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月色之下,长枪与宗主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这时候,玄阳宗主动了,他的身形飘落,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那长枪不过是夹在玄阳宗主肋下。
玄清弟子们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宗主理所应当赢得这场争斗。
阿华身上的妖气消失,力量减弱,他再度变成那个仙草酒馆的小二。
“是本帮主输了。”阿华说道。
玄阳宗主抛出长枪,那长枪快速飞回阿华手上。
玄阳宗主还想说什么,阿华冷笑一声,随即遁走。
“宗主,就这么饶了他?”掌律师叔问道。
玄阳宗主沉默不语,长久注视着阿华远去的方向,然后对众人说道:“请师叔祖回山。”
玄清宗内一处厢房中,月明在屋内沉沉睡去。屋外守着两名弟子,看他们的着装,应该是玄清宗内门嫡传,实力不俗。
城一落站在院落之中,盯着这两名弟子,恨得牙痒痒。
“宗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师叔祖休息。”那两名弟子方才如是说。
“什么叫做闲杂人等?”城一落气不过,偏要在这里守着,不知不觉已经天光大亮。
身后传来略显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中还夹杂着几句臭骂。
听到声音,城一落便知道,玄清宗已经将尹子璐与阿黄带了回来。
城一落转头,看到怀中揣着瓶瓶罐罐的尹子璐,以及脸上贴着草药的阿黄。
“找到了没有?”城一落问道。
尹子璐抬了抬手中的罐子,一屁股坐下,就在院中调配起了药物。
随他而来的玄清弟子想要阻拦,阿黄呲牙道:“想救你们师叔祖,就一边呆着去。”
几名弟子讪讪后撤,但是并不离开,而是守在院中,看样子依旧不放心。
尹子璐手脚麻利,阿黄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两个人相互配合,不到一个时辰,就制出了两枚小药丸。
尹子璐递给城一落一个:“吃了吧!”
城一落拿起药丸,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草药的清香让他神清气爽。
毫不犹豫,城一落将药丸服下。
玄清弟子注视着城一落,等待他解除化妖的效果。
“砰!”
城一落身上不知为何爆出一阵烟雾,将他重重包裹,离得最近的阿黄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阿黄悄声问尹子璐。
“不知道啊!”尹子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还炸开了烟雾。
待到烟雾散去,众人大惊失色,城一落不知所终,地面上趴着一只满脸惊慌的狗。
“汪汪汪!”那狗冲着尹子璐与阿黄大叫。
“他说什么?”尹子璐问道。
阿黄立即翻译:“你的药有屁的效果。”
尹子璐一脸疑惑,没理由配错药啊。
他回忆起方才与阿黄准备材料时候的场景,灵光一闪,随即一巴掌拍在阿黄脑袋上。
“让你用圆生菜,你用的叶生菜!”
这话一出口,惊呆了众人,就连月明门前守卫的嫡传弟子也忍不住侧目。
不是说要制作化妖的解药吗,怎么还有生菜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尹子璐脸上,他们的目光中只有三个字:不靠谱。
“汪汪汪汪汪……”地上的狗子冲着尹子璐大叫。
叫声吵得尹子璐心烦,他指了指狗子,老黄面露难色:“别翻译了,太难听,我去给你找圆生菜。”
老黄说完,身形匆匆掠去,不多时,便抱着两颗圆生菜回到尹子璐面前。
尹子璐重新捣鼓起他的瓶瓶罐罐,很快又制出两粒药丸。
“嗯!”尹子璐递给变成狗子的城一落,城一落呲牙乱叫。
“你不靠谱,自己先试一试。”阿黄翻译起来。
尹子璐瞪眼道:“就两粒,爱吃不吃。”
城一落迟疑了一下,最终妥协,吃下了那粒药丸。
在众人的注视下,城一落恢复了人类的样子。他微微攥拳,感受到力量重新流淌,手臂的刻印散发出微微荧光。
他的力量回来了,接下来,只要等月明服下药丸,二人就可以回到现实之中。
城一落迫不及待地想要叫醒月明,门外守护的嫡传弟子拦在面前。
不让进,城一落就在门外大喊大叫。
两名嫡传弟子气得要拔剑,就在这时,屋门被打开。
“城一落汪!”月明开心地回应。
玄清弟子见状,纷纷跪下行礼。
月明的注意力完全落在城一落身上,她惊异道:“你的耳朵和尾巴呢汪?”
城一落见到月明的精神很好,不知为何自己也很开心。
他抛给月明一粒药丸,笑着说:“吃下这个,你的耳朵和尾巴也没了。”
月明毫不迟疑,直接将药丸吞下,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城一落见到恢复如初的月明,喜上心头,忽然有一种想要拥抱的冲动。
当他意识到自己心中冲动的时候,城一落发现自己已经张开双臂。
月明忽然愣住,紧接着脸上漾起一抹羞涩,她盯着城一落的眼睛,眼中既是欣喜,又是感动。
月明踏出门,准备走进城一落的怀抱。
城一落忽然脸色一变,双臂忽然下垂,整个人直愣愣站在原地,眼看着汗就要滴下来。
他感受到浓重的杀气,这杀气来自四面八方,仿佛暗处藏着成千上万把飞剑,时刻准备将城一落割肉剔骨。
城一落微微低头,看到方才两名嫡传弟子面色不善。
眼角余光里出现一道月白色的道袍,玄阳宗主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旁,与城一落擦肩而立。
双目对视,玄阳宗主眼神不善,大有砍人的冲动。
老黄在尹子璐面前小声嘀咕:“气氛不对啊。”
尹子璐鄙视道:“一根筋,什么都看不出,这小子在人家宗门里泡师叔祖,我看吃了药也白吃,早晚横着出去。”
尹子璐似乎没有想到避讳,他的声音传遍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此言一出,人皆色变。
城一落面如死灰,月明羞涩不已,玄清宗主面色铁青,玄清弟子则是人人义愤填膺。
只有老黄吭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