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一会,随后将她抱起来。
她真的很轻,红缎一层一层的在他的手间交叠。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这次格外的细致温柔。
他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这世间的伦理根本就束缚不住他,就连当初她同意带他回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没有任何感谢之意,并且还想杀了她。
还有那阿玉、徐婶……其实稍微观察就能看出来了,一个是她的伪装、一个是她指使的。
一吻过后,他将她轻轻地放下,然后将被子替她盖好。
真是个傻子,他之前想杀她,她还那般保护他。
回去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想着白天那事。方才他查看过了,她后边的确有红色的花瓣……一想到那样的人没多少年能活,他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你那娘是个浪荡.妇,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路货色!”
父亲的话突然就在他耳畔响起,他仿佛就看到年幼的自己遍体鳞伤的正缩在角落。
其实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那样的自己很陌生,甚至会惊觉原来那个会哭的小不点竟是自己。
“浪荡?”这个词被他低声念了出来,他自己似乎也觉得好笑,低低的笑出声来。
忽然,他又不笑了。若她死了......不行,他不乐意,便是死,他也要她与他一同死。
清心院里边乌黑一片,他跨过门槛,慢条斯理的解下衣服,精神却是恍惚的,以至于他并未发现自己房中的微小变化。
里屋门后的黑影身形微微一顿,攥紧拳头,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
洛宁揉了揉眼,困倦的坐了起来。睁眼时,她突然发现被子被人很贴心的盖在她身上,平平整整的,一点缝隙也没有,冷气根本就侵袭不进来。
是春眠做的吗?她明明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睡睡着时,这被子是被压在身下的。
“魔尊,不好了!李长老将您的弟子谢长思带去审问了!”春眠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洛宁的眉头一皱:“这李长老哪来的胆子!”
她现在这实力若是再下降一些,一旦被察觉到了,这魔门估计就不会像以前那般受她掌控了。
春眠犹豫了一会:“据说是李长老掌握了什么证据,今儿一大早就带着人将谢长思带走了......奴婢当时接到消息便打算去阻止了,没想到那李长老说......”
“他说了什么?”
“他说,魔尊若是知道了这事,也不会轻饶了谢长思,奴婢想了想还是先来告诉大人比较好。”
洛宁只觉得李长老居心叵测,长思他那性子哪敢做什么恶事。
“他带着长思去哪了?”
“......长生殿。”
长生殿除了讨论魔门发生的大事外,还是魔门用来专门审问有罪弟子的地方。
这李长老胆子可真够肥的......但以原书中他那欺软怕弱、只有些小聪明的秉性,洛宁有理由怀疑他背后很大概率有人指使。
她整理好衣物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好几个弟子押着长思,李长老则坐在上边斥责他。一向爱看热闹的刘长老也站在一旁,单手拄着拐杖看的聚精会神。
“你这可是大逆不道,我看你这首席大弟子也不用当了!等魔尊知道此事,你定会被逐出师门!”
骂完这句后,李长老心里有些得意,昨夜有人给他送了信,说是魔门的首席大弟子对魔尊有不该有的心思。证据就藏在这首席大弟子的屋子里,若是他有心,定能让自己的弟子代替谢长思,坐上这首席大弟子之位。
他这一寻思,如果这事真成了,倒是对他有利的。
见谢长思一声不吭,他又讥讽道:“这些年来,你不会都一直想着怎么用自己这副皮相勾引魔尊吧?我告诉你,我们魔尊可是不近男色,近来也就独爱那仙尊宋安一人,你这样的,实在差了些火候。”
李长老一扬手,厚厚的一沓纸张在空中飞散,慢悠悠的洒落在地。
从洛宁这个视角看,这群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还没死,他们便如此打压谢长思,等到她死了,那还了得?
“李长老,你在这胡说什么呢?”
洛宁很是心疼的看着那个只穿着白色中衣,连头发都没束的长思。
眼下的气候并不暖,早上寒气又重,且他修为虽然上来了,身体与其他人比起来约莫还是差些的。
不过还好方才春眠给她披了件银白披风......
“魔......魔尊大人,你......你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李长老先是尴尬了好一会,随后又有了底气,“魔尊大人,您这弟子行为不端,思想龌龊,竟......”
之后的话,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眼前的一幕着实令他吃惊。
魔尊大人解下身上的披风,系在谢长思身上,随后责备的看着他说道:“你就不会反抗?还是说你在怕些什么?背后有我撑腰还这般畏畏缩缩的,你这软弱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谢长思抬眼,嘴唇动了动,好一会才开口:“师尊。”
披上这银白的披风后,他微微蹙眉的模样像一只圣洁的白鹤般。只是他的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那双眸子很是阴沉的一扫李长老,带着冰冷的戾气。
李长老又张了张口:“魔尊大人,我这是在帮你清理门户。”
他莫不是眼睛花了,魔尊大人竟会对弟子这般温柔。
“李长老,我这弟子犯了什么错,劳驾你如此兴师动众?”
洛宁一扫地上的纸张,微微一愣。
这些纸张上边写满了她的名字,那与她九分像的字迹,无疑就是谢长思写的,而且他仍保留了那个习惯,在最后一划的时候总喜欢加重笔痕。
谢长思的视线也跟随着她的视线一同落下。
这些字迹他当然熟悉,最开始梦到她时,他一整夜的睡不着,便靠着写她的名字捱到了天亮,一两年来,便也就积攒下了这么厚厚一沓。
而能帮助李长老找到这些的,无非是与他稍微亲近之人,便是不用想,做此事的一定是他那善良的二师兄。
“魔尊大人,您这弟子对您......并不是孺慕之情那么简单啊,他这......他这分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了这话,谢长思冷眼攥紧这披风,想知道她的回答是如何。
会是厌恶他、赐他一死么?那样也好,他就算是在临死前也要占有她,让她和自己一起死。
想虽是这么想,他的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变化。
洛宁没有回应的李长老的话,她回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的脸色苍白,薄唇上一片青紫色,抓着披风的手也紧绷着,一副脆弱的模样。
她不知怎的,会觉得他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在这没有亲人就算了,还要被人冠以这样的骂名。
这不和她一样吗?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求生存,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谢长思只觉得头顶一暖,原来是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随后,他听见她低声说了句:“别怕。”
他的嘴角向下压,有些不太高兴。他不喜欢她将他当做小孩子或者一个宠物。
“李长老,你好大的胆子!”她狐狸眼眯了眯,“还是说,这长老之位你不想坐了?正好,羽歌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魔尊大人,你觉得正常的弟子刚刚会不辩驳么?若是我冤枉了他,他大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我,说他对自己的师尊并没有龌龊的心思!”李长老犹豫了一会,声音也小了些。
“长思他性子就是这样,受了委屈也不开口。”洛宁冷声说道,“至于你冤枉我弟子的惩罚......剥夺长老之位,再让李长老去扫一年的地,应该还算仁慈吧?”
李长老瞪大眼睛看着魔尊:“魔尊大人,我......”
他都这般年纪了,还去干那些杂役弟子的活,不是羞辱他是什么!
洛宁望了望外边的天气,叹了口气:“现在时候还早,要是李长老......哦不,现在不是长老了,李老,麻烦你赶在那些弟子之前将地扫干净,若是活儿被抢了,那李老你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卧槽。”阮软打开自己的作者专栏,发现她的文名变了。
上面明晃晃的两个大字———《侵夺》。
?
她的《霸道仙尊爱上我:娇软甜心你别逃》去哪了?
阮软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好家伙,这里边的主角名也变了。
她眯着眼看向主角那一栏,那里写着洛宁、谢长思、宋安。
阮软沉默了。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评论区,还发现之前说着要给她寄刀片的读者全都消失了,底下全是一堆催更的,更有甚者还给了她不少打赏。
而且她这评论区火热的不像话,完全不像之前扑街的冷清。
【一颗小糖豆】:作者你行不行啊,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啊?这洛宁啥时候知道她谢长思的心意啊!急死我了!
阮软嘴角一扬,这读者也有今天,当初敢骂她,她就不写!就急死这人!
她继续往下翻。
【大白兔甜又甜】:嘿嘿嘿嘿......大大多更一点,摩多摩多(搓手手)!
【埃菲尔铁塔】:啊啊啊啊啊啊啊!年下病态小狼狗,隐忍的禁忌之恋!女主这波能涨小思不少好感度吧!搞快点搞快点!
【宋安是女主的】:弱弱的问一句,只有我磕女主和宋安吗?
回复1:成年人的我,两个都要。
回复2:我直呼好家伙。
阮软没有继续翻看下去,而是点开自己的收益一看,哇塞,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但问题是,她的文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这一切与洛宁姐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qwq以后都九点更新啦qwq,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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