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当即召开了案件分析小组会议。
主要对案件线索进行汇总、分析,再安排下一个阶段的工作方向。
去会议室前,唐元初看着白慕川冷漠的脸,稍稍犹豫了一下。
“老大,今儿向老师没来,要不要打电话叫她?”
白慕川停下脚步,反问:“今天周几?”
唐元初抿了一下嘴唇,“周六。”
当初他们招聘向晚来做顾问的时候,说过没有固定的作息时间。没事情的时候可以不用来,有事就得随叫随到所以,尽管唐元初发现他们之间可能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尽职尽责地询问他。
可白慕川想一想,直接摇头,“大周末的,不用叫了——”
“我来了!”
白慕川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向晚轻松带笑的声音。
这会已经上午十点,与她平常到队上的时间反差很大。
唐元初回头,吃惊地看着她,以及被她架在鼻梁上的一个茶色眼镜。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向晚戴眼镜,有些奇怪。
不过眼镜为她添了些书卷气,看着像个大学生,莫名恬静美好。
“向老师,我正要叫你呢!”
唐元初笑嘻嘻地问着好,向晚却低下了头,“不好意思,来晚了。”
白慕川淡淡看一眼,调头转身:“开会!”
会议室。
唐元初坐在向晚的身边,发现今天她格外安静,又忍不住瞄她。
位置刁钻,他一眼看到向晚略略浮肿的眼睛。
难道真跟白队吵架了?
唐元初猜测着,偷瞄一眼白慕川,侧过头来,带着八卦之心小声问:“向老师,你们怎么了?”
向晚推了推眼镜,勾唇一笑,“什么怎么了?”
唐元初:“你跟老大不,我说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向晚哦一声,继续微笑,“昨晚熬夜写文,喝水喝多了,有点水肿。今天起来发现眼都睁不开,怕吓着你们,就特地去买了个眼镜好看吗?”
最后那句,是神来之笔。
唐元初的话题被成功岔开,点点头,“好看。”
向晚冲他一笑,闭上嘴,乖乖开会。
人都陆陆续续到了。
唐元初又往会议室门口瞄了一眼,噗一声,暗自笑出了声。
“今天什么稀奇日子?为什么大家都热爱佩戴茶色眼镜”
呃?向晚风中凌乱。
刚刚进门的程正,居然跟她一样,也戴了一副茶色眼镜,只不过他的眼镜颜色比向晚的更深一些,遮盖性更强一些。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昨儿白慕川打得太狠,那眼镜也不能完全揭盖他没有退去的淤青,那张脸看上去嗯,好有个性。
平常程正不爱跟大家开玩笑,所以哪怕他这样走进来,会议室里依旧鸦雀无声,没有人问,也没有人笑。大家都不吭声,只拿某种疑惑的眼神儿看向事件另一个男主角程白慕川。
不得不说,白警官武力值爆棚。
他把程正揍成那副德性,自己依然英俊潇洒。
除了脖子上有一条抓痕外,脸上半点擦伤都没有。
因此,向晚无从猜测打程正的人会是他。
看着这样的程正,她吃惊地问唐元初,“发生什么了?程队怎么”
哈!她还不知道呢?
唐元初把头埋在胳膊弯里,侧向头,轻轻嘘一声,“小声点”
“嗯?”
唐元初拿眼神示意她看白慕川。
向晚恍然大悟,随即,心里又是一窒。
难道是因为她说了那个事情,让程正挨了打?
向晚不是一个喜欢翻嘴的人,程正告诉她真相,结果让他搞成这样,她有些过意不去,频频拿眼神去看程正。
程正感应到她的目光,也看过来。
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对视,向晚抱歉地朝他笑。
受伤的程正,脸上什么表情看不太清楚,但唇角往上提了提,安静地一动不动。
白慕川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俩颜色相似的眼镜以及不时交互的视线,一张脸完全拉了下来。
叩了叩桌子,他示意大家都看他,“人都到齐了。现在我们开个小会,简要地分析一下案情。”
停顿,他冷冷看着程正,“你先说!”
程正嘴唇都破了,很显然没有做主角发言的**。
他冷冷扫白慕川一眼,侧目示意自己的小徒弟梅心。
“我来给大家讲讲!”
梅心懂事地站起来,顺便打开电脑文档做演示报告。
“我们在锦艺酒店30房间,也就是受害人谢绾绾的房间里提取到一些新鲜的指纹,在与指纹库资料进行对比后,找到一个有作案嫌疑的人。根据生物特征识别,基本可以确定此人的身份。”
说到这里,她演示了几个指纹的对比图,然后坐下。
“剩下的事情,由唐警官来告诉大家。资料他那里都有。”
“”
白慕川沉默两秒,望向唐元初。
小伙子哦一声,立马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照样用演示文稿通报情况。
“此人名叫孔庆平,男,22岁,是一个有犯罪前科的无业社会青年。孔庆平从小就有偷窃习惯,由于未成年,涉案金额又太小,往往在教育训戒后,又只能放他回去。后来,他几乎成了派出所的常客,辖区内的好多民警都认识他。”
“根据我们的了解,孔庆平的母亲是外乡人,被他父亲领回家后没有办过结婚证,生下孔庆平刚刚满月就离开了,不知去向。孔庆平的父亲,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与人斗殴,犯故意伤害罪进了监狱。其后,孔庆平就跟着唯一的奶奶生活。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奶奶过世,从此他就辍学在家,跟着一群社会青年鬼混,曾三次被送往未成年人管教所学习改造。”
“孔庆平最近一次犯事,是因为盗窃被判有期徒刑六个月,上个月12号才出狱。”
“另外,还有一个情况”
唐元初说到这里,朝白慕川看了一眼。
对于接下来的案情通报,他有点犹豫,拿眼神请示白慕川。
白慕川面无表情,“继续说。”
唐元初咽一下唾沫,轻咳一声,“另外这个情况呢,跟咱们老大有关。”
“事发当晚,我们老大跟谢绾绾在锦艺酒店的三楼的一个酒吧喝酒,结果发现身体不对劲儿检查发现,老大和谢绾绾当天晚上喝的酒里,被添加了苯二氮卓类药物。”
“然后,我们走访了大量药房和私人诊所,最后确认,在事发前的头一天,孔庆平曾在自己家附近的一个私人诊所购买了类似药物”
唐元初的手放在鼠标上,演示了一段监控视频。
“这段监控是一个私人诊所提供的。诊所医生表示,孔庆平的父亲出狱后一直患有焦虑、失眠、精神衰弱等症状,经常去他那里开药。那天,孔庆平就是代替父亲去拿药”
接下来,他放了另一段视频。
“这是从锦艺酒店的监控里找到的大家对比一下,从锦艺酒店出逃的犯罪嫌疑人,与私人诊所买药的孔庆平是不是同一个人?”
视频被放大,锁定人脸。
诊所监控里出现的孔庆平,露了脸。但锦艺酒店那个人,脑袋被帽子盖着,头也低着,完全看不清。
不过,单单从衣服与体型来判断,基本可以确定是一个人。
“我认为大概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唐元初做了个小小的总结,“孔庆平出狱后,一直不务正业,在发现灰名单剧组下榻锦艺酒店后,偷偷对谢绾绾下药,就是为了偷她的东西。”
向晚微微皱眉,“可问题是一个从小就有偷盗习惯的惯偷,为什么只拿走一只娃娃,却没有动谢绾绾的财物?”
停顿一下,她拿眼看白慕川。
“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白队。”
白慕川嘴唇抿紧,“你说。”
向晚沉吟一下:“那只娃娃,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对谢绾绾来说,会有那么重要?我认为这是搞清楚孔庆平为什么专门偷一只娃娃的重要环节。”
“还有。”不待白慕川回答,她继续问:“他对你下药,单纯是发现你跟谢绾绾在一起的顺便而为,还是有意陷害?”
这两个问题很尖锐,与案件也有绝对关系。
众人都拿眼看白慕川。
那眼神里,还包括了对他跟谢绾绾关系的疑惑
白慕川危险地眯了眯眼,视线从向晚脸上慢慢收回。
“我们继续布控,全力抓捕孔庆平。”
找到了他,自然就会有答案。
“另外酒店那边,加大排查力度,务必将当天出现酒店的所有可疑人物,全部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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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写二更,会晚点更大家不用等,明天看。
这两天天气情况不好,孩子生病又开学,我也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