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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风云突变,皇帝一纸诏谕,齐佑良顿时被解除了所有官职,扔进了大狱。
公良世知深感不安,但在气头上的皇帝偏偏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两人就这么杠着回到了郢庭宫中。
慕容重辉伤势渐好,没了那些要死要活的疼痛折磨,这人也就重新精神焕发的折腾了起来。
公良世知刚回到郢庭,便立即着手张罗着为齐佑良翻案的事情。
他就是不信,万万也不信,齐佑良会在叶鄂城私藏上千把兵器和甲胄!
这“谋反”的大帽压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或许他都会稍有迟疑,偏偏是齐佑良……,他不会,完全不会相信!
郢庭城虽然旷大,传起这爆炸性的消息又显得有些太小。
齐家已经渐渐露出了衰微的迹象,许多曾经攀附的世家立即唯恐避之不及。
公良世知这心头火燎,脚上便自然带风,硬生生是在几日之间寻找和收集了许多齐佑良不曾谋反也不会谋反的据证。
叶鄂城的守边已然换上了皇帝的新任亲信,实属日渐崛起的方家势力范畴。
但……,青天白日,正邪不容颠倒,正义不容抹煞!
当他将搜寻的所有据证一股脑儿都摊在慕容重辉面前时,那人却突然对着他,不急不躁的冷笑了。
“老师想干什么?”
皇帝笑着问。一双看着他的眼睛,一如往常般专注而深沉,只是不知为何,那眼中的光,却稍稍看起来有些疏离。
“陛下,臣相信齐丞相是无辜的。”
齐佑良还未曾去曲仁州上任,便已经遭受了牢狱之灾,此时此刻,在狱中到底有没有人对他擅自用刑逼问……公良世知简直不敢想象。
“是吗?”
慕容重辉还是笑。他似乎拿准了这眼前之人心急火燎的煎熬,只是十分惬意的看着他如同一只被燎烧的蚂蚱一样,被现实折磨着。
公良世知将手中一摞齐佑良经年的功绩和请愿书,摆放在了慕容重辉眼前。
“陛下认真看看。”
他一句吩咐,慕容重辉却选择了无视。
“朕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公良世知被他冷淡的模样挑衅的十分不耐。
人命关天,古语有言“君明则臣直”,如今这面前的君王何故能视重臣的性命如儿戏?!
公良世知一逼,慕容重辉就更悠然了。方子同是他派去接管叶鄂城的,这消息无论真假,他都不能轻易推翻。
否则,就是在推翻自己择人的决断。
更何况……,这本来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朕知道他齐佑良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胆量,私藏兵器和甲胄,策谋犯上。”
慕容重辉站起身子,从公良世知身旁擦肩而过,话说的很清楚,声音也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城府与成熟。
公良世知一直习惯他青稚和依赖自己的模样,恍然间,这么陌生的对话,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他为什么要谋反?!”公良世知十分心痛的道。
慕容重辉冷眼看着他,不发一语。
“陛下,你倒是说,他为什么……一定要谋反?!”
什么都向这“谋反”二字上套,可是古今阴谋家最易得逞的把戏,公良世知对此厌恶非常。
这明明只是一个“借口”,慕容重辉并不想说透它,公良世知却偏偏逼着他要说透!
“究竟是谁在操纵陛下?!”
公良世知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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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的望着慕容重辉的眼睛。
“哦?”慕容重辉在他身边又缓缓了绕了一圈儿,想了一会儿,倒是反问:“老师宁愿这操纵朕的人……是你……”
皇帝打量着他,道:“……不是么?”
“你!”公良世知神情厌恶的道:“臣从来没有试图操纵过陛下。”
“原来如此……”
慕容重辉呵呵一笑,劝慰道:“既然如此,老师也该相信,没有人能操纵的了朕。”
这世上我全然一份心都给你一个人了,你都无法操纵我,又何谈别人?!
呵呵……,慕容重辉在心里冷冷的反复叹谓。
“老师着急又心疼,是不是?”
慕容重辉穿着玉色便服,头戴金冠,虽然这脸色还是因为伤势而显得有些苍白,但他站在大殿正中,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十分肃硬威严的气息。他已经日渐更像一个真正掌控他人生死的帝王。
他戏谑的一句试探,让公良世知更加火冒三丈。
“能不能就事论事?!陛下?!——”
他怒目相视,眼中不带一点儿师生的情分,彷佛这眼前人就是陌生人一般。
齐佑良已在牢狱之中,还不知境遇如何……
公良世知心头纠结,百味陈杂,他多么希望能够以自己的一己之力去帮那人洗脱冤屈!
“这‘谋反’的罪名于国之大将不可轻谈,朕不会冒失冤枉一个好人,也同样……不会放过一个罪人……”
慕容重辉看似给公良世知吃了定心丸,而下面一句,却让他更加愤然了!
“老师,最近你和朕之间,除了谈‘齐佑良’这个名字,似乎就没谈过点别的……”
他想到这自从这齐丞相回京之后,他和公良世知之间生生就出了不少事端,令他十分不痛快。
“……”公良世知忍了他一口气,本是昂扬威武的汉子,此刻却看起来有些被现实压的喘不过来。
权力之前,他也不过只是匍匐着的棋子罢了。
一旦这“谋反”的罪名扣实,此生便不再会有给那人翻案的机会,公良世知深知这件事的意义,请愿道:“陛下容臣亲去一趟叶鄂城,臣要将这件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
慕容重辉挑眉冷眼看他,笑应道:“朕刚受了伤,老师就要离朕远去么?”
“……”公良世知那脸色十分不自然,像是戳到了他内心哪处最不愿袒露于人前的地方,回道:“陛下已经无大碍了,不需要臣侍奉。”
“呵呵……”
慕容重辉打量着窗外这嘉明昌丽的日色,淡淡道:“叶鄂城那边也有朕的守将在,不需要老师去掺合。”
皇帝干脆的否了他的提议,公良世知简直无处伸张心胸之志,匡复正义。
他微微闭上了眼睫,不堪的想象着齐佑良在狱中可能有的遭遇。
每一个画面,都能牵系着他的心,深深的抽痛起来。
不……
他自小熟读史书,如何不懂这权倾朝野的重臣一旦落马会是如何悲惨的下场……
人间最惨烈的事情,有时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曲木恶直绳,重罚恶明证。他若真的无辜,朕绝不会冤枉他。”
耳旁,传来了慕容重辉的一句话。
然而,公良世知此心却已经累了。
前路忽然看上去变得那么茫然,他本想就这般待着岁月静好,看着他的心上人慢慢老去,不贪图任何,只望他平安喜乐。
可……,就连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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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愿望,也在皇帝的私欲下,被挤压的如此支离破碎……
为什么……
公良世知十分不堪的转身,不想再辩驳一句。
他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给那人洗脱冤屈,然而……是非的天平似乎从来不由真正的事实所主宰。
公良世知全身麻木的从朝阳殿中退了出来,皇帝也罕见的并没有留他。
从皇宫到大狱的距离不远,他却彷如走了一辈子那么漫长,举步皆是蹉跎。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成长,即意味着无法逃脱。
公良世知通过了层层守卫,终于走到了狱中的监牢里。
灯影幽然,忽明忽暗如同人心,周身四处都是腐烂潮湿的气息。
上次明华盛亮的齐府一别,公良世知如何也不会料到,彼此会在这样的境遇下重见。
“大人……”
看守见着是一袭二品官服的宫中大人,又带着皇帝御赐的玉腰牌,十分恭敬的打开了牢狱之门。
眼中冲击而来的画面,是齐佑良被绑在粗重的铁柱上,双手高高向两边架起,头发散乱,额头低垂看着地面。
这模样一看……就是已经用了刑罚……
“谁让你们用的刑?!”
公良世知暴怒的呵斥道,那声音如雷霆般震彻在整个空间里。
“大人……大人……,这是宫中的吩咐啊!”
“是要屈打成招么?!”
他一把拽过那看守,像要撕了他一般的狠声问。
拿这些小东西出气根本无济于事,公良世知一掌就撂了那看守三丈远,抽剑就劈开了齐佑良手上束缚着的锁链。
他今日什么都不顾了!
即便有任何后果,冲着他公良世知来,就可以了!
“丞相”他轻轻一声,伸手接过了齐佑良的身子。
齐佑良一路从叶鄂城奔波回京,又于仓促间经受了如此的拷打和逼问……,整个人在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下,看起来异常破碎。
“知儿……?”
他恍惚间认出了眼前人,一手按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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