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无视对方那点小情绪,自顾自说道:“但你下次要向我解释清楚你的理由。如果是因为迟到……那就等着挨罚吧。”
挨罚?时措暗暗嘀咕了一句。无非就是挨顿打嘛,这没什么好怕的。
“现在……”时措顺势望向对方。
暴君正站在他刚刚跪着的那块地方,他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去。
“把你的东西清理干净。”
暗色地毯上一滩粘稠的液体格外明显。
“这次没有消毒水和毛巾了。”
“你可以如愿以偿地用嘴了。”
时措愣住了,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o”字形,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暴君,指了指地毯上的污渍,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对方回给他一个冷漠但坚定的眼神。
时措还真没怎么尝过那东西的味道。他在上面的时候也极少会为自己的身下人做这类事,他屈指可数在下面的几回都是别人伺候他,哪里轮得到他给别人口。男人的那双大手贴上了他的脖子,一股被压迫的感觉传了过来。无法,他只得屈膝,朝着那滩东西跪了下去。
他身后传来不大不小的摩擦声,暴君重新坐回沙发,或许正以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他。时措背后传来一阵恶寒,犹豫着,慢慢低下了头。
撑在地毯上的手慢慢握紧了拳,他心一横,伸出舌头舔过那摊微凉的液体。舌尖处传来轻微的苦涩,淡淡的腥味弥漫在口鼻之间,时措皱了皱眉将东西咽了下去。
好在溅出来的东西不多,他粗粗地舔舐了几下,也就完事儿了。嘴巴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怪味,他飞速地起身,转向暴君的方向。对方似乎是瞅见了他这幅怪样,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点笑意。
下颔处突然传来一阵大力,对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靠了上来,在对方的动作之下,时措被迫张开了嘴。
“啧,都咽下去了吗?”下巴被控,时措无辜地眨了眨眼表示肯定。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没有要他咽下去的意思。时措懊悔极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以后没我的命令,这些东西一概不准擅自吞下去。无论是你的还是我的。”时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让我咽我还不乐意呢。
徐了不恼,但仍钳制着对方的下巴不肯松手。
“怎么样,自己的味道好吗?”时措疯狂地甩动自己的脑袋,也不顾自己的下巴还被对方牢牢捏着的现实,他只想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表示强烈的不满。
“你喜不喜欢并不重要,以后,这些东西或许会成为你很难遇到的赏赐。”语毕,徐了松开了手,仍由对方在一片惊愕中揉`捏着自己的下巴。
徐了起身,朝跪着的时措挥了挥手,开口道:“今天没什么事情了,希望你记住我讲的规矩。”他偏过头,给在地上跪着的人,一个凌厉的眼神。
时措端正着的跪姿就这样垮了下来,嘴里还是那股说不出的怪味,他低低地骂了一句,随即又像意识到什么一般,很怂地缩了缩脖子。还是先跑为妙吧。
他眼疾手快地穿上衣服,毕恭毕敬地朝徐了的方向喊了声:“主人再见!”也不管对方是听见还是没听见,飞快地合上门,跑了。
徐了正在擦拭着今天用过的那条鞭子,他清晰地听到背后传来各式各样窸窸窣窣的小动静,以及巨大的关门声,他只笑了笑,将鞭子搁回了架子上。
捡回一条恶犬。他暗暗地想。
今天给对方的那顿鞭子,惩罚或是调教的意味一点都不浓,他只是想摸清楚对方的状况。
身体敏感,耐受度高,甚至有些嗜痛。徐了坐在那张沙发上,回想着刚刚那场鞭打中对方反应出来的特质。他轻轻活动活动手腕,露出了颇有些玩味的笑容。
但同样,今天,对方也展示出了作为一条恶犬的基本素养,服从性低,目中无人,视规矩为无物。徐了感到欣喜的同时又不免觉得有些麻烦,或许在对方的脑中bdsm也只是一个极为模糊的概念。他要做的有很多,训练出对方的服从性就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既然是他自己收下的狗,那就绝不能损了自己暴君的名声。
徐了抬腕看了看时间,随即整个人微微放松依靠在沙发上。他不慌不忙地摸出了手机,拨出一通电话。对方很快接听了。
“是我,徐了。”
“暴君,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吗?”接电话者是程释明,徐了清楚听到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和几声压抑的喘息,看来他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你在办事儿?”
“不算,和自家狗玩呢。”
徐了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切入话题:“方严,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我还带你们一起碰过面呢,天方的公子爷,你这么快就忘了?”经程释明这么一提点,徐了这才找回点印象,好像是有过一面之缘,他只记得对方唯唯诺诺似乎有些腼腆,不太像个dom的样子。
“那他和eros很熟?”
“eros……?那条打了dom一拳的狗?”听对方的声音像是很诧异的样子。
“这个祖宗真是要弄死我,怎么这回又去招了条恶犬?”
徐了听对方这语气,似乎这个天方的小公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便随口问了问:“听你这口气,这小子捅了不少篓子。”
程释明沉默了片刻,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这些天不知道被谁灌了迷魂汤,要去追求一个dom,这不自己也不想做dom了,要去给别人跪了……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带他做了dom……”
徐了了然,方严那张略显生涩的面孔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了。他看人很准,对方就不是个做dom的料,也就电话那头的人才想着提点他做dom。
“深夜打扰了,你快去安抚你家的小狗吧,改天有时间我们再约。”对方道别之后便急匆匆挂了电话,徐了恰好听见听筒里传来不轻不重一声“汪”,他只当闻若未闻般放下了手机,之后他扫视一圈房内的摆设,便关灯离开了。
那头的时措早已到了家,他二话不说冲进浴室便要去洗澡。
热水缓缓地撒下,他贴着墙壁舒畅地吁了一口气。疼痛的刺激加以最后酣畅淋漓地释放让时措整个人舒畅极了,这才是他真正渴求的东西。以往那些挑不起他性`欲的dom都是垃圾,时措暗暗地吐槽。
热水淌遍全身,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皮肤,在浴室的暖光中他仿佛又置身于那个幽暗的房间里。暴君下手并不算重,皮肤上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痕迹了。时措略带惋惜地撇了撇嘴。如果每周都能让暴君这么抽自己一顿,再让他舒舒坦坦地射出来……时措想着这样的生活都觉得很乐呵。他伸手关掉水龙头,擦干身子出去了。
依照惯例他躺在那张并不算宽敞的床上,玩手机,玩到一个点之后边准备关灯睡觉。房间骤然变暗了,时措重重叹了口气。
他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被解雇的消息,那也就是说明天还是要去公司。想及此,他便气不打一处来,竟是狠狠地往床上捶了一拳。他害怕明天兴高采烈地过去迎接他的却是一份被解雇地通知,他更厌恶在众人或怜悯或嘲讽地眼神中收拾东西滚蛋。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无比懊丧的情绪里,时措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依旧开着那辆需要还贷的车去了公司。车停好,他心中无端地觉得有些恐惧,时措这才明白那些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人是怎样的英雄。脚已经踏入了电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办公区。
果不其然,他刚进去便感受到了那种成为焦点的感觉。时措觉得烦躁极了,不就是和上司吵了一架被领导看见了吗,至于像看小丑一样对待他吗?包被恶狠狠地扔在了桌子上,他揉了揉刚梳好不久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