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霜与戚烬,一个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少年成名的将军。
两人容貌出众,出身虽不同,但身份相配,两人站在一起那样般配,好似天底下再无什么能挤进他们中间把他们分开。只一眼你便会由衷觉得,他们两就应该在一块。
至于他,不过一介农户之子,有什么能和戚烬相比,又有什么能配得上宋寒霜?
乔北熄落寞地垂下眼帘,小心收好宋寒霜给的药方退了下去。
“不说这些场面话,将军今日怎么来杏林堂?莫不是特意来见我的?”宋寒霜打量着戚烬身上所穿的银铠,想象着戚烬银铠下壮硕的胸肌咽了口唾沫。
她今日不过是随意出来溜达一圈,能碰到戚烬对她而言是意外之喜,心中自然雀跃。
宋寒霜原是调侃戚烬,没想到戚烬闻言脸一红,不自在地点了点头,他回答地十分耿直,虽不好意思但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我过来看看你在不在。”
宋寒霜心下越发欢喜,往后堂扫了一圈见乔北熄已经识趣地出去了便上前搂住戚烬的手臂:“然后呢?我既在此,不知将军要同我说些什么?将军难得想见我。”
戚烬定定地望着宋寒霜欲言又止,想同宋寒霜说不是的。
他并非难得想见她,而是时常盼着能与她见上一面,只不过平日里见面的机会不多罢了。
戚烬因激动有些微红的面颊温度才有所消退,因为宋寒霜这句调侃再度红了起来。
“我方才经过糕点铺子,看到你喜欢吃的枣泥糕就买了些来,我不便到丞相府去,就想到杏林堂来碰碰运气,不想霜霜姑娘真的在此,这份糕点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他分明只是以一份糕点相赠,说得像是把心剖出来给宋寒霜看似的郑重其事。
宋寒霜接过他手中的油纸包拆开来看,油纸里包裹着几枚小巧精致的枣泥糕,买来的糕点一点碎屑都没有,可见买糕点的人有精心挑选过。
宋寒霜看着手里的枣泥糕心里暖洋洋的,当即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将军怎么只买了几块?莫不是怕我胃口太好把将军吃穷了不成?”宋寒霜说着把吃剩下那一半糕点塞入戚烬口中。
戚烬本来是要开口辩解,不料宋寒霜忽然塞一块糕点过来,一张嘴就措不及防被喂了一块枣泥糕,还是宋寒霜吃过的,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脸涨地越发红彤彤的。
“霜霜姑娘贪食,点心吃多了不好,只几块正好合适,我还有要务在身,沈桐他们在等,我先走了。”说罢戚烬一刻不敢多留,脚下生风般离开了杏林堂。
绿瑶对宋寒霜的一系列操作早已见怪不怪,啧啧感叹道:“戚将军真是毫无长进,好歹被小姐您调\/戏了那么多回,竟还这般脸红到不能自持。”
“你懂什么,将军乃谦谦君子,自非一般人能比,莫看他自小没有父母教养,他的礼数却是许多生在富贵人人家的公子所比不上的。”
宋寒霜颇为与有荣焉地夸了戚烬一车的话,绿瑶听得有些语塞:“小姐您……”
您好歹穿件衣服吧,哪里有大家小姐抓着男子一顿猛夸的,但绿瑶不敢说。
从外间经过的乔北熄把宋寒霜对戚烬的夸奖一字不落听进耳中,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到了秋末日子过得极快,眨眼就到了宋寒霜生辰这日。
早在生辰宴的前一日请帖就已交由管家送到京中各府贵女手中,楚月淮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正午在院子里小憩的楚月淮看到小北递过来的请帖有些惊讶:“相府的请帖?”
“是,相府为着宋小姐的生辰准备了好些天,元京为此都跟着热闹起来,听说是京中所有的名门贵女都受了邀请,小姐您这里自是不能少的。”
小北谨慎地解释着,本意是告诉楚月淮,这不过是各府之间为了脸面做的礼数,绝没有其他意思,不用放在心上。
见楚月淮面色不善又久久不说话,小北当她是不想去:“小姐这几日受了风,身上正不舒服不去也好,可需要奴婢去准备一份命人送去,就当是做全礼数?”
小北话音刚落楚月淮就夺过她手中的请帖冷笑:“她既然好心递了请帖来我岂有不去的道理,呵,若不借此机会会会她还真是可惜了她的心意?”
楚月淮手一紧,手中的贴金请帖被她揉作一团。
小北被楚月淮打怕了,生怕她转手就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惶恐地缩了缩脖子。
小北下意识拢好衣袖,脑海中浮现出那夜宋寒霜对她说的话,垂下的眼帘掩住她闪烁的目光,楚月淮另有心思,并未察觉小北身上的异样。
丞相府内。
宋寒霜身着锦衣华服坐于铜镜前,绿瑶正在神色严肃地为她绾发。
“小姐,那边消息说今日楚家姑娘会来,小姐预备如何应对?”
绿瑶随手拿起一支簪子戴在宋寒霜发间压住发髻,待垂眸看到镜中映出的面容时绿瑶不禁吸了口气:“小姐您……说是美若天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绿瑶自小跟在宋寒霜身边,哪怕是日日瞧着都会为她这张脸,只要宋寒霜稍作妆点仍会让人感到惊艳。
镜中的女子轻点朱唇,眉不画而黑,稍作描绘都若浑然天成,一对杏眼笑起来时媚\/眼如丝,让人不愿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宋寒霜见她看得眼都直了,抬手捏了捏绿瑶的脸颊后掩嘴轻笑:“多亏我们绿瑶手巧,若非有你的锦上添花之功,如何有我容颜倾城的美貌?”
绿瑶闻言嘴角直抽:“小姐您这到底是夸奴婢还是在拐着弯夸您自己?”
宋寒霜勾了勾绿瑶的下巴:“两头都夸不行?”
主仆二人正在屋里玩闹着常韵听叩门而入:“霜儿可妆点好了?”
绿瑶听到常韵听的声音瞬间正色,转身对常韵听福身行礼:“回夫人,已准备妥当。”
常韵听走进里间,见自家女儿端坐于铜镜前,端的是岁月静好、温婉动人,不自觉红了眼眶。
“娘的宝贝女儿总算是漂漂亮亮长大成人。”常韵听拿出一支簪子戴在宋寒霜鬓边,“这是娘出嫁时你姥姥赠的发钗,如今娘转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