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原石‘竹笋’,高1米6,重230公斤,出自今年缅国夏季公盘,中标价格八千万,现以一亿两千万的底价起拍,有没有哪位贵宾愿意出价?”
就连刘星也没有想到,此话一出,在此之前都十分顺利的拍卖会竟然冷场了。
随着台上的丁琳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是否有人愿意出价,台下不但依旧没人出价,而且到了最后整个会场竟然安静了下来,几千号人鸦雀无声的场面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而这其中最紧张的,就是楚家父子了,虽说楚家家大业大,但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也得大伤元气。真要是让自己买回去切涨了还好说,但要是切垮了呢?那楚家可就跟着一起垮了。
直到这时,他才有一点后悔了,因为这个险,他冒不起!
“放心好了,有实力出价的,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我就是要看看今天这个坎儿他怎么过!”坐在楼上的唐雨馨远远地看到楚家父子心急如焚样子,十分解气地说道。
而不知怎的,虽然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着自己预想的方向顺利进行着。但不知怎的,刘星的心里却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
就在台上的丁琳准备宣布流拍的时候,终于像发现了宝藏一般惊喜地说道:“感谢1号贵宾出价一亿两千万!还有没有哪位贵宾愿意出价?”
1号?那不是楚冠清的号牌吗?怎么会在别人手里?
一个接着一个问号出现在了刘星的脑子里,而唐雨馨和胡万春更是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外国人?”直到那人穿过人群走到楚冠清身边,刘星才惊讶地发现刚刚举牌的竟然是个外国人!
唐雨馨也感到十分的意外,“罗伯特?怎么会是他?”
“你认得他?”
“罗伯特·琼斯,万国商会的会长,最臭名昭著事迹就是把他爷爷从我们这抢走的国宝拿到米国佳士比公然拍卖!典型的追利逐臭,眼里只有钱的主!”
刘星听了点了点头,“看来,应该是楚冠清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提前把这个消息通知了他。”
其实刘星的话只说了一半,其实现在刘星最忌惮的不是那个什么罗伯特,而是楚冠清!因为他不但提前料想到了现在的状况准备了后手,还把那人出现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既然对方已经出招,刘星就只能见招拆招了,于是便转过头看向胡万春,“出价!”
话音未落,胡万春便点了点头,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牌子举了起来。
而现在最开心的就属台上的丁琳了,原本还担心会流拍的她见又有人举牌便又打起了精神,“感谢108号贵宾出价一亿两千零一十万,还有没有其他贵宾出价?”
而那个罗伯特似乎是对那块原石志在必得,想也不想就再次举牌出价。
“感谢1号贵宾,出价一亿两千零二十万……”
两人就这么你举一下,我举一下。很快就破了一亿五千万的大关,而且双方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整个拍卖也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就在这时,楚冠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好!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楚冠清不顾儿子询问的目光,猛地抬头看向了刘星所在的茶馆二楼,刚好与刘星对上了视线。
也就是在这一瞬,双方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天赐,你在这盯着,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报告。”说完不等楚天赐回话,楚冠清转身就往人群外面走。
“那老狐狸看样子是收到信了,我们也不能在这干杵着了。”说着刘星向唐雨馨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便带着胡万春出了茶楼,跟在楚冠清的后面挤出了人群。
原来今儿个一早,胡万春就带着强哥和他的手下去了楚冠清唯一还没出手的那间高级会所,这才差点误了交保证金的时辰。
而就在拍卖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的时候,强哥早就按照胡万春的吩咐带着手下上门去闹了。
理由也很简单,就说收到了他楚冠清拿着会员缴纳的会员费跑去赌石的消息,怕他赌输了跑路。
这一闹不要紧,几个小时的功夫几乎所有在会所注册过的会员就全都知道了,于是会所门口的人便越聚越多,而在核实了楚冠清正在拍卖现场的时候,场面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这才有人给楚冠清打了电话。
“大家先冷静冷静,听我说,我楚冠清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拿你们的钱去赌石,更不会跑路,大家一定要相信我!”一下车,楚冠清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众人面前说道。
可这话才刚一出口,紧跟其后的胡万春便丝毫不留情面地拆台道,“各位!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有所少资产,别人不知道,我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是把这间会所卖了也出不起那块原石的底价,所以他会怎么做应该不用我再说下去了吧?”
“你放屁!”这下那楚冠清可真的急了,虽然那只是他做最坏打算的时候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因此他才会在被说中时那么失态,“各位,我已经找了万国商会的琼斯会长做我的合作伙伴,所以大家可以放……”
话没说完,就有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地跑到他身边低声耳语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此话一出,还没等那人再说一遍,那楚冠清便一屁股瘫坐在了会所门口,口中还不住地叨念着,“完了……全完了……”
其他人搞不清楚状况,刘星却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于是赶忙拨通了留在拍卖现场的唐雨馨的电话,这才知道原来那个什么琼斯会长也是个鸡贼的家伙,他才不会那么那么轻易地背楚冠清当枪使。
于是便在以一亿七千八百万的高价拍到那块翡翠原石之后,当场让切石师傅把它给切开了!
正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这一刀下去,不光是在场的观众,即便是德盛轩的苏掌柜也不禁屏住了呼吸,不住地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毕竟真要是切涨了,对德盛轩而言好处可不止名声大噪那么简单。
可这世上许多事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当切石师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原石一分为二的时候,所有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整个切口光滑入境,入眼竟是白花花的一片,哪里还有一丝勾人心魄的绿色?
无论是多么的残酷,现实就摆在那里,这块料子切垮了!
而接下来更加戏剧化的事便发生了,那琼斯一看大事不好,便趁着一旁的楚天赐还没回过神来的功夫一把将手里的号牌塞到了他的手里,随即转身就就往人群里钻,几个闪身人就不见了踪影,只给楚家留下了一个一亿七千八百万的窟窿和一块切垮了的废料子。
而会馆门口的那些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只关心能不能拿回自己的会员费。因此即便是那楚冠清已然瘫坐在地,他们仍旧围在会馆门口高喊着退钱的口号。
而每喊一声,就如同用一柄巨大的铁锤狠狠地捶在楚冠清的心上,捶的他喘不过气,捶的他无法翻身。
终于,在一阵沉默之后,楚冠清终于狂笑着站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出货了!我出货了!玻璃种的满绿!不,是帝王绿!玻璃种的帝王绿!我赌赢了!我赌赢了!啊哈哈哈哈哈……”
于是始终高喊着退钱的人们终于安静了下来,因为楚冠清,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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