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太暧昧,哪怕没有明着说,但也等同于□□裸的摊开在他面前。
周攸宁没有拒绝。
他也没法拒绝。
因为比起洛萸,他的渴求好像更大。
这么久没见,他很想她。
衣服一件件剥落,他看着她雪白的肩膀,有过几秒的迟疑。
洛萸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包里拿出顺手在便利店买的那个小盒子:“我这儿有。”
他的视线,也因为她此刻的话,而略微往上抬。
从她的肩膀滑到脸上。
似乎突然想通了某件事,他笑了笑,过来抱她:“原来刚才在便利店,不光担心我肚子吃不饱。”
洛萸摸摸他的头,像摸小狗那样。
“要道歉,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我也不忍心生你的气。”他停顿了一下,面露难色,“只买了一盒吗,我怕不够用。”
“......”洛萸。
窗帘拉上,室内一片昏暗。
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其他的菜还没来得及做,但好在螃蟹,周攸宁中途有记得去把火关了。
做这种事情也不忘记还有家务活。
洛萸被他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果然,老男人都很理性。
她累了,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
睡到昏昏沉沉之际,她在房间都能闻到外面的饭菜香。
揉了下眼睛,从床上起身。
人往外走。
周攸宁身上还穿着围裙,他洗了澡,衣服也早换了。
他之前在洛萸这儿住过一阵,这里有他的衣服。
深灰色的家居服。
此时袖口往上卷了几截,卷至臂中,露出精壮有力的小臂。
穿上衣服清贵优雅,脱了衣服又有点偏原始的野性。
很难想象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周老师,居然甘愿为她洗手做羹汤。
她过去抱他,从身后搂着他的腰,脸贴到他的后背。
满足的发出一阵喟叹:“周老师好香。”
洛萸家的厨房很久没用过了,抽油烟机也变得迟钝,不太好用。
周攸宁怕油烟呛着她,把转速调快。
“你去外面等我,把厨房门关上,里面呛。”
她的脑袋从他身后探出来,往锅里看:“没事,也没多呛。”
他颠着勺,动作还算熟练,轻声笑笑:“饿了?”
“有点,闻到味我就醒了。”
“煮了米酒汤圆,在旁边,你自己去盛。”
“我怕我吃汤圆吃饱了待会就吃不下别的了。”
锅里做的是简单的清炒时蔬。
“我没怎么放糖,只吃一点不会饱的。”
周攸宁关火装盘,把手洗干净了,转过身来抱他。
她刚睡醒,脸上还有红色的睡痕。
洛萸看见周攸宁破掉的嘴角,心疼的伸手摸了摸。
“疼不疼?”
他说:“还好。”
都破掉了,怎么可能还好。
洛萸叹了口气,和他道歉:“周老师太会勾引人了,我也是一时没忍住。”
说是道歉,又像是某种推卸责任。
千错万错,都是周攸宁的错。
周攸宁见她一本正经,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先出去,马上就好了。”
“我才不要呢,我可不是什么好吃懒做的人。”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她左看看,右瞅瞅的,想给自己找个什么活做做。
看到旁边的碗还没洗,她走过去说帮忙洗碗。
周攸宁点了点头,在一旁看着。
她洗完了碗,又去洗手。
指腹泡的发白起皱。
周攸宁忙的时候,洛萸不打扰,就在旁边。
他无论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赏心悦目的。
洛萸叹了口气,双手环胸,靠墙站着。
还好周老师是和她在一起了,要是便宜了别人,她能嫉妒的眼睛发绿吧。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周攸宁便往后看了一眼,洛萸正打着哈欠。
正好对上周攸宁的视线,一向在乎形象的她急忙捂住了张开的嘴。
他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眉眼温柔。
菜是洛萸选的,周攸宁挑的。
食材都很新鲜,但买的有点多。
全弄出来,真成满汉全席了。
洛萸每样都尝了点,好吃,但是没肚子装。
周攸宁手机响了,洛萸看到上面的号码,陌生号码。
响第一通的时候他没接,第二通才接。
沉默几秒,他轻声应答,脸色稍显凝重。
电话挂断后,他和洛萸说:“我现在有点事,要先出去一下。”
洛萸也一起去了。
她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黄叔的儿子和同学打架,听说把对方的脸都给划伤了,老师这才给周攸宁打了电话。
到了校长办公室,黄狭和另外一个学生低头站在一旁。
对方家长已经来了,正心疼的替自己儿子消毒伤口。
对方的脸是伤了,但伤势更严重的明显是黄狭。镜片破了一只,脸上,手上,还有脖子。
但凡是没有被衣服覆盖,露在外面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好的。
更别说是看不见的身上了。
洛萸微皱了眉,走过去:“脖子怎么回事?”
黄狭看了眼对方,被他一个眼神吓的急忙低头,模样局促。
对方学生的家长上下打量了周攸宁和洛萸几眼,问他们和这位学生是什么关系。
周攸宁保持在礼貌的范畴之内和对方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他二叔。”
“既然是叔叔,那就说明可以负起这个责任了。”那女的恨恨的瞪了黄狭一眼,说他把自己儿子的脸划伤了,要赔偿。
周攸宁点头:“既然是我家小孩造成的,那这个责任我们自然会承担,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她见周攸宁这气度和穿着,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家。
更何况他身边站的那个女人手里的包还是喜马拉雅的稀有皮。
想来能从他身上捞到不少油水,于是她狮子大开口,报了个数。
洛萸气的要命。
这事怎么看也不像是黄狭主动动的手,他这个木讷性子,估计就是学校那种被欺负,负责跑腿的受气包。
周攸宁没有急着拒绝,而是说,要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话说完,他看向一旁的校长。
男人穿着西装,皮带松松松垮垮的掉在腰间。
他将自己从他们双方口中了解来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事情的起因就是学生之间发生的一点小口角,然后就动起手来了。
问是谁先动的手,对方家长说:“当然是你家的孩子!他当时直接砸坏了窗户用碎片把我家孩子的脸给划伤了。”
因为黄狭一直不开口,所以这话可以说是对方单方面的指控。
周攸宁看了眼他,他全程沉默,头埋的低。
大约过了十几秒,他走过去。
拍了拍他肩膀,力道不轻也不重:“说说看,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足够温和,也足够给人安全感。
他知道黄狭在害怕。
反抗以后,就开始害怕。
此时也更加害怕,害怕后续还会被他报复。
他在国内没有亲人,高中三年都是跟着阿姨。
本就内向的性格,更加孤僻。
长此以往,他开始被班里的那群人盯上,他们把他当免费饭票。
吃他的用他的,还要使唤他。
就在刚才,他们看了个视频,开始争论起人在被掐着脖子没法呼吸时,多久才是极限。
争论不休之下,他们决定拿黄狭来练手。
他的手脚被人按着,也没法反抗。
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缩,他喘不过来气,眼前开始发黑。
好不容易挣开了那些束缚,他把旁边的玻璃砸了,捡起碎片往那人的脸上划。
所以才有了后来他被群殴的事。
周攸宁大致听完,对于事情的经过也算有了个浅显的了解。
办公桌上放着两人的资料,资料放在这里的目的尚不明确。
周攸宁走过去,捡起对方的资料。
看到上面的名字。
许林叶,高三三班,十八岁。
周攸宁点了点头:“还好成年了。”
可以判刑。
事情的后来发展是怎样的,洛萸不太清楚。
因为周攸宁让她先带着黄狭去下医院。
学校的医务室设置不够完善,检查不到位。
所以洛萸打车带他去了附近的大医院。
能检查的都检查到了,身上的伤口也简单处理了一下。
洛萸交完钱上来,黄狭已经从诊室出来了。
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洛萸从自动贩售机里买了瓶水,过去递给他:“喝点水。”
他犹豫了一会,才伸手去接,声音很小的道谢。
洛萸在他旁边坐下。
他年纪小,与洛杰其实差不了几岁。
所以在洛萸看来,他与洛杰是有几分相似的。
她动作温柔的替他把校服衣领整理好:“上次听你周叔说,你成绩很好,在全校都能排前十。”
他小口喝着水,听到她的话,沉默了几秒:“周叔平时有提过我?”
洛萸笑了笑:“提过,他说你很聪明。”
黄狭拿着瓶子,低下头,没说话。
洛萸察觉他依旧不安的情绪,柔声安抚:“不用怕,你周叔可以处理好。”
安静持续了一会,她问他:“被欺负了怎么不和你周叔讲。”
他低下头:“我......我不敢。”
看来周攸宁平日的少言让他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洛萸说:“可以和姐姐讲,姐姐帮你出头。”
洛萸想了想,觉得称呼好像不太对。
她忍痛开口:“你还是喊我......婶婶吧。”
为什么周攸宁的辈分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