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门口乌泱泱一片人。
里面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还有一群人在门口呼天喊地。
出奇的是大部分的人都紧闭嘴巴,也不出声,眼神却对着醉仙楼充满怨怼。
“诸位,这是怎么了?”
谢疏从赶过来对着众人好声好气的说道。
这一下可拉了仇恨,众人怨毒的目光齐刷刷的往谢疏从射了过来
“就是你!就是你害我儿子和丈夫成了哑巴!你这个奸商!!”
一妇人突然冲了过来,刷刷就在谢疏从脸上挠出了几道血痕。
谢疏从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一阵刺痛。
家丁们赶忙上前把那女子拉住
“住手!住手!”
“都怪他!都怪他这个奸商!我的儿子!我的丈夫!”
这边妇人是被止住,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愤怒的看着谢疏从,一直啊啊的,却出不来声音。
谢疏从惊恐的后退一步
“你们,你们。。”
“就是因为吃了你那有毒的点心!”
被拉着的妇人怒吼
“吃过你点心的都变成了哑巴!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可怜我的虎头,还那么小年纪就成了哑巴!”
她哭天抢地,也幸亏当时她买了点心舍不得吃,都留给孩子,现在才免于一难。
“不可能!”
谢疏从沉着脸大声道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点心里面肯定不可能下毒,你们大家伙是不是因为其他事情才得如此病症?”
“还有什么其他事情?”
人群中一领着孩子的汉子道
“我家孩子就是吃了你家的点心才这样!你若说是传染病,为什么我们家里人都没事,唯独只有他一人吃了点心后这样?”
“而且在场的人都是这样,吃了你的点心后就不能再说话,没吃的安然无恙,谢老爷,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谢疏从的声音明显小了起来,因为他也不确定这从谢希楠那里偷来的点心有什么不对之处。
“谢老爷,你看我们这大家伙,这么大片的哑巴!你打算怎么解决!”
“各位!”
王管家出声道
“这个事情,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解释!”
“请各位不要过于激动,再等上极其。。”
“等上几日?”
一女子提高了音调,带着些许尖锐。
“我丈夫现在就是个哑巴,你们还想拖时间,若过两日再出现什么别的问题,再不济的话性命都堪忧,到时候可怎么办!”
“就现在!我们一天都不等!别仗着你们那张花言巧语的嘴欺骗我们!”
被这女子怼的王管家是一时说不出话,他支支吾吾道
“这个事情我们也确实不知情,各位再。。”
“老爷!老爷!!”
一家丁在街头跑来,有些气喘吁吁
“不好了!官府!官府的人来了!!”
谢疏从彻底傻眼了。
公堂上,知府怒瞪着跪在地上的谢疏从。
他本就在天子脚下做事,比其他地方的知府自然要威风一些。
可是若是被他们知道,晋京京城知府一夜之间变成了个哑巴,不知道又会在背后如何嘲笑他。
自己不能说话,或许连头上这顶乌纱帽都难以保住,当下心里更加恼火,甚至直想对着厅上的谢疏从破口大骂。
平日里谢疏从算是与知府交好,银子也给的多,时不时还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可是到这种时候,那些兄弟情义啊又算个屁?
师爷擦擦汗,咳一声,接过知府传过来的纸条
“谢疏从,你可知罪?”
“草民。。”
谢疏从头低了低
“不知何罪之有。”
“不知何罪之有?”
师爷顿时提高了声音,知府也一时被气的呲牙瞪眼。
刷刷又写了一张纸递给师爷。
“谢疏从,你公然下毒毒害百姓,现在已经出现三十余人中毒者,皆已失声,这还不是罪?”
谢疏从咽一口唾沫,偷偷看一眼知府
“草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下毒毒害百姓!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大人!”
“误会?”
师爷捻捻自己的八字胡
“知府大人以前也是极其爱吃你家点心的,可是大人信佛,这两天又碰巧在戒食,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昨日看大公子正在吃你家点心,便也尝了一个,今日就哑了,谢疏从,你还敢狡辩?”
“大公子也同样已经失声。”
“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要推脱,谢疏从,你这可是死罪!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谢疏从一下萎然,眸光呆呆的。
身后群众能说话的急忙附和
“杀了他!杀了他!”
“大人!!!”
谢疏从突然大喊!重重磕了个头!
这立马项上脑袋就要不保,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这点心并非醉仙楼的产物啊!而是丰财茶楼的点心!”
“奥?”
师爷思索一番,看向知府,在得到允许后,问道
“丰财茶楼的点心,为何会出现在你们酒楼?”
谢疏从把头埋的更低,不敢看知府
“是。。是丰财茶楼教的。。”
“胡说八道!!”
师爷吼道。
“丰财茶楼的现役掌柜是安善郡主!虽然郡主的确与你有些关系,不过早就已经断绝,整个晋京都知道你们不合,又怎么会教你东西!”
“我看!”
他阴阳怪气笑一声
“是你偷来的吧!”
谢疏从大汗淋漓,周围人探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还夹杂着窃窃私语。
“原来竟是他偷的?”
“这点心不是醉仙楼自己做的啊,也太卑鄙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点心是丰财酒楼的人做出来的,这岂不是就是郡主想害我们。。”
“你别胡说,他说是偷的你就信?万一他是再栽赃郡主呢。。”
知府也是紧皱眉头,思虑一番又写了个条子。
师爷打眼一看
“多说无益!来人,请安善郡主过来!”
谢希楠来的时候待遇可不一样,顶着众人探究的眼神,轻松的做到公堂上的太师椅上。
衙役利落的给谢希楠上了茶,连此时心情极差的知府也陪着笑。
这明明是作为疑似犯人召上来的,怎么就像来了个祖宗,比那台上的知府还要金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