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虽然怼的那些记者们“落荒而逃”,可是在“幕后黑手”的推动下,该发生的照样发生了。
台面上,大多数媒体当然不管乱写乱编,乖乖的充当“新闻搬运工”。可仍然有少部分媒体,比如“娱乐至高”,除了过滤了一些敏感信息,给牧唐三人的头像打上马赛克,挂上假名字,然后“开头一句据知情人透露,其他全靠编”。
在那份报纸上,整篇有关“4碎尸案”的文章都在暗喻木某三人(牧唐三人)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尤其大篇幅的扯上他们的背景如何如何,仗着背景肆意妄为,就算犯下滔天大案也能逃脱法律制裁——这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
娱乐报纸,有人当“故事会”看看,消遣,可有人却当他们是真的。而会看娱乐报纸的,大多数又大多是年轻人,这群人恰恰又是网络上的活跃分子。于是,当“4碎尸案”的话题被搬到了网上,那真是群魔乱舞一般的景象,什么牛鬼神蛇都跳出来了。
有道是“三人成虎”!网民们才关心什么真相,他们只相信自己认为的真相,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至于不愿意相信的,你就是说破天,把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相信。
于是乎,一大堆的本地网民一个个化身大侦探,大开脑洞,直接在网上就把案子给结了:木某三人肯定就是凶手,仗着背景深厚滥杀无辜,连法律都制裁不了他们,简直人神共愤!
一群网民各种声讨,各种呼吁,甚至有人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市长办公室,要市长站出来,“为民做主”,“严惩凶手”,更有受害者的家属跑到市政厅、警察局门口聚众拉横幅,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武夷市”虽然各种混乱,可最基本的秩序还是有的,死人就算是常有的事,火葬场的炉火一年到头不熄,可这些都是没有曝光出来的。
整座城市上上下下似乎都有一种诡异的默契,台上事台上解决,江湖事江湖了结,神奇的维持着台面上整体的安稳局面。
可现在,“4碎尸案”被曝光出来,谣言四起,连实际死亡人数都从三十一变成了三百一,甚至更多,以至于居民人人自危,“武夷市”的行政秩序都受到了一些冲击,警察们更是忙的焦头烂额。
这样的结果和局面,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甚至是“始作俑者”的想象。而后续的发展,更是谁都没有想到多米诺骨牌一旦被推翻,除非全部倒下,否则就永远不会停止!
当天晚上,当局召开有关“4碎尸案”的新闻发布会,向公众披露案件调查的最新进展。
与此同时,荆天鸣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而电话的内容,则是让他打开电视,看“武夷台”的新闻发布会,有惊喜。
荆天鸣虽然好奇又怀疑,但还是打开了魂晶电视。看看就看看,又没有什么损失。然后看着看着,他真的发现了惊喜。
给他带来惊喜的,是某位副局长的一句话:“至于杀人凶器,根据伤口鉴定和兵器专家的辨认,初步确认为秦刀样式的长刀武器,刀刃有一定的破损、卷刃,并且带有一定程度的锈蚀,这是兵器专家绘制出来的简易草图,若有看过类似兵器的人,请尽快向警局反应,报案热线是”
荆天鸣怎么会对那柄刀陌生,他恨不得将那柄刀的主人碎尸万段!
当即他就拿起电话,冷笑道:“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在“代师比斗”这一天,双方都准备就绪,正要开始的时候,警察再一次的登门了。
而这次可就不是蔡国胜三个人,足足有十个,其中还有三个气势非凡的警察,明显就是魂气士。
警察中也是有魂气士队伍的,专门用来针对魂气士犯人,他们所属的部门有个名字,叫做“特别案件行动组”,轻易不会出动,但每次出动,都意味着有大案子。
这些警察的到来当然打断了即将展开比斗。
带队的依旧是蔡国胜,毕竟他是直接负责牧唐三人的警察,只要和牧唐他们有关的,都由他直接负责,他在向夏虹锋等人亮明正身之后,便对牧唐道:“关于上次的案子,我们这边有了新的线索,麻烦你们再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牧唐明显注意到蔡国胜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还朝自己手里的“无常刀”看了一眼,道:“这边正有事要忙呢。不然就在这儿找个房间?”
蔡国胜左手边的魂气士女警冷冰冰的说道:“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手段。”
“啧!行吧,”牧唐不爽的撇撇嘴,然而对夏虹锋道,“夏前辈,不好意思,比斗的时间可能要稍后推迟一些了。”
夏虹锋道:“无事,你先忙完正事再说。若有必要,你给我打电话。”注意,是“必要”,而不是“需要”之类的。
“多谢夏前辈。”
于是,牧唐三人就被十个警察包围着离开了“绝剑门大厦”,一出门,好家伙,一大片的闪光亮起。若非周围有警察围了一圈儿人墙,那群记者非冲上来不可。
“木炭好像不对劲呀?”佟香玉担忧的说道。
牧唐笑了笑,道:“没事。”
他不知道,他这笑,立即就给人拍了下来,转头回去就写了份报道,名叫“恶魔的微笑”
一路无言。
还是昨天那个警局,还是昨天那间问询室。
不同的是,这次牧唐三人并没有被隔开,蔡国胜也亲自上场,加上另外三个魂气士警察,至于昨天和蔡国胜搭档的那一男一女,今天这场合显然轮不上他们露脸。
牧唐道:“现在可以说了?”
蔡国胜道:“请耐心一点,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现在,我们先来确认一下上次的笔录:你叫牧唐,岁,男”
基本上,他将之前的笔录复述了一边,然后问牧唐有没有错,牧唐只需要说是,还是否。当这个流程走完,蔡国胜道:“你有一柄看起来非常破旧、卷刃的秦刀,是不是?”
牧唐道:“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并不重要,”蔡国胜目光凝视他,“能不能让我看看。”
“可以。”
说完,牧唐抬起“无常刀”,爽利的出鞘,亮在了蔡国胜四人面前。
果然是一柄非常破旧,刀口卷刃的秦刀,上面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痕迹。
刚才那个一个魂气士女警看了一眼“无常刀”,冷笑道:“你胆子倒是够大,竟然半点也不犹豫的把凶器亮出来。牧唐是吧?现在‘4碎尸案’的凶器就在你手里,你还有何话说?”
牧唐道:“凶器?呵,你告诉我,哪件武器不是凶器。至于你说我手里的这柄刀就是‘4碎尸案’的凶器,摆证据!你们今儿的架势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摆明认定我就是凶手了?好,拿出证据来。”
“哼,你没有看新闻吗?”
“别说这些,给我证据!”
“你”
蔡国胜摆手打断那个魂气士女警,道:“你手里的刀是不是凶器,只要拿去化验一下就可以了。倘若在刀身上提取到了与死者匹配的da,那便证明你的刀便是凶器,而你便是凶手。”
“哈!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证据,却摆出一副我就是凶手的阵势,对吗?”
蔡国胜道:“我现在需要拿你的刀去法医部门检测,还请你能配合。”..
牧唐道:“我不会让我的刀离开我的手。要检测,可以,我和你们一起去。”
那魂气士女警道:“请你认清楚你自己的立场!这里是警局,你是现在嫌疑最大的嫌疑人!还有,别把你所谓的‘空军特勤’摆出来了。我们调查过,‘苏申战区’的空军里根本就没有你这号人。冒充军人,你就算出了警局,也会给逮到军事法庭上去受审。我劝你最好识趣一点!”
蔡国胜沉声道:“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行啊!我配合,从头到尾我都很配合,”说完,他将“无常刀”放在桌面上,“检测结果要多久才出来?我还有正是要忙,就算是配合也该有个限度吧。”
蔡国胜道:“特事特办,两个小时左右。”
“可以,两个小时我等得起。”
一个魂气士警察取出证物袋,戴上手套,将“无常刀”放进去,转身离开了问询室。
牧唐扭头看向那个魂气士女警,“未请教?”
魂气士女警道:“夏侯翠。”
“夏侯警官似乎对我有偏见。”
“哼,我对所有罪犯都有偏见。”
牧唐笑了笑,“既然夏侯警官已经认定我就是罪犯,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关起来,或者直接枪毙?”
夏侯翠冷笑一声,不屑回答牧唐的问题。
“还有,你说调查我的身份,查无此人,你只怕没有查对路子,”说着,他说出了一个号码,不是别人的,正是张炼家老爷子的,“你拨打这个号码,倘若他说我不是军方特勤人员,那我就不是。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吗?现在应该是‘苏申战区’的三把手了,他姓张!你敢打吗?”
牧唐为什么这么笃定姓张的会帮自己?
因为自己手里有他的把柄!
“苏航h30”事件,已经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之一,甚至利用这个机会干掉了一批对手,他绝对不想这件事被曝光。有可能他甚至想宰了自己,但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非但不会宰了自己,还得各种保护他。
这么好用的牌,牧唐现在得试试有没有用。
不能用?
也没关系,他没什么损失。
“”夏侯翠迟疑两秒,“你怎么证明电话那边那个人就是‘苏申战区’的三号?”
“哈!”牧唐笑了,“这是你的问题,别甩给我。你要是不信,就算电话那边的是国家主席,你也只当他是路边卖烧烤的。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打了这个电话,你今后的前途可就要毁了,还请慎重。擅自调查军战区首长的私人电话,说严重点就是刺探国家军机情报。你,真的敢吗?”
“你诈我?哼,我就不信,就算对方是军战区首长又如何?他难不成还要包庇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不过公事公办,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他又能拿我怎么样?”说完,她掏出电话,稍有迟疑,但看到牧唐那张脸,她一咬牙就拨打了出去。
电话通了
“喂?”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语气里的孤高。
夏侯翠道:“我是‘武夷市’警察厅所属‘特别案件调查组’的夏侯翠。现在我这里有一个有关牧唐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我的调查工作。请问你是谁?”
“”短暂的呼吸声后,“我很忙,等下我会让我的机秘(机要秘书)联系你。”
说完,对面就挂断了。
夏侯翠喂了两声,便对牧唐道:“挂了。你要怎么解释?”
“解释?还要解释?因为你不够资格和他对话。等着吧,不出意外,马上就会有人联系你。”
十分钟后
夏侯翠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一看,心里登时一咯噔,因为来电显示是她的直接上司,她接通的电话,“梁副局”
“夏侯翠,你疯了!?我简直要被你气死算了,我教也教了,骂也骂了,你不听,我能拿你怎么办?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停职了,立即回分厅上缴证件和武器!!之后军战区情报局的人会来对你展开进一步调查,你全力配合,听见没有?!你唉,我尽量帮你吧。”
电话,挂了。
那位副局的声音很大,问询室不大,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片死寂。
夏侯翠愣愣的看着牧唐,突然反应过来,拍案而起,激动的大叫:“你故意坑我!?”
牧唐道:“我坑你?我劝过你,你不听,现在来怪我?”
夏侯翠瞪着眼,喘着粗气,满脸涨红,好似一头发狂的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