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深如寒潭的眸底幽暗深邃,手臂环的越发紧,像把枷锁死死将唐念锁在怀中。
唐念卸力,放松下来,眉头紧皱,“腿不想要了?”
江执置若罔闻。
唐念叹气。
还是那个缠人的崽崽。
“你先松开我。”
江执没动。
唐念语气凶了些,“松开。”
江执阖眸,再睁眼时眼底清明透亮,不情愿地慢慢松开手。
唐念将轮椅推过来,看了眼唇色淡白的江执,扶着江执,反被他牵住手,俊美如月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念念不生我气了?”
唐念瞪他一眼,“坐下。”
江执慢慢坐下,手指仍牵着她,瞳仁里倒映着嫣红倩影,不由出声,“念念很美。”
唐念顿了顿,心底生出微妙的异样来,她没在意,转眸看着江执的眼睛,“毒素清除,眼睛和腿谁治的?”
“贾之运,念念你见过的。”
江执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从中毒,到遇见唐念,再到去往京城,语气轻描淡写,无波无澜。
唐念听在耳里,忍不住揪心。
江执看到唐念心疼的神色,眉眼舒缓,低磁声仿佛从柔软的云间飘过,带着淡淡的欢欣,“能遇见念念,是我之幸。”
他残了两年,却遇见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江执头一回觉得,上天对他仁慈至极。
唐念鼻尖微酸,“傻。”
江执伸出手,苍白微凉的指尖轻轻拂上她的脸,皎如寒月的眉间透出如水般的温柔干净。
“念念。”
唇齿间清晰地滑过这两个字,江执看着一袭红裙眉眼如花的唐念,笑意温柔缱绻,“我看见了玫瑰,现在去陪念念看好不好?”
红玫瑰。
唐念最爱的花。
永远娇艳盛放,永远如火热烈,永远生机勃勃。
她莞尔一笑,“好。”
·
余听松焦急地客厅里转着圈,“念念怎么还没说完话。”
这都一小时了。
简尚简令端正坐着,看见焦急不已的余听松,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句话:“小别胜新婚。”
“念念,你来了。”
余听松扫见两人的身影,大步上前,其他人跟着站起。
唐念推着江执进入客厅,看见难掩焦急的几人,笑了下,“舅舅,外祖父。”
“介绍一下,这是我···崽,朋友,江执。”
江执对这个介绍不太满意,皱了皱眉,还是回道,“老爷子,舅舅,舅妈。”
说完看向与余清翟几人,“你们叫我江执就好。”
余家人:“····”
倒是余清辞嘿嘿一笑,“执哥。”
余听松瞪他,乱喊什么。
余博延出声问,“念念,你和江少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云城偶然认识的。”唐念微笑,“外祖父叫他江执就好。”
看来关系匪浅。
“江···执,今天的事多谢你。”余听松轻咳。
“念念的事就是我的事,老爷子不必客气。”
余博延不知为何心中一梗,看着神色如常的唐念,“念念,他真是你朋友?”
唐念偏头,语气疑惑,“是啊。”
当然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