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咬金一上来就说出如此敏感的话题，在场的京杭运河帮成员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没办法！
程咬金说的是大实话。
火器的出现，大幅度降低了当兵的门槛，也减弱了个人勇武对战场局势的影响。
此时此刻，面对程咬金的指责，李秋笑着说道：
“程伯伯，你这话就说错了。”
“虽然火器的出现，确实让底层入伍的门槛降低的，可即便如此，那也动摇不了你们的地位。”
听到李秋的话，程咬金双眼瞪大，冷声说道：
“臭小子，你在胡说什么呢？”
“感情里的意思就是说，咱们以后就只需要顾着自己，不需要顾着底下那些府兵兄弟是吧？”
李秋刚才说的其实是实话。
其实火器的出现，确实动摇不了关陇贵族上层的地位。
然而，作为将士，关陇贵族和其他人有着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他们重视同袍之情。
对他们来说，只要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将士，哪怕没有贵族爵位，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如果放弃他们，那就相当于放弃自己的原则。
然而听到程咬金这么说，李秋却不以为意的反问道：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当将领呢？”
全部当将领？
听到李秋这么说，程咬金直接傻了。
他直接大声说道：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全部都去当将领，你知道整个关陇地区的府兵到底有多少吗？”
“四十万！整整四十万啊！”
“你让这么多人都跑去当将领，你哪来的这么多人让他们指挥？”
“整整四十万人，就算每个人都只指挥十个将士，那都是整整四百万大军了！”
“大唐如今不过四千万人口，你让其中一成的人去当兵，这是想拖垮大唐吗？”
在古代，百分之十的战争动员率，其实已经相当穷兵黩武了。
面对程咬金的问题，李秋并没有直视他，而是看向了在场的京杭运河帮，问道：
“各位，对于咱们运河工业区来说，百分之十的战争动员率，高吗？”
听到这话，在这两年当中，有一段时间曾经被长孙无忌派回洛阳老家去帮李秋，进而也学到了不少工业城市管理知识的长孙冲首先站出来说道：
“百分之十的动员率，估计不难。”
听到李秋和长孙冲提出的百分之十动员率，程咬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见程咬金一改之前对李秋愤愤然的态度，只因他意识到，一旦这个百分之十的动员率是真的，那么他们关陇贵族集团的地位，将不降反增！
程咬金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对李秋寻问道：
“贤侄，你说的可是真话？你莫要诓我！”
对于百分之十这个数据，李秋非常自信，因而微笑着对程咬金说道：
“程伯伯，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怎么会框骗您和其他叔叔伯伯呢？”
“难道在您看来，这百分之十的动员率，真的很吓人吗？”
听到李秋这么一反问，程咬金直接哑口无言。
确实！
相比起工业化和火器这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百分之十的动员率其实也还好。
程咬金突然意识到——李秋的工业化，给大唐带来的国力的爆发式提升。
过去，那穷兵黩武，达到以后就几乎进入死亡倒计时的百分之十动员率，对于如今的大唐来说，或许还真没有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