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场的休息的讨论时间,整个下午,赛场的气氛都紧张兮兮的,老铁板的脸色比往常更加的严肃,死死的盯着台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画面静止了一样。
一次次,一轮轮,终于在下午四点半时的最后一场时,轮到了言妖。
全场喧闹的气氛在轮到言妖上台时,沉寂着,安静着。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落在了言妖的身上。
言妖今天穿着名家的校服,一头长长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高邦成了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束脚的校服裤子,学生时代的红白校服,代表的青春洋溢和年少的自信。
从座位上站起来,言妖看着安止谦,微微弯起了嘴角,柔柔的笑了笑,眼里流光溢彩,充满了自信。
安止谦也看着言妖,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柔情,他说:
“阿言,等结束,要不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如何?”
言妖挑眉问道:“无论输赢吗?”
安止谦点头,薄唇开口,坚定道:“无论输赢。”
那一刻言妖笑开了眼,发自内心真心的笑,也因为这句话,在心里对比赛之后,甚至是将来的生活都已经隐隐有了些许期待。
赛场上,对方辩手对着言妖这边点头示意礼貌微笑,开始了最后一场赛题的输赢定局。
正方一辩手:“对于上一轮反方要求反抗,我方不认为,甚至是不赞同,我方认为的是在整个施暴的过程中,被施暴者是不可反抗,也不能反抗的,个人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发的第一时间,一定要沉着冷静,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不可以以暴制暴和反抗而激怒对方,导致后果更加的严重,其事后第一时间寻求老师帮助,报警立案处理,若是反抗,在其反抗的过程之中,我们是不能够控制其反抗过程产生的各种事发和后果,一旦因反抗用力过猛,立场之转换,施暴者和被施暴者都将是受害人....”
反方一辩手:“我方并不赞同正方辩手的辩论...”
赛场的辩论激烈汹涌着,言妖坐在最后一个辩手的位置上,静静的听着两方的辩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中场双方都不论高低,气氛沉寂时,言妖终于移开了自己的椅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扫视了整个赛场的一圈,看着那一张张青春洋溢,阳光漂亮的脸上,低头将自己校服袖子挽了起来,上面还留有着青紫的印记,甚至还有伤口的疤痕,开口缓缓道:
“我方今天作为反方辩手,会切身体会的说每一句话,无论今天的辩论我校输或者是赢,我都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学,能够学会在反抗的同时,也学会保护自己,我...顾言妖是在座同学的校友,学籍所在地江城附中,借读于帝京名家学校,我曾是一名受害者也是施暴者...”
话落,满堂哗然,窃窃私语在人群中响起,名家学校前来参赛的老师和同学都震惊不,就连吴星泽都惊讶的不信,指着台上的言妖,看着秦云晴,震惊的问道:
“秦云晴,这言妖...借读生?”
秦云晴不说话,吴星泽又扭头去看安止谦和老铁板的脸色,却发现那两个人站在那里,脸色平淡至极,似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一般。
听着下面的窃窃私语,言妖脸色依旧淡淡的,只是将目光落在安止谦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是彼此相知的默默守护。
“校园暴力这个问题是历来就有,也历来就是存在的校园问题,施暴中,你反抗,是的,我们不能保证你会因此而惹恼对方,而遭到更加厉害的报复,而你若不反抗,选择隐忍,我们也不能保证对方是否就会就此罢休,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进行施暴,这些都是不确定的因素,我方而认为该反抗,不是用力过猛的反抗,而是适当的反抗,在反抗的过程中,亦然学会保护自己的反抗手段....”
高一那一年的入学,刘美堵她在厕所里的那一次,她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之前反反复复的许多次,她都未曾反抗,一次又一次,她的身上从来没有好过,她带着有本事就打死她的想法而忍让着。
那一次厕所里,她耳膜受伤,差点就聋了,也不可否认的那一次,她遇到了沈佩佩,害怕那岁月里第一个护着她的人受到伤害,才学会反抗,之后一架打响,她学会反抗,结果如何,是不尽人意的,这种事情,这个问题藏着太多说不好,说不清的因素了。
“其实我认为对于这样的问题是不该以辩论赛题的方式出现在校园里面,出现在赛题里的,这个问题存在的因素不确定者居多了,我们可以报警,告诉老师,然后来处理这个问题,可是在很多人的心里面,他所选择的是忍让,他觉得忍一时可海阔天空,可是今天我方想告诉你的是,学会反抗去,该反抗的,不是以暴制暴,是清醒的反抗,及时的住手,没有谁该挨打,没有谁应该挨打,之后将这一切报告给你的老师,去验伤,去报警来保护你自己,你要相信法律,相信这个世道。”
顿了顿,言妖笑了笑,她道:“青春珍贵,青春宝藏,在这大好的年纪,你该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以后路上的人生基石,我们都是青春的孩子,都应该坦坦荡荡的走在青春盛开的路上,去为自己负责,为青春负责,生活绚丽多彩,世界温暖盛大,愿在座的每一位同学一生温暖阳光,喜乐长健,在这段稀有的宝藏时光里,摘下属于你自己的花朵,芬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