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19楼,病房的蓝色窗帘被掀开一角,rachel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楼下相拥的男女。
劳斯莱斯的引擎盖上落满白雪,地面上散布着凌乱的脚印,男人的黑色风衣裹住女子,只露出她的长发在风雪里蹁跹。
“怎么办,他又出现了,那个人打电话过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几乎崩溃地扑倒傅西洛怀里,紧紧揪住他的白衬衫。
“把你的手机给我,会没事的,宝嘉。”他随着我蹲下。
我捂住脸,感觉没有任何一个冬天,比今年还要寒冷。
“相信我,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谁?”我颤抖着把手机递过去。
傅西洛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好看,白皙的肌肤衬着黑色的头发,一双黑眸幽深如潭,几片雪花欶欶落在他衣肩,使得他看起来宛如宣纸上描绘的男子。
他凝视着我,阖动双唇:“肖恩。沃克。”
“肖恩。沃克……”我喃喃重复了几遍,一下握紧了傅西洛的手,“你是说sean?那个英国的sean,顾青炎的前男友?”
“正是如此。”
“ohmygod……”我蹲在雪地里,抬起双手按住额头,长发顺着脸颊两边垂落。
“对不起,宝嘉,我早该想到是他。”
“他疯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知了那个人是谁后,我并没有好过一些,反而更加愤怒迷惑。
“不知道,但是马上就能得知答案了。”傅西洛勾唇晃了晃手机,另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抱起来。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笑。”我挣扎了几下,反被抱得更紧。
“你忘记了吗,他喜欢的是男人。”
“对,他是……哈哈,也就是说我没事?!可是为什么那天……”想起身上的淤痕,以及方才的恐吓电话,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别人我还不敢保证,但是他,绝对不会对女越轨。”傅西洛淡漠道。
我:“你怎么敢肯定?”
“凭我和顾青炎多年朋友。”
“这个混蛋……”听他这么说,我心中的石头终算落下了,两手握在唇前,说话间,白色的雾气落在冻得发红的手指上。
风夹杂着雪呼啸而来,我才觉得寒冷刺骨,瑟缩着靠在傅西洛怀里,想要汲取更多温暖。
“走吧,我们到车里说。”他护着我坐进轿车。
车厢内温暖干燥,隔绝了所有来自外界的声音,风雪无声弥漫在夜晚巨大的黑幕下,我裹着傅西洛的黑色外衣,怔怔地望了一会儿,听到他举着手机说了第一句话。
“hello,sean。”
——
“现在几点钟了?”病榻上传来声音。
rachel怔松了两秒,放下窗帘,错愕地将目光从外面转移到黑暗的角落。
依稀可以分辨,病床上有人坐着的轮廓。
“丹青,你终于醒了。”她几步坐到她旁边,摁亮床头柜上的台灯。
暖光点亮了房间。
“我睡了多久?”丹青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疲倦地揉着太阳穴。
“昨天上午从何靳析家回来到现在凌晨3点,你一直在昏迷,已经整整18个小时了,知道吗,你快把我们吓死了,在灵车前吐的那口血……”
rachel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丹青和何伯母一直抱着黑棺不放,众人去拉才勉强分开,眼见着灵车快发动了,丹青忽然咳出一口献血,把白布都给染红了,触目惊心的一块,甚至昏迷的时候,唇角到脖颈还沾满了粘稠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