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松开了手,低垂着眼:“师尊讨厌我了?”
火光下,他的脸色一片苍白,一副很是受伤的模样。
“日后终归是会有喜欢的人的,这般缠着师尊不成体统。”洛宁苦口婆心的用师尊的口吻同他说道。她实在是不明白,长思怎么会对她依恋到这个地步?
难不成是因为她之前帮过他?
她的心里一跳,只觉得有些担忧。
“长思,你是还记得上次师尊帮你那事?”
他白净的脸慢慢红了,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有波纹荡漾。
“师......师尊突然提起,是还想帮长思么?”
他扭扭捏捏的问道,期期艾艾的模样让她整个人一懵。
?
他是怎么理解成这个意思的?
眼下他的衣襟微敞,十七岁正是尚好的年纪,充满了生气,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洛宁的脸也红了,却还强装镇定:“不是。”
谢长思微微勾唇,随即手指捏紧被子,低声道:“师尊今日可有吃些补药?”
洛宁的尴尬这才有所缓解,老老实实答:“没有。”
他眉头微蹙:“那怎么行,师尊你等着,我这就亲自去给你熬。”说着,他就掀开了被子,看那样子是很担心她的。
“等等,这事我待会让春眠去做,你先好好休息。”她连忙将他按住,把被子给他盖上。
“师尊你可一定要好好吃药。”他又叮嘱了一遍。
“知道了。”洛宁无奈道。
搞得她和小孩子一样,自己的身体,她自己难道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么?
回去的路上,洛宁碰见了一个拢着黑斗篷的怪人。那人在看到她时,稍微避了避,又忽然抬起了头。
“师尊。”
听着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洛宁迟疑道:“清嘉?是你吗?”
那黑斗篷下露出一双憔悴的眼睛,下边用黑布包裹着,看不真切。
这些不见光日的日子以来,李清嘉第一次看到令他思之如狂的师尊,她仍旧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漂亮,不像他,卧床的这段时间早就腐烂到了骨子里。
李清嘉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身上刺鼻的药味让她觉得恶心。
“你病好些了没?我近来听长思说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洛宁盯着他这身打扮,只觉得很是奇怪。
他多想再多看她几眼,可自己如此丑陋的面容,哪里还配站在她的身前?
“好......好些了。师尊,我还有事要做,就先离开了。”
洛宁点了点头:“如今你小师弟病了,要是缺个照顾你的,你就和我说,我让春眠给你安排。”
“师尊还是擦亮眼睛,莫被某些人骗了。”他咬牙道,若有所指。
洛宁只当他在说宋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
师尊走后,李清嘉将斗篷拉低,一直往前走。等走到魔门一栋隐蔽的屋子前,他抬高斗篷,对着里边低声开口道:“是我,李清嘉。”
刘长老和李长老的声音同时从里边响起:“你来了?”
李清嘉先是走了进去,又往后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谨慎的将门关上了。
他靠在门上,静静看向里边。
木屋里很简单,除了一些桌椅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屋子是归属于刘长老的。
“你真要帮我们对付你师尊和你的师弟?”刘长老有些怀疑的开口,“我记得当初可是你师尊将你捡回来,还授你这一身武艺,若不是她,你也不会有现在这修为了。”
昨日她又找了个时间与李长老商讨一番计划,却不小心被李清嘉撞见了。不过魔尊这弟子倒是没说什么,反而主动提出要帮忙。
啧,这魔尊竟是多众叛亲离啊,连她教了三年的弟子都是这般。
李清嘉讥笑一声:“那奸.夫.淫.妇我恨不得早日诛之!师徒之恋乃是不伦之事,这天底下竟还有如此不要脸之人,恶心至极!她这样的人又哪里配当魔尊?我看这魔门是时候该换一个掌事者了。”
一边说这话,他的心一边在滴血。真是难以置信,这种恶毒的咒骂之话竟出自他口。
“你早就知道你师尊与那弟子有染?”见他这模样不似作假,李长老笑着捋了捋银白的胡须:“放心,你帮我们,好处少不了你的。”他的手指敲着桌子,若有所思,“你觉得什么时候动用这阵法杀了那对狗男女比较好?”
刘长老插了一嘴:“今日我特意靠近了魔尊,发现她体内的法力波动比之前还要不稳定了,要不我们再等一段时间?”
李清嘉冷哼一声:“我那师尊可谨慎的很。不如等她们从寒山回来?青霜剑魄可不是什么好寻的东西,师尊她实力又下降了,估计要费不少劲,说不定回来都重伤了。到那时再辅之以阵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刘长老盯着李清嘉清秀的容貌看了好一会,笑的合不拢嘴:“那便如此吧。”
李清嘉回望过去,憔悴的面容上也慢慢的露出笑容。
洛宁的寝宫外,春眠的眼睛睁开了一瞬,随即又闭上了。
寝宫里又传来细微的动静,魔尊她今晚是又没歇息好么?
榻上,谢长思将她抱在怀里,眼下心情好的不行。
这两日,他忍得那叫一个辛苦。
“师尊,想我了么?”他咬着她的唇问道,“你刚刚还不让我抱你,明明那晚你还主动到我怀里来了。”
“还有......师尊今日又同那宋安亲热去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要身材没身材的还不知道变通,无趣极了。”他深吸一口气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洛宁皱着眉头,嘴唇被他咬出了血。
他舔了舔她的唇角,睫毛轻微的扫过她的脸颊,那若即若离的触感令她下意识的瑟缩。
“师尊,我要听你说你喜欢我。”他亲到一半,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便又欺了上去。
洛宁被这猛烈的亲吻弄的一直在想推开他,可谢长思将她禁锢在怀里,根本无法动弹。黑色的衣衫与红色的衣衫交叠在一起,两人的发丝也纠缠成结。
忽然,谢长思一顿,随即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刚刚用哪只手抓我的?小野猫。”
他笑的极其好看,那双眸子里盛满了情.欲。
后背的伤口根本经不得碰,被洛宁这么一抓眼下已经有血沾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就像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注视着眼前这个人。
疼吗?真正会让他疼得是眼前这个人。
“师尊,那阵法我为你偷来了,所以今晚我想要些奖励。”他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忽然道:“叫我夫君好不好?”
在药效的加持下,她睡得很沉,黑夜中最明显的便是她那被他亲得红肿的唇。
得不到回应,谢长思也不恼,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没关系,我叫你一声娘子就够了。”
他舔了舔她的耳垂,轻笑一声:“娘子。”
她的睫毛颤了颤,整个人忽然蜷缩起来。
“想家了......”
他的眼眸暗了暗,诱哄道:“师尊,这床现在就是我们的家,你想在这上边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他克制的在她的脖颈处落下一吻,随后替她将被子盖好。
“师尊,好梦。”
也多亏了师尊的粗枝大叶,他才能如此隐秘却又张扬的占有她,不被发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洛宁虽说这段日子一直在防备着已经恢复职位的李长老和一直虎视眈眈的刘长老,但近来风平浪静的,她的防备便也降了些。
寒山一行她并不打算大张旗鼓,也只告诉了春眠与羽歌,门内的事务便也交给他们两个打理。
以防其中出什么变故,她还将不少魔门内的法宝交给他们以防止动乱。
“长思,可以走了么?”她站在门外问道。
一个月前,她将春眠说的那几个姑娘带到他们的面前,没想到不仅长思拒绝也就算了,清嘉也表示自己没有想法,最后只剩下杏衫一个人似乎有些想结道侣的念头。
她着实有些不懂。
那人跨过门槛走到她身边,温柔的嗓音低低响起:“师尊,可以了。”
他的视线落在洛宁的身上,一瞬也不舍得移开。
她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低。这现象在这几个月尤为明显,多数的夜晚里,她的身体就如冰雪般冷的刺骨,他常常要用自己的身体温上很久,她的身上才会有些温度。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抱着她睡到天亮,在她睁眼的瞬间离去。
亲她时也是如此,虽吻的热烈,但每次结束后连带着他的唇也变得青白了,可他还是执拗的要亲她,想将体内的温热传递给她。
不仅如此,他还很明显的能感受到她体内生命力的流失。平生第一次有了在乎的东西,可这在乎的东西时日竟不多了,这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好用更加猛烈的侵夺,更多的占有来缓解内心的无措。
洛宁一扫他体内的法力,面露惊讶:“你这修为短时间内竟又突破了一次。”
长思他这修炼速度完全就与男主相当,叫一声修炼天才的都不为过。但是,这样的人前世又怎么会埋没呢?甚至在书中作者都从未提及过。
不过转念一想作者那德行,她觉得自己也没太大必要去纠结这个。
“凑巧而已。”他有些心不在焉。
“.......那可真凑巧。”
“师尊,你看你这铃铛又系歪了。”他蹲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将那红绳解开,期间用手指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脚踝,垂下的眼眸掩去内心的想法,“温老同我说,让你多注意些身子,不要强迫自己使一些法术,这样在那功法下还能多撑些日子。”
“对了,师尊你近来似乎没力气的时候少了很多。”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那是因为她服用的凝寒丹眼下已经发挥了作用,正在与那《玉骨》的反噬相抵。而她的身体也因为服下这丹药后越来越冷,多数时候就连血液都有些停滞了。
按照那纸张上的描述估摸着来看,她这具身体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这是好事,说不定我自己就这么好了。”洛宁安慰他道。
要是真死了,在死之前还能见那个作者一面就好了,也不至于死在这异乡,死的那么的孤独。
他定定的看了她几眼,笑道:“师尊说的是。”
距离青霜剑魄出世还有两日,他们两个倒也没有必要太急,于是洛宁便提议一半靠御剑,一半步行。
期间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借着机会去青楼一趟,反正旁边还有长思看着,自己应该也不会昏了头,误了正事。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般是会带坏他的,不如就去吃些什么吧,虽说辟了谷,但总归来这个世界一遭,也不算亏。
另一边,阮软的讯息声不断响起。
【编辑猫猫】:无敌小公主,已经过去两天了,男一男二的相关资料呢?还有你这剧情是不是有点走偏......女主这个设定,要是真死了不就变成be了吗?这一点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编辑猫猫】:而且我看了你这本书的评论区,底下的读者已经在威胁你了,说是要是be了就准备了几百箱刀片全都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章超肥︿( ̄︶ ̄)︿
明天大概率没时间更,不过俺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