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升在人间吹了半日的风,脸上的烫红才消退。
崇地辽阔,青年一身白衣缓缓落于草地上,人们见到子升纷纷跪地祷告,口中喃喃着“仙人”。
子升所站的地方正是主城,主城的守卫们见到了握住兵器对向子升,鼓足勇气大声道:“你是何人?!”
子升挑眉,他侧过身望向守卫。青年俊秀又有英气,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子?
只是当守卫们见到这张熟悉的脸时,尽管表情与记忆略有出入,却还是被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大……大王!小人鲁莽,求大王饶命!”
没想到此人竟是大王,
他们从远处看此人气质柔和,没想到近处看竟是大王的脸!这可糟了,说不定大王一怒之下治他们死罪!
子升眉眼轻柔,见状他无奈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两人起来。
“我并不是大王,大王是我王兄,我今日是特意前来找大王的。”
二人一听,心里骤然一松,他们提心吊胆抬头偷偷打量了子升一眼,果真在子升脸上发现了与大王不同的地方。
即便王室贵胄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两人拿出十二分恭敬迎子升入城。
路上,其中一名守卫壮起胆子问:“敢问殿下是哪地之主?”
子升打量着两旁街市,笑容坦荡道:“当年父王离去,并未给我封地。”
守卫们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地位不是很高,他们方才的不敬即便是要受罚想来不会太重。
另一名守卫疑惑,又问道:“既然殿下没有封地,又是在何处居住?”
子升便注意着人们所买的商品,边道:“我还在朝歌,与王兄一同住着。”
“殿下这是还住在王宫?”守卫迷惘了,殿下年龄也不小了,怎会……
子升“嗯”了声,“我住在王宫也好帮王兄处理政务。”
“处、处理政务?!”守卫惊得差点咬掉舌头。
寻常人怎可帮陛下处理政务?这可是将手伸到了政权上!大王怎会不防备此人?!
子升转过身,神色淡然,“怎了?我已为殷商处理了十年政务,殷商有许多地方都是我亲自治理。”
守卫心中“轰隆”一声,其中一名守卫结结巴巴问:“敢问殿下是……?”
子升淡笑,他望向广阔的天空,似乎不把这个称呼放在心上,“我是殷商的摄政王。”
“噗通——”两名守卫腿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他们欲哭无泪,甚至都想好让家人去哪块儿捡尸了。
得罪这位,可比得罪大王还严重百倍!
眼前青年看起来的确温和,可架不住有个看他比命还重的兄长。就连他们侯爷为了讨好大王,也是天天在大王面前派摄政王的马屁。若是大王知道了他们的冒犯,非得将他们大卸八块!
不过他们二人脑补多了,子升可没有告人状的习惯,何况这也不是事。
他们一路将子升迎到了侯府,心惊胆颤地候在了外面。
不过那二人的话的确让子升有了想法。当年他不满十岁,住在宫中也算是正常。可如今他一回来也是个成年人了,理应该搬出去,拥有自己的王府了。
哪知子受听到此话后,直接驳回!
二人同座在一张石椅上,因子受坐姿不安分,他一人站了四分之三,子升只坐住了四分之一。
子受不悦拧眉道:“搬什么搬?!你年纪还小!”
清楚自己真实年龄的子升:……
“哎!”子升垂眸叹气,他抬头望向他王兄,扯住其袖子,试图对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王兄,子升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了,住在王宫当真不合适。您后宫嫔妃众多,万一……”
子升硬着头皮,硬是从牙缝中挤出几句。
“万一跟子升有染,混淆了血脉,将来说不定连王位都要落在子升后代上。”
子升说着,子受看向他,眼中出现了狐疑,又将子升从头到脚打量。
子升以为自己是终于说动他王兄了,哪知子受一手揽在了他的肩膀上,带着探究的目光颇有兴致道:“呦,子升是有看上的人了?是哪位妃子?告诉王兄,王兄立刻让你们成婚!”
子升:???
他傻了傻,“王兄……”
说着,子受捏了捏子升的脸,暗叹道,他弟弟的脸没有以前软了。
他接着道:“怎么?不好意思?无妨!”
他饮了一大口酒,醉醺醺看着子升,“即便你真和哪位妃子珠胎暗结,有了孩子。你告诉王兄,王兄宠他。不告诉王兄,王兄自会将他当亲子看。至于王位?无妨,你子与我子都一样。”
子升:!!!
他王兄有毒!!
子升想要离他王兄远些,无奈被他王兄一把揽过压到了石椅上挠痒痒。
子受不客气笑道:“跟孤耍心眼?就凭你与那野男人挨得那么近,怕是那人一个眼神你都不敢有其它动作。若你能与孤的妃子搅和在一起,孤还能高看你一眼。夫管严,不争气的东西!”
子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被挠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善尸来时,崇侯虎不在。子升一来,这也是崇侯虎第一次见到摄政王的模样。
他万万想不到,不过几年光景,当时的孩童已经这么大了。
他多看了子升几眼,明明其面容与大王有九成像,可他只顾得上大王身上的威严,却从青年脸上看到了俊俏。
他看了许久,子受坐在虎皮椅上哼唧了声,道:“怎样?孤的弟弟可长得俊俏?”
崇侯虎惊叹一声,“大王,摄政王殿下长得可不是一般的俊俏。放眼崇地、不!整个天下!怕也是找不到第二个能比得过殿下的人!”
子受舒适得眯上了眼,“既然如此,你看崇地有什么美人……男女都可,为我弟弟送来,我弟弟也到了该娶亲的年龄了。”
子升哪儿行?
他立即阻拦道:“王兄,子升已经有了要共渡一生的人了。”
子受冷哼,“那人何处?你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未见他来见过王兄,我看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子升想为他男人辩解,可他王兄就是“我不听我不听,他不来就是不在乎你。”
子升:……
可就在当天夜里,子升与仙师“飞花传书”后,子升收到了仙师不同的话。
仙师声音清冽,如山涧冷泉,可在对向子升时,言语却有了对常人没有的温柔。
“我与你互通心意这么久,是该亲自来拜见你王兄。只是突然前来太过鲁莽,人间八月十五日是个好日子,届时我将下界,不知你王兄可有喜好?”
仙师声音已经停了,但纸鹤未散去,想来仙师还有话未说完。
果然,纸鹤停顿了良久,又有声音传来。
“子升,你王兄说得不错。若是日后你情感消散,不再钟情于我,心系他人。若那人不亲自来拜会你的亲人,不可信他。”
子升听完内心又酸又甜,同时有些急切。他急忙变出一朵红莲道:“仙师,以子升的性子若是认定一个人不会再改。”
说着,子升还害怕自己不坚定,甚至立了誓。
红莲一路飘到了紫霄宫,玉指捻住了红莲,鸿钧淡笑,将目光移到了小青莲上面。
“我怎会不信你?”
子受知道野男人要来后,哼唧了声,这次倒也没说什么。
朝歌。
敖丙为了多赚钱币,他带领虾兵蟹将将他叔伯的地盘转了个遍,叔伯都快被他给烦透了。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点钱币,至于吗?我们龙族要什么财宝没有?稀罕?”叔伯们对他不屑一顾。
敖丙才不管,他为殷商带回来了上百个新品种,一下子赚了五千枚钱币。
敖丙美滋滋,恰好街上卖起了麻辣串,敖丙撸串撸了个痛快。子郊子震两个小娃娃跟在他身后,两双乌黑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朝歌因为有明珠在,是座不夜城,明亮的光辉照在朝歌的每一处。
洪荒龙息在灯台盘旋,一瞬间一条巨大的龙身隐隐约约在俯视着整个朝歌。
敖丙化作原型抱着串躺在仙灵村里,龙尾巴一甩一甩。
他打了个哈欠,不知为何今日竟这么快就困了。
他陷入了沉睡,梦中有一道旷古的声音在叹息。
“哎……哎……哎……”
敖丙抱着脑袋,想说大师你别念了,我脑瓜子疼。
片刻后,一道巨大的龙影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敖丙惊呆了!
他指着大龙震惊道:“我们都是龙,为何你这么大?!”
他的原型在大龙面前简直像条蚯蚓。
大龙盯着这条“小蚯蚓”,龙眼睁得更大了,它恨铁不成钢道:“龙本来就是这么大!”
敖丙愣乎乎用爪子摸着龙角,“可我父王、我祖父、我曾祖父……都是这么大啊。”
大龙瞥了他一眼,“因为你们血脉不纯。”
敖丙惊起,“我可是纯种龙,不是囚牛、睚眦、嘲风……”
大龙鼻子嗅了嗅,眼睛瞥向他处,颇无耐心道:“那都不能算是龙。”
敖丙辩驳道:“怎会不算?我龙族在天庭都有了职务!”
“天庭?”大龙狂笑,似乎是听到了笑话。
“天庭?哈哈哈哈龙族竟沦落为天庭管治!天庭算什么?!”
大龙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猛地扑倒了敖丙面前,龙眼盯着敖丙。
“天庭不过是新天庭,天庭的神仙在洪荒连蝼蚁都算不上!新天庭之前,天帝帝俊。帝俊之前,我龙族为大!”
大龙气喘吁吁,眼中布满血丝。
敖丙向后退了几步,他结结巴巴道:“你找我何意?可是想复生?”
大龙身上的气如同枯木,它望向虚空,颓败下来。
“万物自有定数,龙族荣光终已过去。眼下封神之战,我希望你认清形式,不要让龙族境遇越来越差。”
敖丙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他仰头问:“为何是我?莫非是因为我天资不同。”
大龙冷哼,“天资,能被一孩童打死?”
敖丙茫然,“什么?”
大龙摇头,“无事,龙族众龙在我眼中天资都差不多,只是你……”
大龙低头,将目光移到了敖丙怀中的串上。
它叹息了声,“我一缕魂魄在世间逗留了百万年,从未尝过滋味。”
敖丙明白了,他连忙将自己手中的串呈上。
“祖宗,您请!”
大龙不跟这后代客气,龙口一开,连签子都吞了下去。
大龙的龙须都透着苏爽。
“不错……只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啊?”敖丙愣了愣,“要不晚辈再为您买些?”
大龙点了点头,“好,还是你有孝心,我记得众龙族中只有你有五千枚钱,不用客气,全为我买完。”
敖丙:???
您有事。
见敖丙犹豫,大龙不急不慢道:“看你这孙子有孝心,待有空我将部分传承传于你。”
敖丙龙眼一亮。
此时,众龙王们不知道,正是他们看不上眼的钱币得了他们老祖宗的欢心。
待日后知道了,龙王们都快疯了!一个个囤起了地盘,连一根草都不让亲戚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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