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飞翰的眼睛越来越亮,九天就知道接下来没什么事儿了,这“小子”应该是重新恢复斗志了。
九天一转头,看到老郑对他挤眉弄眼,不用猜也知道,意思肯定是,你刚刚劝的是什么玩意儿,看看花白。
他也冲老郑翻了一个白眼,意思是,你行你上,不行别逼逼。
这边谢飞翰倒是对花白千恩万谢,一脸崇拜的看着她,眼里好像有光流淌。
九天顿时眉头一跳,立刻走过去,威胁的看着谢飞翰。
你丫的别给我胡思乱想!
谢飞翰看到九天,下意识的一缩脑袋,摸了摸脸。显然刚刚九天那一巴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花白不禁莞尔一笑。结果又让谢飞翰看呆了。
这让九天气的牙疼,你丫不是说要自杀吗?怎么不死呢?
谢飞翰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起来,“多谢花白姑娘今日劝诫,飞翰感激不尽,日后必有重谢。”
“想开了就好。”花白站起身,重新回到九天身旁。
随即谢飞翰九天,“也多谢九天兄弟的一巴掌,将我彻底打醒,飞翰也定将牢记在心。”
九天嚯了一声,心想,你可别记住了,感觉你好像准备找时间打我闷棍一样。
最后,谢飞翰看向藤安南,硬是撑着棺木站了起来,然后鞠了一躬,一脸歉意,“抱歉,虽然是无意,但时血花确实是因此伤害到了姑娘,可惜我现在身无分文,更是独身一人,只能以后再补偿姑娘了。”
藤安南是个挺心善的大妖,她急忙摆了摆手道:“不用这样说,毕竟最后皆大欢喜,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可以了。”其实也是因为现在的生命力损失还在藤安南的承受范围内,只要接下来不再有时血花的侵蚀,她就能恢复元气,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谢飞翰更惭愧,彼此都是陌生的一群人,却担忧他的安危。而他本人刚刚却想要放下活着的机会。
他犹豫了半响,忽然道:“还有一事相求。”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他忽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我……好饿。”
众人绝倒。
不过想想,谢飞翰不知道在棺材里躺了多久了,没饿死都算是奇闻了。
藤安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那我们走吧,庙里还有些食材,我可以做饭招待一下大家。”
一听说有东西吃,谢飞翰咽了一口唾沫,连连点头,显然是早就饿坏了。
谢飞翰现在还很虚弱,老郑直接走过去,像扛货一样扛在肩上,随后五人便走出法阵,通过古楠藤的茎回到地面上。至于阴苍棺木,先暂时留在了下面,对谢飞翰来说,此时此刻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原路返回到安南寺。
安顿好之后,藤安南便要去做饭,花白也跟着一起去了。屋子里只留下了他们三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哦,还有一个小家伙。小英这家伙自从知道谢飞翰是害姐姐沉睡的罪魁祸首之后,对谢飞翰就没有一丁点好脸色。不管谢飞翰对他说什么,他都不理。
冷场了片刻之后,九天打破安静,主动询问谢飞翰关于苍空门的事情,自从经历过剑山事件之后,他其实对这些古修宗门挺感兴趣的。
说到剑山,九天忽然问谢飞翰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夏禹宗的门派。
“当然知道,夏禹宗可是当时很厉害的一个剑修宗门,当年我还清醒的时候,他们宗门有一个叫做紫萱的弟子非常出名,虽然叫紫萱,但其实是男弟子,年纪轻轻就创下了偌大的名声,战败了很多当时修行界声名赫赫的前辈,都说那名弟子以后很可能会继承夏禹宗的掌门之位。”谢飞翰回忆道。
九天点了点头,在他看到的景象里显然当时谢飞翰已经沉睡了,当时紫萱早就不是弟子了。至于那个叫做白瑜的姑娘,谢飞翰显然就更不可能认识了。
聊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藤安南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惊艳的神色。
“花白姐的厨艺……简直……”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适合的形容词,只是一个劲的抽气,显然被震惊了。
九天立刻得意起来,那还用说,花白的厨艺还不是见一个征服一个,没有人能逃脱,每一个尝过花白手艺的人,都会成为美食的俘虏。
上菜了。自从大家吃了第一口之后,便没有人在说话,每个人的筷子在餐盘之间腾挪移转,下筷如电,专心致志的享受美食,生怕一不小心少吃了两口。
其实藤安南跟小英作为植物大妖,平时只是偶尔会品尝一下人类的食物,毕竟她们不吃饭也饿不死。但是还是拜倒在花白的厨刀之下。
尤其是小英这小家伙,吃得腮帮子鼓囔囔的,嘴里还没咽下去,就伸着小短手再次夹菜,让藤安南好一通数落没礼貌。
酒足饭饱之后,谢飞翰这才算是彻底的活了过来,是不是的抬抬腿伸伸手,重新熟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谢飞翰,你身体的绝症好了吗?”藤安南问道。
“感觉没什么问题了,我的身体似乎从未如此轻松过。”谢飞翰露出轻松的神色,笑道:“大家也别这么生疏了,以前小蝶都喊我大飞,你们也这样叫我吧。”
一顿饭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九天觉得谢飞翰其实性格挺好,热情活泼。不过顶着一张中年人的脸,而且穿着古修的长袍实在是太过违和。
九天忽然想起来,昨晚那三个人被吓走之后,连背包都没有带走,里面或许会有衣服,其中一个青年跟谢飞翰的身形差不多,如果有衣服肯定能穿上。
想到这,他便走过去将那个青年的背包拉开,在里面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套衣服,而且看上去很干净,也没什么异味。
九天把衣服拿了出来,结果不小心带出来了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什么东西?他觉得奇怪,便把黑布打开,结果掉出了一枚还沾着泥土的古旧金属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