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是吗？”楚微微冷笑，“活在这个痛苦的世界，根本就没人能得到一切吧。”
我沉默，抬起手擦掉泪水，病房里的气氛压抑沉寂，心脏像被浇了一层硫酸，灼痛得难受。
“其实说了这么多，还是不得不承认，我输了。”楚微微沉默许久，闭上眼睛说出了这句话。
“曾经我以为，你什么也没做，却得到了最多。我认为你不配，不值得，可是越到了后来，我就越明白，你身上有种我没有的东西。”
“什么？”我脱口问出。
“真心。”她叹息般开口，“像丹青和rachel那种人，身边围绕的人不少，可是能看破金钱，抵抗住流言，真心对待她们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我就是因为只能看见那些虚华的表象，没能从蒙昧中挣脱出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说到底，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不一样。”
“你应该得到幸福。”
我愣愣地看住她，说不出话来。的确，初中的时候，丹青在学校的确是众所周知的好学生，但自从家里出了事后，同学们看她的眼光都变了，唯有我，rachel，徐天，我们三人一直坚定不移地守护着她，义无反顾地陪伴她从一个城市，飘到另一个城市。
而rachel，纵使她被千夫指，万夫骂，在我心里从始至终就没有放弃过她，一直期待她能回来。即便那段时间很多认识我的人，都会说我傻，帮一个当人家情妇的人说话，可是我……
“我们是朋友。”
“也许真的存在吧。”楚微微虚弱地望向窗外，喃喃开口。
“快日出了，麻烦你叫护士，推我去29楼看一下吧。”
在护士的陪同下走到29楼，我才发现，那里是玻璃铸造的顶楼，日出的光芒吞没了整个世界，也融化了每个人内心里尖锐冰冷的东西。
“你说……这个世界有天堂吗？”她望着天边被霞光染红的天空，茫然说道，“我最后，会去那个地方吗？”
这是第二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皱紧眉头，忍住想要痛苦一场的冲动，撤掉所有的防备和伪装，紧紧握住她的手。
“会的，相信我，你一定会去温暖的天堂。”
“谢谢。”楚微微抿住嘴唇微笑，苍白的脸上染着霞光，目光里的悲伤也渐渐化为平静。
她从后背和轮椅的夹层里拿出一份白色文件。
“这个，麻烦你帮我交给周沐白。我已经在上面签字，手续也办妥了。一个月内，他的爷爷应该就能动手术。”
我点了点头，哽咽着接过文件，泪眼朦胧地望住她，就好像又看见了曾经那个清纯干净的女孩。像初次认识她一般，所有污点全部被擦拭干净。
“答应我，别让徐天知道这一切。”她红着眼睛望住我，消瘦的手捏紧膝盖的被毯，“如果可以的话，再帮我带句话给他，因为，因为那次在超市……甚至没能好好和他告别。”
“那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