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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珞撇嘴,“我已经收了诊金!”
灵芝道:“这或许是他自己的一番心意。倒也是花了不少心思,送金送银都没有这玉来的别出心裁。”
东方珞看向灵芝,“姐姐觉得这玉笛我该收吗?”
灵芝笑的诡秘,“若我是你,就收了。那毕竟是要尚公主的人送的东西,难得啊!”
东方珞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
“钟彻与那个嘉怡郡主是要定亲的吧?丰”
灵芝道:“难怪凌五说你聪慧,一点就通。要说起来,这样应该算是个公开的秘密了吧!忠王府的世子一支,都是要跟皇族有关的人结亲的。”
东方珞道:“现在的世子夫人是哪家的郡主?”
灵芝道:“长公主家的!跟当今皇上虽不是一母所生,却是最亲近的。”
东方珞恍然,“这亲事若成了,岂不是亲上加亲了?”
按照现代医学,这样的近亲结婚是不被看好的,主要是为了后世子孙着想。
而朝廷做这样的安排,应该是为了政局的稳定。
忠王府从开国至今,一直都是重臣。
世子一支与四大侯府禁止结亲,却多半与皇族联姻,应是在位者拉拢的手段吧!
只是,如果忠王府真的与越亲王联姻了,是不是说明皇位的归属有了倾斜了呢?
对于当今时局,她已经从满堂那里听到了不少。所以,就很自然的联想到了那个宝座。
毕竟,当今皇上已经不年轻了。
灵芝看向水面,长长的出了口气,“那就要看上位者怎么考虑了。”
灵芝挽着东方珞的胳膊回了清心院,陪着她吃了午饭,然后嘱咐她睡会儿。
自己便退了出来,却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前院。
策叔正站在杨树下,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见了灵芝,连忙问:“如何?”
灵芝便把字条的事说了。
策叔略一沉吟,“我得去见五爷!”
灵芝道:“她说了,从明天开始会去裕丰堂坐诊。”
策叔道:“嗯!你好生照顾着吧!五爷对这个救命恩人不是一般的看重呢!”
灵芝翘起嘴角,“我做这一切又不全是为了凌五。那丫头看着就招人疼,也算是与我的缘分吧!”
策叔便大步走出去,早有小厮牵了马,在大门外等候。他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裕丰商号的后院,凌五正在书房里练字。
眼前不由得不浮现出某张药方,上面书写的字,不出自任何一家,勉强能辨认出是什么字。
那般的杂乱,他却不觉得字丑,只是没来由的心里闷疼。
一个女子,被弃之庙宇,非但没有自暴自弃,还学会了认字,学会写字,更令人震撼的是自学成医。
他已经派人去查过了,惠济庵别院,方圆百里内,提起那个丫头,无不叹息连连。
鸡鸭猫狗,的确被她宰杀了不少。但她事后,又会补给人家银钱。
而她的医术,却也的确让不少人收益。
所以,想来人们的叹息,多是对她身世的同情吧!
茁壮敲门,“爷,策叔来了!”
凌五头也没抬,道:“让他进来!”
策叔进来,无声的等在那儿,额头上的汗珠顺势而下,落到了地上。
凌五放下笔,坐到了太师椅上,抬眸,问:“郑氏跟去,她很意外吧?”
策叔这才抬衣袖擦汗,“是!但珞姑娘很快就沉静了下来。的确难得!”
别说是呆在山里十年,就是养在闺阁中的大家小姐,遇事怕是都没有这份稳重呢!
凌五不说话,静等着下文。
策叔便将纸条的事说了。“东方侯世子东方博已于昨日回到京城,东方侯府那边差不多该有动作了。”
凌五冷哼,“百年望族,注重的无非是名声。有了小丫头几次三番的救人,有了我赠房子的举动,东方侯府若是还能沉得住气,那才怪!”
策叔道:“属下担心他们会用强!”
凌五扯动嘴角,“这里是天子脚下,以为是他们镇守的东方城吗?他们对小丫头不管不问,现在还要拿东方侯府的威严来震慑小丫头,那也得小丫头点头承认才行。”
下山那日在惠济庵前,小丫头对东方世子夫人的顶撞似乎还响在耳边。
以那天的气势来看,想让小丫头低头,怕是没那么简单。
所以,东方侯府即将有动作,他反而很期待,只等着小丫头不同寻常的反应去打东方侯府的脸。
策叔道:“还有一事,忠王府的钟彻少爷去丰园接的两位小姐,顺便送给了珞姑娘一支玉笛。”
策叔说完,突然就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凉了下来。
他赶紧眼观鼻鼻
观心,虽然看不到五爷的表情,但沉默代表了一切。
“他不是一向眼高于顶吗?什么时候屑于做这种事了?”
策叔道:“珞姑娘毕竟救了他的命,他想要报恩吧!”
凌五手抚弄着下巴,“小丫头收了?”
策叔道:“灵芝说,珞姑娘既然受了五爷的宅子,其他还有什么不能受的?”
凌五闻听此话,心中就明白了个大概。就算小丫头不受,灵芝也会劝说她接吧!“忠王府世子夫妇不是一直想跟越亲王亲上加亲吗?”
策叔道:“这个的确早有传闻!”
凌五若有所思道:“如今与那嘉怡郡主相配的,不止钟彻吧?南宫侯府的南宫浩,北郭侯府的北郭锐,好像都不错吧!”
主子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做下属就得适时的递刀了。
策叔笑笑,“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皇上该去避暑山庄了。都说北郭侯府的锐少爷英勇神武,今年狩猎的头筹说不定会落在他头上呢!”
“嗯!”凌五淡淡的应了一声,“我会让人去腾亲王府送帖子。小丫头当街叫嚷的十天之期眼看着到了,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策叔道:“爷放心,一直派人盯着呢!最迟明天就该上门了。”
“挡回去!”凌五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策叔一怔,旋即笑了,道:“是!属下明白了!”
他们既然能沉得住等十天,那何不多等上几天?有些人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
凌五手指敲着桌面,“东方学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策叔道:“一直无音信!现在看来,他要么隐姓埋名,要么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毕竟,十年前的事若是不出,他极有可能是现在的东方侯世子。”
凌五站起身,“若是小丫头把事情整大了,他们还不出现,这样的爹娘不要也罢。”
见凌五重新拿起了毛笔,策叔就退了出来。
上午还好好的天,此刻却突然乌云密布。
希望在他赶回丰园前,雨还下不来。
“轰隆”一声,如同响在屋顶。
东方珞就大叫一声,从榻上一下子做了起来。浑身汗透。
绿丝和跑了进来,掏出帕子为东方珞拭汗,“姑娘不怕!不怕啊!外面只是打雷了。这夏日的天就是这样,说变脸就变脸。”
东方珞出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杏黄端了水进来,道:“梦都是反的!姑娘先喝口水,奴婢去吩咐洗澡水。”
“嗯!”东方珞喝了口水,顺势躺下,神情还有些恍惚。
她的梦居然是接着白天的事发生的。
那张纸条叠成的飞机落在了水面上,不过是蜻蜓点水,却突然激起了水花。
先是小水花,然后越来越大,突然就有一个小孩子在那里扑通挣扎。
突然又变成了两个孩子在挣扎。
岸边很嘈杂,似乎还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然后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却又似乎她就是那个溺水的孩子,越挣扎越阻止不了下沉,任凭死亡的恐惧淹没。
还好只是一场梦!
可梦里的感觉为何那么清楚?
东方珞洗完澡从净房出来,就看到灵芝坐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张帖子。
东方珞看看外面,“雨停了吗?姐姐过来有没有淋着?”
灵芝赶紧起身,拉了她在软榻上坐下,“这头发湿着,可别着凉了。绿丝,赶紧给你家主子擦擦啊!今儿这雨也是怪了,雷声大,雨点儿小。”
绿丝擦头发的动作很是轻柔。
东方珞看看绿丝手边的帖子,“这次又是谁?”若是不重要的人,灵芝派个人过来就行了,何必亲自来?
灵芝道:“东方侯府的四老爷和四太太。”
东方珞的脸上没有要见到亲人的期盼,却是神色黯然,蹙眉道:“他们是想先礼后兵吗?”
灵芝拍拍她放在桌上的小手,“四老爷是京城有名的文士君子,说话做事都是一派温文尔雅。那样的人,见了姑娘,应该不会疾言厉色。”
东方珞道:“姐姐觉得,我该见他们吗?”
灵芝笑道:“凌五临走时交代过,凡是递上的帖子,都从我这里过一遍。见与不见,我可以替你做主,只除了东方侯府的,必须你自己拿主意。”
东方珞抿一下唇,“那我就不见!”
灵芝一怔,“你不想亲近东方侯府?”
东方珞苦笑,“他们若想亲近我,何需等到我从山里跑出来后?所以,这个时候的登门,都是虚的。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去应酬。”
灵芝道:“那么二姑奶奶呢?”
东方珞道:“她是嫁出去的姑娘,已然不算东方侯府的人。我买她的账,是因为她可
以成为我和姐姐之间的联系,仅此而已。”
灵芝叹气,“难为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就看得这么透彻。”
东方珞淡淡的笑,“人都是被逼的!他们想先礼后兵,维持他们百年望族的君子形象。我偏要逼着他们先兵后礼,将他们真实的面目揭露出来。”
“好!”灵芝起身,“我这就派人去退了他们的帖子。”
灵芝走在去前院的路上,只觉得雨后的空气别样的新鲜。
东方侯府凭什么对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小丫头的这份硬气,她很喜欢!
第二天用过早饭,东方珞便决定早早的去裕丰堂,点了桃红和杏黄跟随。绿丝的脸就拉了下来。
东方珞叹口气,“这丰园外面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有谁知道呢?桃红和杏黄好歹身上有功夫,若真遇到歹人,就算挡不住,也能挡一阵。”
绿丝愣愣的看着东方珞离去的背影,眼圈泛红。
姑娘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她又何尝不知。
只是,从前姑娘身边只有她,现在却多了很多人。
突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重要了,难免心里泛酸。
马车走得不是很快。
东方珞掀起窗帘,就看到骑马走在旁边的策叔。
不由得就想起了上一次出行,最终也是去了裕丰堂。
希望这一次,别再有人上门闹事。
虽说满堂早已跑来送了信,时阙华见了东方珞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方面因为东方珞是凌五的座上宾,甚至还直接奉送了丰园。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东方珞的医术。
若说上次在这里治好了忠王府的孙小姐,还算巧合。
那么,月照湖边救了忠王府的少爷,那就着实令人惊讶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想象,一个养在庵里十年的小姐,仅凭着自学,真的会有那么好的医术吗?
东方珞倒是谦虚,“我今天来,就是要跟时大夫学习医术的!时大夫可不能藏着掖着啊!”
时阙华打着哈哈,“是时某跟着姑娘学才对!”
策叔在一旁笑,“术业有专攻,互相学习!你们切磋,我还有事,去去就回。”
时阙华看诊的时候,东方珞真就在旁边看着,听着,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像极了乖巧好学的学生。
时阙华初始还有些不安,慢慢的随着看诊,心才沉静下来。
不管小丫头心中有多少医术,能做到不指手画脚,不问东问西,就是一个谨慎的人。
而谨慎从来都是从医者必备的。
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
东方珞的心里咯噔一下,多么希望今天就这么平静的度过啊!
时阙华正好送走病人,回头冲着东方珞道:“姑娘稍安!我这就出去看看。可能是来应诊的病人,有些重。”
东方珞起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策叔外出,还没回来?”
杏黄道:“奴婢出去看看!”
“不用!”东方珞摇摇头。
外面一有动静,满堂就已经跑了出去。
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机灵!
时阙华前脚出去,满堂后脚就进来了,直跑到东方珞面前。“姑娘,是东方侯府来人了!”
东方珞蹙眉,“谁?”
不管是谁,来的可都够快的!
拒绝了东方识的帖子,作为一个长辈,他肯定会恼羞成怒。他又是个读书人,要身份,要面子,应该不会追到这里才对。
满堂道:“一个管事,一个嬷嬷。”
东方珞冷笑,东方家的主子一个不来,却派了下人来,这就是东方侯世子东方博的手段了吗?
“他们在外面吵嚷什么?”
满堂道:“他们想往里冲,突然冒出来七八个人,将他们给挡住了。他们就吵嚷着要见姑娘。策叔还没回来,姑娘甭出去!”
东方珞就被眼前的小机灵鬼逗笑了,“我为什么不出去?总得出去恶心恶心他们吧!”
杏黄和桃红就紧紧的跟了出去。
东方珞走出裕丰堂,就看到了很壮观的场面。
东方侯府少说来了十几个人,其中包括四个粗使婆子。那嬷嬷倒也是旧识,正是李氏身边的姜嬷嬷。
而与他们对立的的确有八个人,个个不说虎背熊腰,但绝对身强力壮。
从丰园出来的时候,只有策叔跟着。
这些冒出来的人是一直都暗中跟随,还是埋伏在裕丰堂周围的?
奇怪的是,这些人对于来往的其他人并不阻拦,为何单单的拦下了东方侯府的人?
时阙华呆愣在那儿,望眼欲穿的看,恨不得策叔此刻从天而降。
东方珞走到他旁边,“时大夫先进去吧
!这些人恐怕是冲着我来的!”
那边,姜嬷嬷看到东方珞出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六小姐终于肯出来了!老身和宋总管奉了世子爷之命,前来接六小姐!”
东方珞冷冷的看过去,“姜嬷嬷年纪大了,这腿脚也僵硬了,见了主子,都不会弯一弯了。”
姜嬷嬷冷哼,“六小姐在老身面前托大,托得起来吗?”
一旁的宋总管一拱手,“六小姐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办事的了,速速跟我们走吧!”
“跟你们走?去哪里?”东方珞打量着那个管事,个矮,微胖,留着山羊胡,面黑眼小。
应该就是东方侯府的大总管了!
宋总管笑,“六小姐现在还是东方侯府的人,这样住在外面,总是对名声不好吧!”
“名声?”东方珞拔高嗓音,“我要名声做什么?嫁人吗?一个被东方侯府定义为灾星的女子,谁敢娶?一个被养在庵里十年的弃女,还有什么名声?”
得亏她是换了现代的灵魂,不然,为了名声二字,岂不真要将一个无辜的女子困死?
她无惧!
宋总管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六小姐无论如何也是二老爷的嫡次女!所谓的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没有东方侯府做后盾,六小姐算什么呀?六小姐可以破罐子破摔,难道就没考虑到三小姐的名声会因此受累吗?”
好一个攻心计!
每个人都有逆鳞,东方璎眼下就是东方珞的逆鳞。
若是拿她说事,她或许还想争上一争。居然拿东方璎来压她,那就无话可说了。
“反了!”东方珞冷声下令,“这东方侯府的下人,居然敢冒犯主子。我今天就代我那治家不严的大伯母教训一下你们。这东方侯府的男男女女,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还敢围在这里,你们八个,尽管给我上去打!卸了多少胳膊多少腿,都自己记好了。到时候去五爷那里领赏!”
她敢打赌,这八个人绝对是凌五的人!
“六小姐这是要造反吗?”姜嬷嬷尖着嗓子大喊。
东方珞冷冷的看着她。
所谓的有理不在声高,以为吸引来路人的注意,就能占理了吗?
姜嬷嬷继续大喊道:“六小姐就不怕被东方侯府逐出家门吗?靠一个外人护着,岂能长久?”
东方珞道:“我倒是希望我的亲人能护着我,哪个为我说句话了?美其名曰派人来接我,却只派了些下人来叫嚣。接我去哪里?若是接我回东方侯府,是不是得十里鞭炮,去去我这个灾星身上的晦气啊?可怎么看,都觉得你们这架势是要将我送回惠济庵呢?”
“你------”姜嬷嬷一下子被噎住,脸涨得青紫。
“都愣着干什么?”策叔的声音传来,“珞姑娘的话不管用吗?还是想到五爷那里自己卸胳膊卸腿?”
话落,便听到了惨叫声。
时阙华哆嗦着嘴唇,道:“策叔总算及时赶回来了!”
策叔背着手,站在场内,“胆敢围攻裕丰堂,阻拦病人上门求诊。逮几个,送到京兆府去。百年望族就算再嚣张,这可是天子脚下,也太无法无天了。”
东方珞就抿嘴笑。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是软的怕硬的。
东方侯府的人,抱头鼠窜。
穷寇莫追,其余的都放走了,只逮着了两个。
凌五的手下深谙兵法之道,擒贼先擒王。扭送了宋总管和姜嬷嬷去了京兆府。
好戏结束,围观的人四散。
一行人刚刚转身,想要回屋。马蹄声却突兀的响起,由远及近,就仿佛马蹄是落在人的心里,让人觉得不踏实。
竟是一辆橙色的马车,马车旁边还有几匹坐骑。
不像是路过,倒像是直奔裕丰堂而来。
这般的着急,应是马车里的人出事了吧!
四散的人连连避让。
桃红和杏黄不约而同的挡在了东方珞的前面。
东方珞叹口气,“无妨的!车上应该有病人!”
骑马的人翻身下马,冲着时阙华大喊,“时大夫救命!救命啊!”然后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
看那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靛青色杭绸直裰,喘气急促,满头的汗。
时阙华脸色大变,“北郭大少爷勿急,慢慢说。”
居然是认识的。
姓北郭,莫不是北郭侯府的人?
北郭大少爷吞咽一口唾沫,道:“今儿陪祖母去寺里进香,却不想祖母突然晕倒,怎么唤都不醒。掐人中也无济于事。时大夫赶紧过去看看吧!”
时阙华便走向马车,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一名少妇,与北郭大少爷差不多年龄。
体型偏胖,看上去雍容华贵,但五官却不是很美。
桃红道:“姑娘,咱先进去吧!这夏日的太
阳实在是太毒辣了。”
东方珞看看天,不禁皱了眉头,却没有动。
另一个少年也翻身下马,疾奔过来,“大哥,我先进宫请太医吧!”
东方珞定睛一看,居然是北郭锐。
北郭大少爷道:“进宫要递牌子,来来回回至少得一个时辰。就因为病情紧急,才来的裕丰堂。先看看时大夫怎么说。”
时阙华登车,却很快的下来。
北郭大少爷急急的问,“如何?我祖母的病------”
时阙华苦了脸,摇摇头,“大少爷,还是赶紧进宫请太医吧!”
那少妇闻听,立刻掩面,嘤嘤哭了起来。
北郭大少爷的脸瞬间惨白,“若是连时大夫都没有办法,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竟在那里团团转起来。
北郭锐就一下子看到了东方珞,一怔,旋即疾奔而来,“东方小姐!求东方小姐救我祖母一命!”长长的一揖。
东方珞面上不动,心下却暗笑。
这个北郭锐,见了她,只会喊救命吗?
上次在月照湖畔是为了好友,这才是为了自己至亲的人了。
北郭大少爷道:“这位是?”问的却是时阙华。
时阙华正斟酌着该怎样回答,北郭锐却抢先了一步,道:“大哥,这位就是救了钟彻一命的东方家的六小姐!这位是我大哥,北郭镇!”
东方珞就福了福身子,往马车走去。
时阙华擦一把额头的汗,道:“兴许珞姑娘有办法!”
那少妇却突然冲到东方珞面前,伸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你是东方珞?”
东方珞抬一下眉毛,“请少奶奶让开!救人如救火,时间耽误不得。”
目光落在少妇的脸上,明明不是去参加宴会,而是去庙里上香,脸上居然打着厚厚的粉底。
是想掩饰那额头及双颊的疙瘩吗?
只是,那嘴巴周边的黑色茸毛,却在白粉的衬托下,愈发的明显了。
“不行!你不能给祖母治病!”少妇却是寸步不让,“夫君!她是东方侯府的灾星,只会带了厄运。养在惠济庵里十年,连个师傅都没有,如何会医术?不能让她给祖母治病!”
东方珞诧异道:“这京城,口口声声称我为灾星的大多都是东方侯府的人。大少奶奶,您是东方侯府的哪位啊?”
“这血缘关系还真是奇妙啊!珞姑娘虽然没见过自己的二堂姐,但一遇上,居然就一下子猜到了。”策叔背着手站在那儿,意味深长的笑。
东方珞就冷笑,原来这就是东方珠啊!早在游月照湖的时候,就隐约听说了东方珠的事。
刚才东方珠一出口骂她灾星,她就已经猜了个大概。
还真是李氏的女儿,相似的很呢!
北郭锐却冲着北郭镇道:“大哥,好歹让东方六小姐看一看。祖母若是真有个好歹,我们谁能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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