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来到那城主府的客房还未坐下,就响起了敲门声,寒岩上前打开门一看,却是幽龙城城主张东河的儿子张玉鸣。
寒岩见到张玉鸣只是一个人前来,按理说才刚到客房也没那么快吃晚饭,有些疑惑道:“张少爷,你这是?”
看见寒岩打开了门,张玉鸣便往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寒公子,能否先让我进去再说。”
寒岩见张玉鸣表情慎重,知道必有重要之事要说,也不墨迹点了点头,只是张玉鸣走进来之后再关门的时候还特意伸出头去门外打量一下,似乎是怕被人知道他来找寒岩两人一样,也让房里的气氛变得越加凝重。
两人坐下以后,寒岩倒了一杯茶给张玉鸣,这个从一进到这城主府开始就变得神色异常的男人也不说话,只是把房间内的窗户都关上,还用眼睛瞟了一眼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的江子川。
寒岩理解,笑着点头道:“张少爷请说,子川兄不是外人。”
张玉鸣紧张的表情却是稍微放松下来,拿起那茶杯就猛喝一大口,放下茶杯后看到寒岩又要倒茶,连说不用之后才开口道:“刚刚两位在大厅之时提及家父,本来正想跟两位解释一番,奈何……”
“可是府中那位二夫人?”张玉鸣一说,寒岩就想起刚刚好像那个二夫人一出现,张玉鸣的脸色就变得阴沉无比,当下见着张玉鸣犹豫的表情便出声道。
张玉鸣有些诧异,奇怪寒岩为何会知道,正想询问就看到寒岩只是摇了摇头,让他继续说这才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家父并没有向国主求助,而是我拿城主印信私自发出求助信的。”
似乎见到寒岩的不解,张玉鸣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寒公子,你有所不知道,现在家父患病在床,而最近城里城外都不太平,百姓们都是怨声载道,我也是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张少爷理应替令尊处理这些事物,莫非此事与二夫人有关?”
“我就要说此事,原本幽龙城这十几年来一向太平,我父亲上任一来一向爱民如子,倒也没有落到不好的名声,只是……”,张玉鸣说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悲愤,“只是自从我父亲在那幽龙森林之中救回叉叉叉这个女人以后一切都变了,我父亲变得开始不管城中之事,只是顾着玩乐,连管理城中的大小事物也全部交给叉叉叉……”
按照张玉鸣所说这应该是那龙阳帝国的事,为何要叫修道之士帮助:“张少爷,我在来城主府的路上见着路上行人脸色都是有些紧张不安,可是与令尊之事有关?”
张玉鸣点头,随即压低声音道:“我向国主求助正是为了此事,因为最近频频有猎户和那赶脚的商人在幽龙城中失踪,然后几日之后那失踪之人却是出现在森林入口那里,而且……而且他们都死了,连尸体都变得像干尸一样,其心脏也不见了。”
张玉鸣说着连脸色都变了,那身体似乎还有些颤抖,寒岩见到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感觉到寒岩的意思,张玉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本应该带寒公子去看看那尸体的,只是那些尸体却是被叉叉叉以安定民心的理由烧毁了,这女人还颁布法令说是林中猛兽所为,我可没有见过有什么猛兽会只袭击壮年男子,把人的血都吸干,还只吃掉心脏的。”
“此事令尊是否知道?”
张玉鸣有些颓废地摇了摇头:“虽然我有所怀疑,也曾经向我父亲谈及此事,只是我父亲非但不理,还斥责我让我以后别理此事,但我并没有放弃,仍在暗中打探,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终于查知这些人失踪之前都去过那万花楼中……”
一听张玉鸣提及万花楼,寒岩就想起来今天遇到江子川的地方和那个让寒岩感觉很不舒服的春十三娘,“这事与万花楼有关?”
“少爷,饭菜已经备好了。”
张玉鸣正想继续说话,门外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想必应该是城主府中的仆人,张玉鸣迟疑了一下便开口:“全叔,我这就过去。”
那叫全叔的仆人应了声,寒岩就听到脚步声远处,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张玉鸣,这个刚刚还紧张无比的男人现在却是朗声对着寒岩说了一句他先过去看看准备齐全了没,若是好了就会让人叫寒岩两个人过去一起用膳。
寒岩点了点头,把张玉鸣送出门外,这个男人笑了声便离去了。
寒岩把门关上后,却是皱了皱眉头,虽然刚才张玉鸣脸上一直在笑,那声音也是显得极为高兴,但是寒岩却看见他那眼睛的紧张,虽然觉得这跟那个全叔有关,但是也想不明白,只能摇了摇头,坐在凳子。
“子川,你怎么看?”
寒岩这话却是对着床上那从一开始就睡着了的江子川说的,只是那江子川却是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睡得死沉一般,寒岩见了也没说话,只是倒了杯茶,浅酌起来。
也没过多久,那躺着的江子川猛地翻身站了起来,脸上笑嘻嘻道:“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的?”
寒岩就想说话,那笑嘻嘻的江子川却是摇了摇头,嘴里说着:“来来来,兄弟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绝对值钱。”一边说着寒岩听不懂的话,直接走到寒岩身边坐着,从他一进门就放置在桌子旁边的木头箱子里面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寒岩不解的目光中,拿着笔就在那纸上写着字,然后就把那纸和笔一起递给寒岩,寒岩拿过来一看,上面却是写着隔墙有耳四个字。
寒岩心中一凛,便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也说着江子川的话题瞎扯了起来,手却拿着那笔在纸上写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子川只是看了一眼就写道:“从刚刚那个忠叔来的时候,之所以不让你用神识封锁,是因为怕被人感应到真气波动,我猜那杀害失踪之人可能是妖……”
“妖?”
寒岩就想到自己那无名书籍所看到的不是说妖都在西岚吗?怎么东阳帝国也有?
心中所想寒岩便将此事大略写在纸上,江子川见了只是微微思索一下,便写道:“你说的没错,只是这妖也有分由兽类晋升的妖兽和植物类晋升的妖精,这还分有先天和后天,先天就是由一个修为高深的父母所生的妖,则一出生便是先天成妖,而后天成妖却有很多种,最常见的两种之中一种就是有碰到了极大的机缘而得道成妖,还有一种就是通过吸食万物之长的精气而成妖。”
江子川写完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深深的看了一眼寒岩,也不知道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寒岩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清楚江子川想说得意思,刚刚张玉鸣也说过最近那幽龙城里频频有人失踪,然后尸体就出现在幽龙森林的入口处,那些尸体不但是干尸模样,连心脏也不见了,想必应该就是江子川所说的那种后天成妖的极端手法,通过吸**壮汉子的血气来提升修为,只是要心脏做什么?
寒岩正想拿笔,不料旁边的江子川却是不动声色地把纸和笔都收起来,寒岩不解的同时,门外却是有人叫自己二人去饭厅吃饭,听起来应该是那个忠叔的声音,寒岩还没搭话,已经把纸和笔放进木头书箱的江子川却是应了一句,然后就背起那个木头书箱对着寒岩使了一个眼神,就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垂首站立着一个苍老的身影,长得很大众化,就像在街上随便碰上的一个老人一般,只是那脸上却没有那种老人慈祥的表情,只是显得很木纳,想必应该就是那忠叔。
那忠叔见着门开了便低声说了一句两位客人随我来,就往前面走去,已经把紫曜剑背在身后的寒岩也走了出来,和站在门口的江子川对视一眼,便微微点头,两人就跟着也没有多远的忠叔后面一起往饭厅走去。
在寒岩和江子川两人跟着那个忠叔来到饭厅之时,饭桌旁已经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便是脸色有些阴沉的张玉鸣,还有一个却是那个二夫人叉叉叉。
那个忠叔带着两人来到饭厅以后就直接站在一旁垂首不语了。而似乎见着寒岩和江子川走过来,这个长得极其妖媚的二夫人却是娇笑着站起身往两人走去,让正想起身的张玉鸣身形一顿,冷哼一声。
“因为老爷有恙在身,所以只能由妾身代为招呼两位公子,还请两位公子不要见谅。”这个已经站在寒岩两人身前的二夫人却是弯下腰施了一礼,那原本就有些暴露的衣服顿时更是遮不住多少,寒岩低头都能看到那一道鸿沟。
寒岩见到脸色一红,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江子川却是笑嘻嘻地道:“夫人不必多礼,还是先让我填饱肚子吧。”
江子川说着还一副我肚子好饿地模样往那饭桌走去,已经直起身子的二夫人才恍然大悟道:“都怪妾身疏忽了,就请两位公子先喝上几杯美酒先。”说完,这个二夫人就摇晃着那曼妙的身形往饭桌走去,还转头妩媚的看了一眼寒岩,娇声道:“公子,你怎么还站在那里,是否生妾身的气?”
寒岩只是突然闻到一股很古怪的味道,还没有分辨出是什么味道的时候,就听到二夫人软绵绵的声音,便回过神来,告了一声罪,在二夫人娇笑的时候走到饭桌凳子上坐着,还特意看了一眼正看着他的张玉鸣。
饭桌上倒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只是美食虽在前,寒岩却是没有多少胃口,因为饭桌上的气氛很古怪,原本相识的张玉鸣一直沉着脸,那个二夫人却是一直娇笑连连。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子川叫其夫人并未叫二夫人的原因,这个二夫人倒是一直跟江子川喝着小酒聊着天,还时不时捂嘴娇笑,只是寒岩却用眼角瞥到这个二夫人一直看着他,心头一动,并未说话。
这个二夫人突然止住了和江子川的话题,笑着道:“妾身贱名胡雨晨,还未曾知道两位公子的姓名,不知可否告知?”
胡雨晨的话听上去是问两人的姓名,但是那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寒岩,连寒岩都不知道这个二夫人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也没有搭话,倒是旁边的江子川大笑了一声,笑着道:“我叫江子川,他叫寒岩,他就是一个读死书的书生,夫人别见怪。”
胡雨晨似乎有些失望,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有些失望,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公子倒是说笑了。”
然后四人就这样吃着饭菜,不知怎么地胡雨晨突然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寒岩不解的时候却看见胡雨晨居然走到自己旁边,脸上一副委屈的样子:“寒公子,你怎么都不喝酒?是不是还在生妾身的气?”
“我不喝酒的。”
“还说不是生妾身的气,这样,妾身自罚三杯。”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胡雨晨直接就拿起了寒岩面前的那个酒杯喝了个干净,虽说寒岩并没有喝过那杯酒,倒是这样子却让他皱了皱眉头。
胡雨晨似乎没有看到寒岩皱起眉头,用手里的酒壶就是倒了两杯酒喝了进去,然后才倒满一杯酒递给寒岩,脸上似乎因为喝酒太多而酡红一片,媚声道:“公子,妾身已经自罚三杯了,你就喝下这一杯酒吧!”
寒岩却是没有看到胡雨晨的迷人模样,只是看着那酒杯上的唇印心中更不喜,只是冷着脸:“二夫人,我从不饮酒。”
虽然被叫二夫人,胡雨晨也不生气,直把那杯酒往寒岩嘴边送,寒岩有心闪躲便往后退,那胡雨晨却是哎呀一声娇叫,那杯酒就全撒在寒岩身上,胡雨晨也似乎担心寒岩责骂,只是慌忙弯下身用手去擦寒岩身上的酒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那原本就有些暴露的衣服,此刻更是一览无遗,那高耸的地方也时不时蹭过寒岩的手臂,那正在擦酒渍的小手也正往寒岩敏感部位擦去。
只是寒岩却是突然闻到一股香气往自己鼻子扑来,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只是直接站起身来,也不管匆忙起身是否会撞到胡雨晨说了一句:“我回房换一件衣服就好。”
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埋头猛吃的江子川此刻却是抬起了头,似乎才看到一般,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以后才起身走到寒岩面前,笑道:“夫人,我这朋友不懂礼数,我这便带他去换衣服,还请夫人和张少爷不要见怪。”
说完也不理两人的反应,用手搭着寒岩就往厅外走去,不巧刚刚碰上那个刚刚一直没有出现的胡雨晨的婢女,这个还是提着上次那个篮子婢女只是弯了弯腰行了一礼,寒岩和江子川点了点头,那个婢女便从两人身旁走过,寒岩却是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就江子川拉着走了。
而一直都不作声的张玉鸣却是阴沉着脸站了起来,冷哼一声,拂袖走开了,那个忠叔也低着头跟了上去。
而那个提着篮子的婢女却是直接走到若有所思的胡雨晨耳边低声说话,胡雨晨脸色一变,微微点头便和那婢女一前一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