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人在屋子里面聊起了带着夫婿一家回源生活的想法。
云兮说上官慕和上官丞相都答应了,待丞相告老还乡他们就回源里生活。
丞相和丞相夫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他们对云兮也很好。
“二姐,你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能不能给我说说。”
云也那黑亮的眼眸闪烁着八卦的光彩,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云兮不放,那个可爱的小模样仿佛云兮不好好交代,就不放云兮离开。
“我要怎么跟你说呢?”
“一件一件地说,不如就从头说起。从咱们离开明日山庄分头行动开始说起。”
“没什么好说的。”
云兮想起自己这一路上的经历有点无语,她跟着上官慕接触到了外面的另外一个阶级——贵族,这些贵族阶层跟江湖人不一样,她们之间的彼此勾缠,实在是让人头疼得很。
“看二姐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精彩的事情。二姐你要讲得仔细些,不然我绝不会放你走的。”
“唉!”
云兮叹了口气坐在泠儿身边,今天她还要跟小雨哥去红爷爷那里,如果不给妹妹说清楚,她一定缠着自己不放。
无奈之下,她便决定从头说起。
那日目送云峰、云尔、李明轩和云帆离开去毒王谷之后,云兮又看着自己这位灵动的妹妹蹦跳着连头都没回,一路跟着青衣儒衫的依山剑众人走远。
最后,她告别了自己的外公和母亲跟着上官慕骑马离开。
一路上,上官慕和云兮并没有快马疾行,而是边游览风景边赶路。
乘风和破浪对安排行程很有一套,一程又一程,总能在最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安排好衣食住行。
“淋儿,京城是最繁华的城市,也是最不讲道理的城市。到了那里,有些事情你需要多多注意。”
“嗯。”云兮点着头,耐心听着上官慕的话。
“还记得我们刚刚认识时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吗?”
云兮不知道上官慕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便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他们之间似乎是从游江时第一次吵架的。
那个时候上官慕表现得很是不爽和凶悍。
“晚辈礼?”
上官慕见云兮想了半天想到了那个晚辈礼,突然有点生气。
那日自己确实很是生气,但是并没有跟她争吵,纯粹是这个小女子单方面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我真的有那么老了吗?要你用晚辈礼?”
上官慕很认真地看着云兮,期待着她的回话。
“你不老!”
“嗯。”上官慕见云兮还算识时务心情恢复了很多。
“我记忆中你跟我第一次生气是在温州。因为乘风。”
提到乘风,前面带路的乘风回过头来笑看着公子和姑娘。
“姑娘,这个事情乘风也记得。当时确实是乘风不对。”
乘风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公子澄清一下,不然公子还不得记自己一辈子。
“嗯。”云兮轻嗯一声表示收到了。她朝上官慕望去等着他继续说。
“那日你说我随意呼喝乘风,又轻贱了那位老伯,你在意那尊卑之分,你可还记得。”
云兮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当时她多么希望上官慕不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态度,不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在京城主要就是两种人,一种就是人上人,另一种就是人下人。”
其实为了云兮好他还是有所保留,因为除了人上人和人下人,还有一种为非人。
这样的人生活在痛苦的边缘,没有人该有的一切尊严。只是他不想让云兮知道京城里还有这样的人。
“人上人,就是贵族,他们拥有着财富、地位和尊严。他们出行有车马仆从,得万人恭敬追捧,吃穿用度也都是上乘。
人下人,就如乘风和破浪,为一家之役,为别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见到贵族要跪地行礼,要低人一等。”
云兮看着上官慕又朝前面开路的乘风和破浪看去,她突然有点不想去京城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的地方。其实我也不喜欢,乘风和破浪也不喜欢。
可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如果不守那规矩就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云兮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既然下定决心要暂留这里就得选择遵守外面的规矩。
“既然这里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么如果遇到比你身份尊贵的人我是不是也要行礼?”
“除了圣上,你不必向任何人行大礼。”
“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云兮知道轻重,一旦踏入京城她就与上官慕是一体的了。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上官慕和丞相府的安危。
“淋儿,委屈你了。”
“不委屈。”云兮看着上官慕表情柔和,为了上官慕,无论让自己做什么她都甘之如饴。
“公子,前面岔路口有一队人马遇到了伏击,似乎是刺杀。”上官慕与云兮相视一眼催马往路口奔去。
四个人快马赶到时,厮杀已经过半,一群黑色劲装蒙着面的杀手以压倒之势在大肆屠杀一个车队。
那群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手里的长刀都沾着斑斑血迹。
那个车队只有两架马车,大约二十几个人。看情况,对方刚一交手就是杀招,地上横陈的尸体有的还在微微的抽搐着。
在那两架马车上面都有明显的薛府标志。很明显这是翰林薛家的人。那车外的侍卫已经所剩无几,车内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公子,这些人是……”乘风一看那群黑衣人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太猖狂了,竟然当街拦截官员车架,还公然杀人越货。
“先救人!”
“是。”
乘风和破浪跳过去跟黑衣人厮杀到一起,很明显他们两个人无法护住那两架马车。
“我去帮乘风。”
上官慕见乘风不敌,往乘风守护的第一架车而去。
另一边云兮也没有闲着,她飞身来到了第二架车前,帮那个被黑衣人吓着手忙脚乱的车夫把受惊的马儿拉住。
“放心,没事!”
云兮朝那个年轻的车夫说了一句之后,便迎上了逼近破浪的剑。
“少爷,有人来帮忙了。”那车夫拉住了马车眼睛便一直盯着与众黑衣人打斗在一起的云兮身上。
“是一位天仙一样的姑娘。”
那人边说着,边把车上的帘子挑开,里面便露出了一位身穿紫色长衫,头戴紫玉金冠的翩翩佳公子。
“这是谁家小姐,出门竟是连帷帽都不带。”
“奴才不知,不过前面那位不是公子吗?想必是公子带着那位姑娘过来的。”
“他来了就不必急了,对了,姐姐的帷帽是不是还在车上?”
“好像在呢,少爷是想给那姑娘用?”
“嗯。”
那公子望着已经制住黑衣人的白衣仙女脸颊有些发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位洒脱的女子。
那行云流水的剑法,简直像是在舞蹈,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竟是那么的摇曳生姿。
“少爷,老爷出来了。”
“走,咱们也下去。”
前面马车上,翰林薛玉已经下了马车,并且正在接受上官慕的拜礼。
“老师受惊了,徒儿来迟了。”
上官慕朝薛玉恭敬行礼,一丝不敢怠慢。这位老师可是严格得很,极会挑自己的错处。
“不迟,刚好救了老夫的性命。”
薛玉身板站得笔直,看见乘风、破浪过来给他行礼,微微点头,算是没有在意两个人的礼数不周。
“淋儿,过来。这位是我的老师,快给师父见礼。老师这是我的未婚妻云兮,您可以称她淋儿!”
云兮一听是上官慕的老师自然格外的慎重,于是学着上官慕的样子给薛玉行了晚辈礼。
“既是未婚妻,你带着人家姑娘出来怎得连帷帽也不准备?”
薛玉见那姑娘行的礼是男子晚辈礼,心中大致知道她与礼数方面知之甚少。
只是这位姑娘不明白,上官慕应该明白,他竟是没有替那姑娘准备。
“徒儿知错了,徒儿赶路一直骑马,那帷帽不是很方便,所以徒儿便疏忽了。”
“骑马?”薛玉看见远处溜溜达达走来的四匹马皱了皱眉。
“你让一个姑娘家跟你一起骑马,还这么抛头露面的在马上招摇过市?”
“师父,是徒儿思虑不周。徒儿到镇上马上安排车架。这些黑衣人,您看?”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人,你看着安排吧!为师已经厌了。”
薛玉是翰林学士,如果上官丞相告老,下一任丞相估计就是这位薛翰林,只是他为人太过耿直了些,得罪了不少人。
薛翰林得罪的人里面,还包括那拥有继承权的几位,这几位里有个心狠手辣的,豢养了一群死士,总是想伺机除掉他。
“慕兄。”薛礼快步走到上官慕面前,笑容款款地朝他行礼。那手上拿着的漂亮帷帽特别明显。
“薛兄。”上官慕回礼。却见那薛礼朝云兮走去满脸笑容,彬彬有礼。
“在下薛礼,见姑娘没有带帷帽特将阿姊备用的帷帽取了过来,姑娘不嫌弃先带上为好。”
“薛公子有礼。”
云兮见薛礼朝自己行礼,自己也朝他回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礼,那薛礼见此竟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见天仙一样的姑娘没有婢女,行礼也不太对,便猜到了个大概。他笑着,并没有太过在意,把帷帽交给云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