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出的要求,让袁佳以及唐宜静感觉到羞愤。这是一种耻.辱,一个是要她离婚,一个是要她下跪,这两个条件,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陆小语虽然说“我走了”,但是却一直停留脚步,始终没有转过身离去。
她在等待,她更是在赌。
她赌得是她们是否有想象中那么爱自己的丈夫或者是那么爱自己的家庭,她更是在赌,自己是不是能够逃过这一劫。
如果说司徒皇的她的劫,那么她们了她的条件,这个劫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而此刻,她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她们答应还是拒绝。如此矛盾的陆小语,其实软弱得不是她们,而是她自己罢了。
袁佳突然松了手,她低着头,只是泪水还“滴答滴答”落下。她无声地哽咽着,更是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忽然,她抬起了头,双眸里闪烁着镇定以及光芒,“我愿意离婚!只要你能够让司徒皇放过寰磊集团!我愿意与齐磊离婚!”
“恩!”陆小语心里顿时一沉,她闷闷地“恩”了一声,别无他话。
她又是扭头,望向了一旁的唐宜静。她与她沉默地对望着,自己的手忽然微微用力,握成了拳头,又是无力地松开了。
气氛沉闷,只剩下唐宜静的回答了。
终于,唐宜静迈开脚步,慢慢地走到了陆小语面前。她们两人离得那么近,唐宜静动了动嘴唇,开口说道,“我跪!”
她说完,弯下了膝盖,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陆小语微微眯起了眼眸,看着她渐渐下沉的身体。就在她膝盖即将扣在地上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更是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
“你……”唐宜静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心里一惊,只是错愕地望着她。
陆小语扬起一个笑容,却是有些自嘲更是有些自蔑,她轻松地说道,“我输了!你们赢了!他也赢了!”
呢喃自语的时候,她松开了唐宜静的手臂。
转过身,手握住了门把手,终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她没有回头,声音不咸不淡,“明天我会去见司徒皇!寰磊和gt都不会有事!你们放心吧!至于离婚和下跪,都不必了!”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闪身出了包厢,只是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
白金包厢内只留唐宜静以及袁佳两人,呆楞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迷茫了神色。只是又是感慨地轻轻叹息,露出了一抹笑容。
总算是……
保住了寰磊以及gt了……
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分。
台北的霓虹灯正闪烁着迷离的色彩,来往的车,来往的人,来来往往的风,从她的身边一一经过,而她只是一个生命体,却不属于自己。
陆小语忽然感觉有些冷,她伸手环住了双臂。
此刻,她茫然到不能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终究还是要面对他,终究还是没办法回避,终究只是平凡的人,能被他操控……
司徒皇……司徒皇……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陆小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甚至都不看前方是否有车,她也不管天空正下起雨来。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慢慢地将她的头发打湿。
身旁跑过躲雨的路人,更是有些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雨伞。
没过多久,路上的行人一个个都撑起了伞。随处可见,那一顶又一顶的小伞,小伞下是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没有一张是她所熟悉的。
陆小语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感觉这个世界这么大,可是竟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唯一能去的,竟然只是去见他……
她不禁露出了一个苦笑,尝到了雨水的味道,不咸不淡,没有味道。但是为什么,会让自己感觉惆怅,她望向前方,想要迈开脚往前走。
或者去医院看叔叔吧……如果住院区还允许她进去……
如果不行,她去哪里呢?回家吧!对!回家!虽然那里没有人在等她,明天起来,还要面对更多的东西,但是哪里也算是自己的家!
陆小语有些晃晃悠悠地朝前走着,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眼前也一下黑一下微微有些光亮,交替在眼前,不停闪烁。
头有点痛,身体有点热,可是心却很冷。
她无法克制地伸手攀附住路边的栏杆,身体一下子沉了下去。
头歪倒在栏杆上,只是累得闭上了眼睛。
雨还在下着,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房车停了下来。前车座上下来一名黑衣男子,他打着伞,走到了后车座,将车门打开了。
从车子里下来一个高大男人,他冷眼望着倒在栏杆边的女人。
忽然,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眼眸里流转着无人能懂的神色。只是一下子,那阵忧伤弥漫而过,瞬间消散。
“殿下!”宽轻声喊道,将手中的伞更是往他那里撑。
司徒皇冷声说道,“不用!”
他说着,迈开脚步,朝着那虚弱不堪的女人走去。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的心在雀跃,可是这份雀跃之后,却是无边得空洞。
他在彷徨些什么……
一步又一步,离她越来越近,终于走到了她的身后。
雨,还在漫天地下着,淅沥淅沥——
司徒皇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他低下头,望着怀里已经急促了呼吸的女人,万分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感受到她那炙热的体温,暗叫一声“该死”!
……
陆小语虽然意识有些朦胧,却也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是一具温暖的胸膛,让她突然有了想要依靠的念头。
可是,他是谁?是谁找到她了?
她努力地睁开眼眸,想要去看清楚来人,吃力地将眼睛张开了一条小缝隙。
终于,终于瞧见了来人,那张狂妄霸道帅气的俊容,还有他紧抿的唇。
陆小语瞧清是他,竟然是说不出的感觉。
她的心,分为两半,一半是惊讶,一半是失落。
她惊讶的是,自己在方才刹那的瞬间,竟然会在心里有些些期待。可是她失落的是,自己所期待的人,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而他们,如此不合的两个人,云与泥的差别,这样大的悬殊感。
陆小语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再去挣扎,只是听话地倒在他宽阔的胸膛。听到了他的心跳声,离自己那么近,那么有力气。
她忽然扬起一抹笑容,却连自己也感觉到虚无,轻声说道,“原来……是你……”
原来她还是躲不过,连剩下的一天也躲不过,注定要成为他的掌中之物。可是为什么,他竟然连一天时间也不给她呢?
甚至是跟随在她身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哪个角落里注视着她!
她感到恐怖,除了恐怖还是恐怖。
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双眸分散得漫天都是,哪里都是他,而哪里都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罢了罢了!如果是注定,她不想再去挣扎了!
他想要什么……她的身体?那就拿去吧……
陆小语想着,笑容竟然有些释然。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心越来越冷,越来越虚无,也越来越飘渺,这样颓废的感觉。
“司徒皇……我认输了……”
“我真得真得……认输了……随便你怎么样……我求你……放过寰磊和gt……所以你将我怎么样……随便你……”
“我累了……想睡了……”
她说着,果真闭上了眼睛。
意识开始涣散了,她似乎瞧见了爸爸正在朝她微笑。她慢慢地朝爸爸走去,更是猛地拔腿奔去,她想要拥抱爸爸,爸爸……
“爸爸……不要走……我好累……”她不禁迷糊地呢喃念道。
司徒皇一直沉默地抱着她,眼底是她那张虚弱的脸庞,看见的是她那抹空洞的笑容,听见得更是她认输的话,她终于开口求他了。
这原本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是……
为什么他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快乐?看着她这样憔悴的样子,他竟然连那一点点雀跃都消散了?这是为什么!
他怀里那具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了,他抱着她转过身。
身后不远处,宽一直撑着伞等候着。他瞧见了殿下抱着羽堂主走来,心里面突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提了一颗心。
司徒皇抱着她坐入了房车里,沉声说道,“宽!联系医生!”
“是!殿下!”宽回头应道,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赶去名门酒店。
车子缓缓行驶,外面的雨,却越下越大,雷声也时不时响起。这片天,黑到让人感觉窒闷,车内的空气却因为某个女人困难而又急促的呼吸变得稀薄。
陆小语闭着眼睛,时而皱起眉头,时而伤心万分,时而又扬起唇角。她显然已经是烧到膏肓,更是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爸爸……不要走……我不要你走……爸爸……”
“爸爸……”
她呢喃地喊着,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司徒皇一人能够听到。他忽然皱起了眉头,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却又在下一秒松开了。
司徒皇抬起头,不再看她。
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轻声说道,“陆小语!你给我撑着!我还没有对你腻味!所以!不准你有事情!听到了没有!”
即便是处于意识朦胧的状态下,在他怀里的陆小语也是打了个冷颤。
名门酒店。
顶楼的总统套房。
医生从套房里走了出来,朝着套房外的宽叮咛道,“小姐受了风寒,肺部也有些感染!所以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静心休息!”
“知道了!谢谢医生!”宽说着,送医生走到了电梯前。
而套房里,两米宽的席梦思大床上,陆小语惨白了一张容颜,病怏怏的没有一丝生气。点滴药水,正从管子里流入她的身体内。
司徒皇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安静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了多少时间,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已经麻木了。他终于动了动脚,转身走向另一间房间。
只隔着一道墙,他与她。
黑夜之后,黎明即将上演序曲。
落地窗外的天空,从黑暗又是渐渐泛红,太阳又是徐徐升起。
感受到了一阵温热,陆小语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张开双眸的刹那,她瞧见了那张让自己厌恶万分的俊容,又是猛地将自己闭上了。
司徒皇瞧见了她反射性的动作,没由来得一阵窝火。
“陆小语!记清楚!是你来求我的!寰磊和gt,我暂时不会对它们下手了!可是,明白你自己的处境还有立场!不要再企图惹怒我!”
陆小语听到他的话,感觉有些疲惫。
动了动嘴唇,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此刻,她放任自己当一尊没有生气没有自我的洋娃娃,只是他司徒皇手里的女人之一,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
司徒皇看着她紧闭双眸,心里隐隐得有些怒气。瞧见她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甚至是那两片单薄的唇,忽然感觉自己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突然,套房的门被人轻轻地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司徒皇没有转身,只是冷声说道,“宽!进来!”
紧接着,套房的门打开了。
宽从身后的侍应生手中接过推车,推着摆满了精致食物的推车进了套房。他终于来到了卧室,站直了身体恭敬地说道,“殿下!羽堂主!”
“宽!下去!”司徒皇沉声说道。
“是!殿下!”宽收到话,又是鞠躬,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司徒皇又是开口说道,“等等!”
宽连忙停下了脚步,又是转过身对着司徒皇,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命令。只听见司徒皇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却是让人感觉心惊。
“宽!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羽影已经死了!”
宽微微诧异,但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又鞠躬,沉声说道,“是!殿下!”他说完,再次转过身,终于离开了套房。
“喀嚓——”门被人关上了,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套房很安静,安静到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
陆小语听见了他方才的话,只是微微咬了咬唇。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她早就不是羽影了。羽影这个人,自从她离开意大利之后,就已经死了。
他并没有说错,现在的她,不过只是来求他的陆小语!
真是可卑,真是可笑!
陆小语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叔叔,也不知道他在医院怎么样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刚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堵塞更是沙哑,甚至还有点点疼痛。
她轻声说道,“我叔叔怎么样了……他在中心医院……”
司徒皇听见她的话,突然握紧了拳头。他冷声说道,“你放心!他已经转到贵宾病区!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只要你乖乖地让我满意!”
该死的女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她的叔叔?
陆小语听到他这么说,只是自嘲地扬起唇角。她不想和他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礼貌性地说道,“司徒先生!多谢了!”
说完,她又将自己陷入封闭之中,不让别人探入自己的世界。
只是想睡觉,只是想一个人,只是不想见到他!不想不想不想!
她听到了脚步声,以为司徒皇离开了套房,心里面又是叹息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要这样在他身边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只是一只折了翅膀的小鸟,被圈养在他所给予的牢笼里。
突然,有人一把将她搂了起来。
陆小语惊慌地睁开了眼眸,却瞧见他已经端着一碗燕窝粥坐到了床沿。而她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依靠在他的胸膛。
她刚想挣扎,却又感觉好笑。
还挣扎来做什么呢?反正无论她怎么挣扎,也逃不开他的束缚!现在的她,有什么能力呢?真是太好笑了!
想到这里,陆小语索性靠在他的胸膛,也不再拒绝了。只是她的神情,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份灵动,只是任他摆布的娃娃。
司徒皇低头瞧见她嘴角的那抹笑,忽然觉得刺痛。
他凝重了眼眸,将手中的燕窝粥递到了她面前,声音沉而有力,“别给我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就要学会一个情人应该有的模样!”
“别忘记!你的生和死都是我的!听明白了吗?现在,自己动手将这碗粥给我吃下去!我还没有享用过你的身体!所以你给我好好地活着!”
司徒皇说着,搂住她身体的手用了力,似乎是警告一般。
陆小语听到了他的话,只是微微张开了眼睛,目光平静坦然地望着他。忽然,又是淡淡一笑,随即又是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吃,或者不吃,这点权利她还有的吧?
司徒皇见她爱理不理无所谓的虚弱模样,心里面更是烦躁。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他冷凝地说道,“你现在是在对我无声抗议吗?”
他冷哼了一声,突然端起燕窝粥喝了一大口。
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又是低头,狠狠地俘虏住她的唇。而口中的燕窝皱,便送入她的嘴里,强迫她喝下去。
唇齿纠缠的时候,更是感觉那份膨胀的欲.望。
陆小语刻意让自己冷静刻意让自己冷漠,但是他的突然碰触,却让自己无法再克制了。她伸手想要推开这具胸膛,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没有体力……
她是一个没有用的陆小语……
司徒皇抬起头,又是咬啮着她的唇,感觉自己气息混乱,轻声说道,“你自己吃,还是继续我喂你吃!你说!”
“……”她咬着唇,难堪地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司徒皇又是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庞正对着自己。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不想自己吃下去!我很乐意用刚才的方式!”
“你……”陆小语皱起了眉头,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泄气模样。
突然,又是一阵抽气。
他、他、他的手,竟然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甚至是抚上了她的胸……
陆小语反手将想要去煽他,却又被他的另一只手握住。而她的唇再次被这个邪恶的男人凌.辱,感觉到了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