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札进了牢里,时札还是觉得晕晕乎乎的。
说是牢房,也不尽然,时札待得地方被装修得很好,布置地就像是时札自己的寝室一般,连细微之处也安排地很好,可见布置的人是很用心的。
前一刻时札好好地在自己的将军府里呆着,下一刻,自己已经进了牢狱。
他不知道明明已经离开了的刘焕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府内,也不知哲师狩为什么会忽然就叫人来他的府里搜查刘焕,刘焕,明明是哲师狩送给他的。
难道,是哲师狩不满时札的所作所为,准备对他出手了吗?
但是自己现在的牢房条件很好,若是哲师狩要对付他,根本不必如此。
心中有无数谜团等待解答,可是,刘焕并未和他关在一起,他也无从得知其中的奥秘。
忽然牢狱里传来嘈杂声,时札隐约听见有人在喊“皇上万岁”,怕是哲师狩来了。时札站起身来,静候来人的出现。
片刻后,时札的视线内出现一个人影,头戴皇冠,一身明黄,正是哲师狩。
哲师狩的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进来后看见时札时眼睛一亮,脚步加快,几步间就跨到了时札的面前,不待时札说话,哲师狩就拿出了腰间的钥匙,把牢门打开,直接扑进了时札的怀里。
时札被顶地往后退了几步才停住,刚要把哲师狩推开,就听得哲师狩道:“时札,我好想你,一直都想见你,和你呆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是好的。”
哲师狩的头埋在时札的胸前,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可是时札能感觉得到哲师狩很高兴,时札从来没见哲师狩那么高兴过。
时札想了想,还是把哲师狩推开了些许,凌厉的眼神划过他笑意盈盈的眼睛,声音却格外温柔:“师狩,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来我府里搜刘焕?刘焕在我府里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哲师狩只是笑着看了看周围,到处走了一下,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待走了一圈,才坐在床边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对时札道:“时札,你喜欢吗?这是我亲自布置的哦。”
时札转身看着他,不语。
哲师狩也没有生气,侧身抱起床上的枕头把头埋进去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整个人都躺在了床上,像个小孩子般翻滚了两圈,这才倏地坐起来,头发松松垮垮的,有些遮眼,可是却显得哲师狩的眼睛更加亮晶晶的。
“时札,我好开心。”哲师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嘴巴咧得大大的,纯真的笑容挂在他的嘴角,脸侧的一对酒窝是他显得格外粉嫩。
时札却觉得自己愈发地不耐烦看见他了,多次逃避自己的问话,始终不愿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哲师狩究竟在想什么?
“师狩……”
时札刚开口,哲师狩又说了一句:“时札,我好开心!这里全部是时札的味道,枕头里也是,被子里也是,桌子上也是,墙壁上也是,哪里都是时札的味道,就好像时札包围着我一样……好开心!”
显得有些病态的话使时札渐渐觉得不妙。
“师狩,你怎么了吗?,”时札走过去,蹲下身,仰望着哲师狩。
哲师狩的眼睛跟着他移动,直到时札停下来。
“我没事啊,我就是开心。时札不想要我开心吗?”
“我自然是想要你开心的,只是……”时札斟酌了一下语言,确认不会刺激到他后才道,“师狩,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是因为柳严……”
“不要和我说柳严!”原本笑意盈盈的哲师狩突然暴起,把手里的枕头,被子统统砸到地上,眼睛通红地看着他,纯真的笑容骤然变得狰狞,时札仿佛能看见他眼里熊熊燃烧的火焰。
时札吓了一跳,站起身来,试图安抚哲师狩,抱着他轻拍后背,口中说着:“好了好了,我们不提他,不提他好吗?”
哲师狩在时札的轻拍中渐渐平静下来,圆睁的眼再一次眯了起来。
“我就知道,时札是喜欢我的。”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时札一脸黑线,可是想到哲师狩现在非常不稳定的情绪,也就没有反驳。
哲师狩得到了他的认同,更加开心,突然挣开时札的怀抱,紧紧地盯着他,时札正想问什么,就被哲师狩堵住了唇。
只是一触即分,哲师狩羞得脸都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直接跑出了牢房,带上牢门,在转过转角时,哲师狩回头,大喊:“时札!”
时札正被这一系列的事弄得摸不着头脑,听得哲师狩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
“时札,我爱你哦!我会为我们的未来努力的!”
说完直接跑出了时札的视线。
徒留一直迷迷糊糊地时札。
啊喂,你还什么都没回答我啊,我们有什么未来?不对,为什么是我们的未来,我的未来怎么会和你绑在一起?
这边时札被弄得一头雾水,那边哲师烈确实春风得意。
“哈哈,真想亲眼看看当刘焕从他府里搜出来时,时札是什么反应!”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西华看着哈哈大笑一脸得意的哲师烈,自己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自己当初并不是直接离开的。
刘焕,是他抓来放进时札府里的。
是他害了时札。
他们本来是可以做知己做好友的,如今……
正黯然的西华忽然被一只手捏住下巴抬起来,一眼就看见了哲师烈一脸的不满,暗叫糟糕。
“怎么?看你好像是很伤心的样子嘛,在为时札伤心?你是不是很失落当初时札没有要了你,嗯?”原本一脸欢快的哲师烈现在心里充斥着烦躁。
西华口口声声说爱他,现在才离开了多久,就已经被时札勾去了心魂,这就是所谓的爱?简直可笑。
西华显得慌张而痛心。
慌张与自己让哲师烈误会了,却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清楚,痛心与哲师烈又一次的怀疑和质疑。
“我,我没有……”西华急于解释,却不得法,弄巧成拙。
西华的慌张在哲师烈的眼中却是被揭穿心事时的无措,一股无名之火从他心肺间燃起,促使着他想要更加残暴地占有西华,昭示自己的占有权。
“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不如让我来告诉你。”
说罢,抱起他往床笫间走去。
西华没有挣扎,他知道哲师烈又不高兴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顺从地听从哲师烈,尽量满足哲师烈的要求,以此证明,自己从未把心寄予他人。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想做什么都无所谓。
***
刘焕伤痕累累地被钉在木架子上,全身再也没一块好的地方,连呼吸都显得尤其痛苦。
哲师狩看着被凌虐的刘焕,心中一片快意。
“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刘焕吃力地睁眼,见是哲师狩,神色间有些着急,可惜喉咙也在虐打中受伤,哼一声都连带着全身痛的发颤。
努力了一下,才吃力地挤出几个字来:“时……时札……”
只是几个字,刘焕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不管他怎么努力,喉咙中都始终发不出声音来,只有沙哑的“嗬嗬”声,难听至极。
哲师狩听得难受,也没卖关子,大方地告诉他时札的下落。
“时札?时札现在已经入狱了,罪名是窝藏罪犯,啊,大概会被砍头吧。”哲师狩含着恶意说道。
刘焕果然着急地想要说什么,可惜喉咙受伤太过严重,实在是说不出话来,急的身体不自觉地扭动,带动着被钉在木桩上的手,疼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哲师狩看着刘焕痛苦的样子,笑得恣意。
“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曾经是时札的男宠呢?时札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碰过他的人,都要死。”越是说的后来,哲师狩就笑得越是开心,最后一句更是轻柔。
“呵呵。”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哲师狩笑个不停,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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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师狩自从来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是在忙什么事情,而时札在不知不觉间,竟已在牢中度过了半个多月。
虽说是在牢中,时札除了没有自由,哲师狩在物资上从未亏待过他,给他的向来都是最好的东西,偶尔还有人来他这里打扫,过得倒也不错。
正当时札以为自己还会继续被关下去时,在时隔半个多月后,时札重又见到了哲师狩,哲师狩站在逆光处对着他笑得一脸轻松,时札却忽然觉得有些压抑。
他听见哲师狩说:“时札,我来接你出去了。”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也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叮,检测到npc柳严已死亡,
强制性支线任务“放开那只丞相,让我来!”失败。
任务惩罚:在下一世界中随机剥夺工作者的一项感官
恭喜工作者获得“啪啪啪毁灭世界”成就。
成就奖励:无。
时札没有心情注意自己的惩罚,他只知道,柳严死了。
柳严,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