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左御史的嫡子竟然在帮新朝贵妃做事,你就不怕你父亲泉下有灵,也会感到痛心吗!”
“呵!”
面对奕舒念的指责,柳如玉亲笑一声。
“他早就死了,他痛心什么,他要真痛心,他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奕舒念皱皱眉,似乎不愿意与柳如玉多说。
柳如玉手握成拳,对谢希楠道
“你知道,那大楚贵妃为何派我来晋京吗?”
谢希楠没说话,定定看着柳如玉。
“是来杀,这晋京里一个叫纵云和谢希楠的女人!”
谢希楠这次被震住了。
接着,柳如玉才开始讲这大楚的事情。
先皇落病,被四儿子楚舒颂篡位,被迫拟了一道让四皇子即位的圣旨,也就是现在的新皇。
新皇登上皇位以后,开始大肆打压城里的旧臣,很快,一些臣子都被连根拔起,新臣很快填补空缺。
前朝妃子皆已经被派去给皇上殉葬,唯一一个逃出去的是一个林姓妃子,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开国大臣楚将军是前朝之人,但是威望重大,甚至超过了新皇。
眼看打压不成,便让这楚将军的嫡女楚云进宫做了贵妃,也好牵制将军。
可是谁知,新皇心性残忍,表面上升楚云做了皇贵妃,实质上是找人做了一张面具给身边的婢女带上代替了楚云。
背地里把楚云卖到了晋京。
听到这些,谢希楠已经明白了很多,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柳如玉的话让她头昏脑涨
“你是说,楚云是……”
“没错啊!”
柳如玉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母亲,那青楼的女子!就是这楚国将军的女儿!楚云啊!”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那楚意雪的位置本来应该是你的,你应该是大楚的公主啊!”
谢希楠面上沉稳,心中却早就已经疯狂被巨浪拍打。
没想到,自己的母亲。
竟然是这个身份。
如果这样去想的话,那自己的母亲,现在在大楚,一定有危险!
她顿时着急起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现在什么样子,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奕舒念把手搭在谢希楠的肩膀上,其实对谢希楠,他也是非常复杂,不过还是柔声劝慰道
“别着急。”
谢希楠目光射向柳如玉,舒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于白天一样的药递给了柳如玉。
“我了解了,你可以走了。”
她的淡定其实是柳如玉意料之中的,毕竟这个郡主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你要知道。”
他拿起来那瓶药
“楚意雪不过是个婢女所生的女儿,你得祖父才是楚国的开国将军!那里才是你的家!”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吗?”
谢希楠突然开口问道。
柳如玉一愣。
“你给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和楚意雪争起来,不过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与她本就不合,我看不惯她的做法。”
“她就算是婢女所生,那也是公主,我就算是楚国将军之女所出,那还是个平平无奇的谢府四小姐。”
“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过谢希楠也总算搞清楚了,上一世,纵云为什么会被送回来了。
那楚国的婢女可能是那个位置坐的久了,想永远做下去,所以拍了柳如玉来杀她们母女,就算她们根本没有损害到那婢女的利益。
在她的眼里,大概她们两个活着就是罪吧。
柳如玉紧紧观察着谢希楠的表情,却并没有从谢希楠的表情里看出松动之意,不由哑然失笑,将手里的毒药一饮而尽。
“不愧是楚老将军的后人,柳某佩服!”
“不过,在最后,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一开始就要针对与我?难不成是早就知道了,我会来杀你吗?”
他一边说,那眼睛却渐渐闭上,在意识模糊之时,听到谢希楠说了一句
“大概是前世所做的债吧。”
说罢,柳如玉不再说话,就那么盘坐在角落,死去了。
谢希楠坐在牢房的板凳上久久回不了神。
奕舒念和叶瑞却也不打扰,只能默默陪着谢希楠,其实内心也一样十分复杂。
“你……”
她转过头,对奕舒念问道。
“是不是就是林贵妃的孩子?大楚流落在外的皇子?”
叶瑞听了一惊,默默挡在了奕舒念的前面,却对谢希楠有些慌张
“四小姐,其实。”
身后奕舒念的手把叶瑞推到了一边,平静的看着谢希楠道
“是。”
谢希楠呼出一口气。
早再她在谢府林姨娘的屋子里发现那锦帛的时候,奕舒念的身份,她就已经知道了不简单。
那锦帛的内容,无疑就是一张备用的传位诏书!
一切一切都明白了。
大楚前朝覆灭,林妙妙,也就是林贵妃在先皇预料到自己将死的时候求见了一次先皇。
依照谢希楠的理解,当时先皇子嗣空虚,只有三子,而三个儿子皆不成才,且先皇身体渐弱,局势动荡,这个时候,林妙妙却有了身孕,她给自己留了个心眼,求见先皇,先把这事告诉了先皇,其他谁都不知道。
而先皇,也早就看透了四皇子的狼子野心。
当即写了一张传位圣旨给林妙妙带走,如果四皇子即位,那剩下那两个皇子肯定会被赶尽杀绝,林妙妙肚子里的孩子是最后的希望。
林妙妙逃出去后,四皇子篡位。
她一路南下,最终倒在路上,被谢疏从所收留,就有了以前怀孕流产的林姨娘。
流产只是个幌子,她不过只是想逃出去罢了。
她逃了出去,纵云又被卖了过来,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大楚先皇是一代明君,谢希楠看过被林妙妙藏在床上的圣旨。
上面表达的意思呀很清楚。
如果大楚皇帝舒颂即位期间,朝政混乱,百姓民不聊生的话,由林贵妃之子继承皇位。
但是没了,他却又写道。
最大的心愿其实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能好好的,就算抛弃大楚的子民,先皇的心愿也只有如此。
长久的争斗他已经厌烦,临终之前剩下的,只有对孩子最后一点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