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晁邸来了不速之客。
消息传来时,晁延寿人在衙署。他惊讶至极,接连询问几遍,“果真是清原公主?”
家奴道:“千真万确。”
晁延寿满腹疑云,没急着往回赶,负手在公廨里来来回回踱了十几圈,才叫人牵马来,独自溜达回家。
家中早有奴役等着,领晁延寿越过重重院门,到了花园水边,天寒地冻,湖景萧瑟,山石下茶花开得如火焰般热烈。窄袖胡服的女子独自面湖而立,在拈花轻嗅,奴役与侍卫在远处等候。
“臣晁延寿,见过殿下。”晁延寿作出慌张的样子,走过来见礼。
“晁公请勿多礼。”久候的清原公主没有发怒,声音还很和气。
晁延寿直起腰,定睛打量吉贞。她的脸色雪白,气色不好,和这初冬日的园景一般,有种清寂淡漠的味道。晁延寿道:“殿下比起上次造访凉州……”略顿,他把要出口的词换了一个,“清减了。”
吉贞不以为意地一笑,胡服的窄袖锦边拂过花枝,她走过来,对晁延寿道:“我不请自来,晁公不见怪吧?”
“臣岂敢?”
“时过境迁。这次来凉州与上次不同,因此我没有在大庭广众下逗留,免得被有心人窥伺,以此攻讦晁公。”
“殿下何出此?”晁延寿深深看一眼吉贞,不由一笑。她这趟来得奇怪,他是心存戒备的,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位长公主不矜不盈、胸有丘壑,并不是戴申嘴里那样浅薄和蛮横。
晁延寿让开一步,抬手示意,“请殿下到堂上说话。”顺嘴又问一句:“殿下这趟到凉州,可有知会各州府?”
“谁也没有知会。”吉贞直率地说,“我自成都府来,只为见晁公。”
晁延寿手停在空中——明白了吉贞的来意,他脸上作出有心无力、深感惭愧的表情,“殿下有所不知,使君此刻出征在外,臣在武威留后,大小事宜,都是快报奏请使君决断的。”
“我并不是来向戴申求饶的。”吉贞看他一眼,“晁公,正堂人多眼杂,可有僻静处说话?”
“请殿下到臣书斋。”晁延寿踌躇片刻,往书斋引路。
两人到了书斋,左右人等一概在外等待。晁延寿亲自奉了茶,然后慢慢落座。两人对视一眼,都在猜测对方心思。晁延寿先苦笑起来,摇头说:“殿下,臣……臣为使君下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使君有令,臣不敢违。殿下还是请回吧,你所求之事,臣着实无能为力。”
“我还没道明来意,晁公怎么急着撇清?”晁延寿一副大局已定的胜者姿态,令吉贞很窝火,她把茶瓯放下,打断晁延寿的话头,“晁公,我这趟来,为的私事。”
“哦?”晁延寿笑了,一副不信的样子,“臣和殿下能有什么私事可谈呢?”
吉贞明眸一弯,“我听闻晁公的孙女已至豆蔻之(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