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送她的礼物是一只猫。
这只猫，是他跑遍了所有宠物店才买到的，很乖顺。
蒋舟看着纸箱里灰色的小猫，眼神奇异地闪过一丝亮光。
她很喜欢猫。
“喏，送你啦，还没名字呢，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宋言成功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光，抱着猫咪送到她怀里。
蒋舟靠着墙，愣愣地盯着怀里猫咪蓝色的眼瞳。
它的毛很蓬松，抱在手里软软呼呼的，还有它的体温让人觉得很舒服。
她把它放在腿上，咬了一下唇。
想说谢谢，但是好像嘴巴想不开，甚至觉得头顶的亮光非常刺眼，瞥一眼便不再去看。
宋言盯着她的发漩，眉头蹙紧又松开。
他很明白，她必须要接受治疗了。
“给它取个名字吧？”
他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她纤长的睫毛，那双眼睛黑黝黝的。
半晌，她才摇了摇头。
“嗯……”宋言抿唇，微笑着，“你看看我。”
蒋舟闻言，掀起了眼皮。
“这样吧，我给它取名字，你要是觉得可以，就点点头。”
她点头，又磕下了眼睑，盯着小猫咪。
它很乖，还在蹭着她的手。
“嗯……今天除夕，又是你的生日，要不就叫除夕？”宋言挠挠头，他也是个取名废。
除夕？
她点头，抱紧手中的它。
除夕很给面子舔了舔她的手指。
大年初一。
宋言说带蒋舟出去看看烟花，她拒绝了。
除夕抖抖身上的毛，懒懒地躺在她怀里，两人大有一种依偎到老的感觉。
他抿抿唇，打算过完年，请一个专门的心理医生来家里给她治疗。
又过去一个星期。
宋言发现，她没有那种自残的行为了。
做得最多的，就是抱着除夕发呆。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
蒋舟看着门口出现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把将除夕抛下，往墙角缩。
受到了惊吓的除夕飞快跳下了床，朝着宋言飞奔过去。
他蹲下身把它抱在怀里，盯着床上的人儿，皱紧了眉。
“先出去吧。”
关上门的声音。
整个卧室瞬间又只剩下了细细的呜咽声。
医生说，必须要快速接受治疗，让她走出心里的坎。
宋言当然知道。
他试着跟她谈，可她永远都是不说话，把头埋在臂弯之中。
有任何陌生人一靠近，她就很害怕。
他没法了。
干脆天天跟她说说话。
每次都是宋言说得口干舌燥，她点头或者摇头。
“你说句话好吗？”他舔舔嘴唇，笑得如沐春风。
蒋舟抬眼看他。
一双眼睛除了红就是红，无悲无喜。
宋言叹了一口气，揉揉她的头。
…
楚易行打开门，空气中满是冰冷的味道，呼吸到肺里，让他有些心凉。
在这寒冬腊月，比外面还要凉。
“我回来了。”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再也没有那个她，笑盈盈地回答着。
卧室的婚纱照，被他放在了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笑得好甜，眼里满满都是他。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弯起来，下一秒又无力地塌下去。
她人呢？
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楚易行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