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就只三年这么简单吗?”他挡住我的去路。
“不然呢?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尤其是你,要结婚了,孩子也有了。”
“……”周沐白沉默地垂下眸子,不置一词。
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恭喜你啊,周沐白,你说你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现在怎么能站在这呢?万一被你那爱争风吃醋的妻子瞧见了,又得借茬抽我一耳光吧。”
听我提起这事,他张了张口,彻底失语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唯有苍白着脸色退后一步,看着我大步离开,神情比被人扇了两巴掌还要痛苦。
进大厅的时候,楚微微正踩着高跟鞋站在门口,两只细长的腿就跟标杆似地。
我冷冷斜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走进傅西洛特意为我们安排的厢房后,我紧握的拳头才松下来,因为长时间绷紧而苍白的关节瞬间转红。
“宝嘉走走,我们一起去看南央唱歌,他快把我们的毕业舞会变成演唱会了。”rachel从外面探进脑袋,踩着高跟鞋跳到我身边。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僵硬地拨开她握住我的手,撬开桌上的威士忌,仰喉便灌下半瓶,肚子一阵烧灼。
“林宝嘉你又抽什么疯啊!”手很快被拽住,用力拉下,酒瓶跌落,混合着液体炸碎在地。
rachel立刻拉着我后退了一步。
“你还嫌上次醉得不够吗?今天是毕业会!有什么过不去的,你这小孩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你别管我!我现在很烦!”我不想听她们任何人对我说教,将自己摔进椅子里,闭上眼睛扶住额头。
“这是怎么了?”丹青几人玩笑着走进来,看见满地玻璃碎渣,场面略显狼藉,脸色不由变了。
徐天和顾青炎面面相觑,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二宝,我们不是故意瞒你的。”徐天皱眉,试图解释,“当时这个事情很复杂,我跟顾青炎研究了很久,才和丹青rachel说。”
“没错,那个时候在医院见到楚微微呕吐,后面她和徐天联系密切,我还以为她怀的是徐天的孩子,咳咳。”
“后面春节去你家的时候,徐天把这事和我们说了,我知道周沐白尽管做了一堆错事,可他在你心中还是有一定份量,但你现在都有傅西洛了,而且这是既定事实,谁也没办法改变,你何必这样。”丹青维持一贯的冷静风格。
“我怎么了?”我放下手拍桌子站起来,感觉自己就像吃了炸药,稍一点刺激就会引起过激的反应。
或许是上次将心里的情绪闷住,忍到现在,反而变得难以控制,就是想发泄。
“我说了我自己烦,让你们别管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一个个来说教我!对,没错,我是在乎周沐白,我就是看他们结婚不顺眼,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你们根本就不懂这种感觉!”我甩着胳膊往后退,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看着自己厌恶的人,永远趾高气昂地踩在自己头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你们明白吗!?”
“算了,你们就是那种永远高高在上,站在别人头顶的人!又怎么能理解我的感受。”
“宝嘉你别说了……”rachel不忍,美丽的棕色眸子漾着闪光的液体。
“我为什么不能说!难受就必须忍着是吗?在你们眼里,我侨情,我作死,可是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绪,我为什么就不能发泄!”
越亲密的人,越能看见彼此暴露真实的一面,也只有越亲密的人,才越容易被对方的锐刺所伤。
“林宝嘉你够了啊!”丹青砰一下甩上门,把外面几个看热闹的人阻隔在外,“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毕业会,你到底想要让多少人看你的笑话,特么理智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