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仰着头，略有些难以启齿地回答：“拖鞋，掉了。”
季辰祈站着未动，表情有些奇特。
小少年忽地俯身，帮着她拨开沙子，终于看见被埋没的奥特曼拖鞋。
他语气不咸不淡：“很喜欢这双鞋吗？”
沈清筠无言以对。
她这不是被迫的嘛。
但是鞋毕竟是对方给的，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嫌弃。
小姑娘点点头，面上挤出笑容：“是的呢。”
季辰祈缓缓抬眸瞄她一眼，轻抿唇瓣“嗯”了一声。
这天的沈清筠蹲在自己班里不敢出去，放学时拖鞋一走一掉，搞得她简直要崩溃。
后来灰溜溜去季辰祈家把自己唯一一双凉鞋带了回去，沈清筠双手捧着自己的凉鞋简直想哭。
才一米出头的小屁孩生活很快结束，沈清筠升了初中。
虽说她总还觉得太慢，想着快点长大，快点长大。
沈清筠毕竟跟其他十几岁的青春期小女生不同，初中的知识她基本都记得，学起来也根本不费力，还称得上轻松。
南屿初中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了沈清筠。
但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接近满分的超神的成绩。
现在沈清筠的知名度已经不仅仅限于同龄人之间，就花溪巷和南屿初中这一片的人，包括大人，都知道了，南屿初中年级第一是个天天干架的混子。
这里的人都没见过一女生天天跟一群吊儿郎当男生约架的事，一时间还传播甚广。
傍晚，沈清筠单打独斗揍完了一批天天守在她们学校门口收保护费的混混，她拍拍手，睨视着匍匐在地上的几个人。
十三四岁的女孩声音很好听，咬字倒是跟着这小镇的风俗，都略软略苏，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威胁意味极重：
“以后，还敢来要钱吗？”她笑得肆意。
几个莽莽大汉汗涔涔地摇头，眼睛青了一块。
真是操蛋，鬼知道身材又娇又小的这小姑娘究竟是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直接把他们哥儿几个都撂倒了，
在他二十多年的混子生涯中，第一次见到一个这么张狂的女混子。
小姑娘闻言点点头，腰间系着一件校服外套，堪堪遮到她膝盖。
沈清筠头发被剪得稍短，刚刚能扎起一个马尾，后颈边散了几缕稍短的碎发，看起来很清爽干净。
简单来说，不像个女的，
小姑娘刚出这个黑黢黢的小巷子，一转头，转角的路灯下站了一个少年，身高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了，现如今沈清筠看他还得稍微抬头。
季辰祈总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衣着也总是秀气又单调，校服也穿得很规整，没像学校里其他刻意装逼的男生一样掖一半进裤子，、领口松好几颗扣子秀锁骨……这样。
少年衣服规整，神色总是如死水一般淡漠，偶尔沈清筠逗他的时候，少年会轻微挑眉回应。
除此之外，沈清筠还确没见过他出格的模样。
总的来说，虽然意识体现在才十四岁，却总显出一种……
禁欲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