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苏策哪里也没去。
连大门都没出过。
到了第三天,终于把这五大坛子的酒蒸馏了出来。
全部制成了度数差不多的白酒。
但是要装坛的时候,苏策才发现,自己忘记买酒坛子了!
苏策无奈的看着这些酒,只能把从王大山家装酒的大坛子洗了两个。
然后把这些白酒都装了进去。
只是这样还是不行,还是得进城去订些酒坛子回来才行。
至于这次的,只能先和醉轩楼那边协商一下,看看先用大坛子装行不行。
打定主意,苏策便把这些酒都封好。
次日一早起来的时候,天色有些灰沉沉的。
这正是初秋,秋雨绵绵的时候。
农家人都见怪不怪了。
把装满酒的酒坛子搬上板车,苏策又想把陆彩儿抱上去坐着。
陆彩儿赶紧摆摆手,羞涩的说:“夫、夫君,不要坐!”
“我在后面推车!”
前几天这一路上回来,被这么多人看见了,她已经羞了好久。
这次早上出去,村里的人估计会更多......
苏策看着她羞的小脸粉红粉红的样子,轻笑一声。
“好,那你帮忙在后面看着。”
陆彩儿应了一声。
苏策拉着板车,轻松走在前面。
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大家看到苏策拉着的东西,有几个人忍不住上前去搭讪。
“苏策,你这是酒吧?要拉到醉轩楼去卖?”
苏策看了他们一眼,回到说:“不错。”
“哇,这些酒,能卖多少钱啊?”
“听说你在隔壁王家村那里订酒了,怎么不在我们自己村子里订?”
苏策扯了扯嘴角。
“隔壁村那户人,酿的酒比我们自己在家酿的好。”
“哎呦,这可不是这么说。”那大叔又说:“我觉得他家酿酒的手艺和我的差不多。”
苏策呵呵笑了一下,没有再回答他们的话。
这大叔也不用他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你这酒怎么就能卖到醉轩楼去呢?叔看看你制出来的酒和我们的有什么不同。”
说着,就要伸手到最近的那个酒坛去掀开上面绑着的盖子。
陆彩儿见状,赶紧蹲下来护住。
大叔“啧”了一声。
“苏策,你媳妇儿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同村人,让叔看看怎么了?”
这大叔说完,其他人也开始帮腔。
毕竟他们也想看看苏策制出来的酒是什么样子的,为何能卖到醉轩楼去。
“是啊,我们就看看,又不拿你的。”
“你这媳妇也忒小气了点吧?”
“这可不行啊!这媳妇就要教训,可不能让她自作主张惯了,到时候爬到你头上来。”
陆彩儿被他们说的有些难堪。
她不知道,这白酒就算让他们看了,他们也想不出来怎么弄的。
只是想着,这是夫君的法子制出来的白酒。
她只是想保护好,不让别人偷学了去。
听到那些人的话,陆彩儿有些紧张的看了苏策一眼。
苏策却毫不在意,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群人。
“我的媳妇儿听话,不用管教。”
“就不劳烦几位叔操心了。”
苏策说完,不再理他们。
自己站到前面,把陆彩儿和酒坛子都挡住。
陆彩儿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也充满了安全感。
她高兴的想: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夫君都不会为了别人的话,来责怪她的。
等到阿新叔赶着牛车过来,这一群人嘴里还不停。
话里多多少少,都是对苏策的责怪之意。
以前苏策混的时候,他们见到苏策就靠边走。
生怕和他靠近一点,会变得和他一样。
现在苏策不混了,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更踏实。
他们没那么怕了,又眼红他有了赚钱的营生。
苏策也不管这群人,把这几个大酒坛子搬到最里面,让陆彩儿也爬到最里面去。
等到大家都上车后,把自己的板车绑到牛车的后面。
随后,他长腿一跨,直接从牛车的侧边跨上去。
坐在了酒坛子的外边。
小夫妻两人,一左一右的护着酒坛子。
其他人看到苏策这态度,也只能偷偷的看看。
不敢再伸手过去。
毕竟苏策可是能一个人干掉一直野猪的人,要真干起来,他们这一车人恐怕都干不过苏策。
牛车“嘎吱嘎吱”的往城里去。
到了城里,苏策率先下车,把后面的板车解了下来,从侧边开始卸货。
其他人看到苏策轻松的从侧边,搬着这大酒坛子的样子。
再看看他那高瘦高瘦的身材。
都不禁感叹道:这小子哪里来的力气?
等到把东西都搬上去,苏策又问陆彩儿:“时辰不早了,上车坐着?”
陆彩儿怕耽误夫君的时间,左右看了看。
路上,不少人挑着扁担或者拉着板车,他们这样也并不会太过异样。
于是她便坐在车尾上。
苏策看她坐定,笑了笑说:“走咯......”
抓着板车的两个手把,轻松的拉着货物往醉轩楼去。
陆彩儿坐在后面,吊着两条细瘦的小腿,一晃一晃的。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禁弯了弯眉眼。
小夫妻两直接往醉轩楼赶去。
路上,一个呵欠连天,身着长袍的学生,正和自己的同窗在路边的摊位等着吃包子。
那同窗看到拉着板车的苏策,有些疑惑的“咦?”了一声。
“这人好像是那天拿了陈员外彩头的那个农家人。”
“嗯?哪个?”陆长兴也好奇的顺着同窗的手指看去。
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尾的陆彩儿。
“陆彩儿?”
陆长兴眯了眯眼,看着气色比先前大好,脸上还挂着笑的陆彩儿。
“这扫把星怎么在那里?”
同窗问:“你认识那家人?”
陆长兴“嗤”了一声。
“怎么不认识?那是我那扫把星妹妹。”
“前面拉车那个,估计是她那个姘头罢?”
“等等......”
陆长兴有些怀疑的问:“你方才说,是那人拿了陈员外的彩头?”
“这怎么可能?”
“那扫把星嫁的,可是一个只会坑蒙拐骗的混子而已!”
同窗点点头,说:“应当是。”
“那日我正好在现场看到。”
“那字,那祝寿词写的,啧啧......”
“听闻他是云下村的人,你那便宜妹夫是哪里的?”
“云下村?”
陆长兴喃喃道:“好像也是那条村子的......”
“该不会真是我娘说的那个混子?”
陆长兴把手的包子吃完,拍了拍手说道:“走,看看去。”
这同窗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站了起来。
“走走走,看看这个能在一群读书人拿到彩头的农家人,现在在做什么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