人前由我出现,其他时间你自便呢?”
隐隐散发着黑气的清俊面庞突然收敛表情,变成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抱歉。”
但道歉归道歉,九孤气势不减,“难道你不惦记?真是去看那小子的不成?”
时漠平息怒气,理所当然“你我同根,你那么喜欢的我多少也会喜欢点,有什么问题?”
“呵。”毫无波澜的冷嘲一声。
江年白特意订了闹钟,归功于昨天在九孤那里睡的多,今天总算是起早了。
江年白出门一看,果然看到阿姨在厨房。
“张姨。”
江年白背后出声,让正在做饭的女人吓了一跳,她每天很早来就是为了错开和江年白见面,她忙停下手头的活假笑,“小少爷您起这么早啊。”
“还行。”江年白学着江年溯的样子,双手背到身后,故作严肃的脸还挺想那么回事,“我哥雇你来没说让你一天只做一顿饭吧。”
他看看阿姨正在做的食物,一如既往的寡淡无味品相不佳,不满达到了极致,他小脸一扬非常不满。
江家雇佣的薪资很高,来的人不说样样精通,但起码也不会差。这阿姨的水平还没有反派大佬随手一顿饭香呢。
“实在不好意思,小少爷,是大少爷吩咐我做些清淡的食物给您。”女人不慌不忙的说。
她对这个恶毒的小少爷并没有好感,见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见江家人过来,只每个月定时给她采买的钱,只当他失了宠,被放养着自生自灭了。
再说她打心眼里瞧不起没有精神力的江年白,她的精神力好歹还c呢!
要不是命好被江家捡到,他哪里能住这么大的房子?有人给他做饭,帮他收拾就该知足了。
“清淡有清淡的做法,你管这玩意叫清淡?”江年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还没见过不讲理到这么清新脱俗的人!
他没傻到张姨脸上明晃晃的瞧不起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