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师让我举着灯笼,围着这座山绕,如果看到了小来的生魂,就对他说:“跟我走,别回头。”
我点了点头,按照张大师的说法,沿着此处绕圈走。
大约走了两圈左右,我的腿都开始觉得累了,这时就看到前方的大树旁隐隐约约有个身影。
我急忙跑了过去,仔细一看,正是小来的生魂。
我站在他的生魂旁边,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跟我走,别回头。”
说完之后,我转过身子,一步步的朝着张大师所在的方向走去,小来的生魂果然是跟着我走了过来。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我始终没有看见张大师的身影,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他应该就在这里,为何我却迟迟看不见呢?
又走了半个小时,我已经觉得疲惫不堪了,可是仍旧是没有碰到,此时的我就像是碰到了鬼打墙。
我看了看周围,并无异常。
但我还是咬破了手指尖,在手心里画了一个八卦图。
我继续往前走去,小来就跟在我的身后,不知为何,走着走着,我就觉得后背传来了阵阵凉意。
我稍稍扭头一看,可是把我吓了一跳,明明我身后应该只跟着小来,但此时却跟着五六只鬼魂,有男有女,应该都是死于这座山中。
这一回头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吞了吞口水,湿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停在原地,对身后的鬼魂说道:“小来,留下,其余的魂,散开。”
然而我说的却没有用,这群鬼魂仍旧是跟着我。
怪不得遇到鬼打墙呢!
这么多魂魄跟着我,我就像是一个阴气聚集体,只遇见鬼打墙就算是幸运了。
好在是我命好,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张大师冲我招手。
我快速的走了过去,张大师大吃一惊,惊叹道:“徒儿,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魂呢?”
我也无奈,不知怎么回事。
张大师见我一脸自责,让我先别多想,他先给小来进行还魂。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尖,接着再小来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随后又拿了个木棍,在他身边画了个圆,口中默念:“魂归魂,归来了!”
处理完小来的事,他看着还围在旁边的魂魄,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你们也是冤死之人,都很可怜,我一同将你们送走吧!”
张大师掏出来了几张黄符,接着掐起手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随后对着黄符吹了一口气儿,瞬间,几张符都燃烧起来了。
燃烧过后,那些魂魄也就渐渐地消散了。
张大师松了口气,跟我讲,那些魂都已经去下面投胎了,我们也可以带着小孩回去了。
因为不知小来的家在哪,我们只好先抱着他回到了旅店。
他醒来以后,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俩,我俩就跟不是好人似的!
大概把刚才的事情讲了讲,他摸着后脑勺,倒吸口凉气,开口回道:“我去后山玩了,当时跑的有些快,好像被石头绊倒了,接下来的事就记不得了。”
反正现在人是安然无恙,我们也就不用心急了。
小来回家了,我们两个也收拾好了行李,驱车回到了家中。
刚一进门,就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开一看,陈星辰站在屋外,慌张说道:“不好了,曼丽出事了,赶紧跟我来!”
我本来就心系曼丽,听到她出事了,心脏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慌慌张张的跟着陈星辰来到了医院。
等到了病房,曼丽肤色似纸,状态很差,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此刻的她正躺在病床上输着点滴,仿佛下一秒就要醒不过来了。
我急忙来到前方,攥紧了她的手,可就在手部接触的一瞬间,我感应到她的身体里传来了一股很重的阴气,并且还带有浓烈的戾气。
我皱起眉头,看着陈星辰,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也摇了摇头,跟我讲,他有个朋友的妻子刚刚生孩子,可是却遇到了产后抑郁,他觉得曼丽是心理医生,应该很了解这些事情,所以就带着朋友老婆来看曼丽,想要尽量调整一下。
这年头产后抑郁跳楼的人可是不少!
然而一进屋子,他就发现曼丽躺在地上,屋子里的阴气特别重,他连忙通知了我这边,亏得这里就是医院,他就送到急诊室了。
说完之后,陈星辰双手叉腰,舔了舔干裂的嘴角。
“兄弟,不是我吓唬你,曼莉医生应该是接触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最好查一查她这几天的患者名单。”
我点了点头,咬紧了牙。
曼丽的情况不算特别严重,也就刚过晚上,她缓缓的醒了过来,但身子还是虚弱,需要多加调养。
她看见我在旁边,略微有些惊愕,虚弱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把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曼丽轻咬着下唇,呢喃着说道:“看来我得好好感谢一下陈星辰。”
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强的阴气?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张大师就推门而进,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饭桶。
他坐在曼丽旁边,并从保温饭桶里取出来了一杯汤药。
“丫头,是不是觉得浑身发冷?就算是盖着厚被,也是手脚冰凉?”
她点了点头。
我用手一摸,的确是如此,手指冰凉,但是手心却有汗渍。
曼丽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将手抽走,尴尬的咳两声。
我倒是没觉得有问题,反正我俩以后肯定在一起。
“孩子!你被阴气入体了,这晚药还热,快点喝了,连喝两碗,我保你无事。”
虽然这碗药看上去特别难喝,黑乎乎的,就像是机油,但曼丽还是仰脖喝了下去,被苦的直眯眼睛。
但是喝完了以后,曼丽觉得浑身轻松,并且也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张大师瞅了我一眼,说道:“行了行了,药已经送到了,就没有我这个老头的事了,我赶紧离开了,你们两个好好说说话吧!”
“张大师,您这是......”
“砰!”
门被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