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对面的小兵先过来收尸,清理场地。
吕晨回转城门之下,从高顺手里接过装满了酒的水袋,狠狠灌了一口,这才把恶心想吐的感觉强压了下去。没办法,从小在红旗下长大,别说没见过被砍成两半的人尸,就连马尸也没见过,刚才那一幕,让吕晨很不舒服。
但是,他现在是军队的灵魂,就算是装也要装成吕布的样子。
战无不胜,俾睨天下。
酒袋喝空了,吕晨扔掉袋子,再度纵马向前,朝着眭固中军所在之处吼道:“对面的懦夫!还有来送死的没有?”
“吕晨小儿休要嚣张,看我张冀取你狗头祭旗!”
眭固中军又是一骑越众而出,却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将。
吕晨扛着画戟,慵懒地单骑在阵前游走,懒懒地道:“一个太少,再来几个!”
张冀大怒,跃马而来,大叫:“小儿辱我太甚,看某家的刀锋利不锋利!”
却说那张冀使的是一柄长刀,刀子锋利不锋利,吕晨倒是没兴趣看,他脖子够不够硬,吕晨倒是很有兴趣。
酒精果然是好东西。
至少在这一刻,吕晨觉得它好。
提马向前,吕晨一踢马肚,突然加速,张冀顿时一惊,肝胆俱裂。因为他估计错了吕晨战马的速度,他的长刀刚刚举起,根本来不及落下,而吕晨的画戟寒锋,已经到了他眼前。
画戟咻然探出,吕晨手腕一抖。
人头落地。
张冀的长刀随着身体一起跌落地面,失去了主人的战马狂奔出数十步,然后略微茫然地回头张望。
城楼上,张辽面带微笑,眼圈微红道:“温候后继有人!”
陈宫也是扶须而笑:“小君候不坠乃父之威名!”
张顾这时候又爬上了城头,瞄着下面威风凛凛的吕晨,眼红得不得了。
“小君候威武!小君候……”
吕晨的士兵在振臂狂呼,气势如虹,反观眭固一边,却噤若寒蝉。
眭固见吕晨勇武不凡,心下非但不惧,反倒更恨,却是想起了那曰吕晨掰断他手腕之仇。他谓左右四将道:“谁能去把吕晨项上人头给某砍来?”
四将无不眼观鼻比关心,眭固气得哆嗦,吼道:“我要你们何用?若非某手腕受伤,还用得着你们?”
这下却把眭固帐下将领们气着了,心说,你牛掰,你丫的手腕是谁掰断的你忘了?人家当时赤手空拳你还骑马拿枪呢!当然,大家只是想想而已,不敢说出来的。
眭固似乎也觉得这逼装得不太靠谱,老脸一红,改口道:“吕晨小儿嚣张,尔等皆去,合力战他!料他双拳难敌四手!”
听眭固这么一说,手下将领们更是不爽,四人对一人,这丢的是他们的人。
推脱不过,对方都马上门来了,眭固帐下四个校尉只好纵马出来,迎向了吕晨,当然免不了要先嘴里叫嚣一番。
吕晨很嚣张,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是同一句话答复。
一个说:“小儿莫要嚣张,看我长朔将你刺于马下!”
吕晨:“快过来送死!”
另一个说:“我大军云集,你纵有万般武艺又是如何?快快下马投降吧!”
吕晨:“快过来送死!”
又一个说:“既然你如此跋扈,休怪我等几人合力战你!若是怕了,早早退去!”
吕晨:“快过来送死!”
说来说去吕晨就那么一句话,对面傻眼了,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就那一句,太瞧不起人了吧?所以,被眭固逼着出战的四人也有了怒气,并排着朝吕晨冲来。
吕晨是嚣张惯了,在下邳白门楼下,他就敢指着曹艹骂秃子,朝着刘备喊大耳贼。现在面对眭固这个无名小辈,他觉得还是挺有心理优势的,只要对方将领里面不突然冒出个赵子龙似的牛叉人物,他就不怕。
随着骑术的进步,吕晨的马上功夫已经隐隐胜过张辽了,力气更是张辽不能比的,而胯下战马也极其优良,战斗起来优势格外明显。
这倒不是吕晨开外挂,实在是吕布的基因太优秀,或者说太牲口,简直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吕晨除了身体和武艺占优之外,还能在临战之时,下意识找到最佳出击方法,省力又有效。
见对方竟然四人同时上场,吕晨这边的士兵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巡兵和张顾的士兵大惊失色,怒骂对方无耻。
而龙骧和虎贲将士则是哄笑了起来,他们并没有觉得害怕,没有恐慌,因为,在他们看来四个人太少了些,至少温候当年就能够一个打十个,还能战而胜之!对方派出这么多将领同时对战小君候,对于龙骧和虎贲来说,这是一种荣耀,是一种强大的象征。所以,他们欢呼,他们狂啸。
陈宫张辽在城头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吕晨稍有闪失,张辽带着亲兵匆匆下城,是要出城助战。
高顺距离吕晨最近,他骑马冲出,大喊:“贼将无耻!小君候,我来助你!”
“孝恭叔父暂歇,伯朝一人足矣!”
吕晨断然回绝了高顺的好意,高顺无奈,只好拍马而回,焦急地看着。
不是吕晨不想让人帮忙,实在是,这斗将跟打仗截然不同,不是人多就能赢的。当年,三英战吕布能打成平手,完全就是因为刘大耳朵拖后腿的缘故。毕竟关张二将都是猛将,吕布稍有不敌就突袭刘备,这二人必救。这些都是吕布自己跟吕晨说的,吕晨记得一些。
(注:本书演义与正史糅杂)
而高顺明显就不是骑将,马上功夫有限,说有限都是照顾高顺面子的说法了,实际上,高顺武艺很弱,只是悍勇,且练兵能力举世无双,这才成就了他名将之名。
所以,吕晨显然不能让高顺来扯自己后腿,更何况,就凭这眼前四将的短腿儿战马,吕晨就有办法赢下来!
哒哒哒……
对面四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分左右两方冲向了吕晨。
吕晨酒精上脑,浑然不惧,反倒觉得热血沸腾,策马便是迎了上去。
当先一戟,吕晨势大力沉斩向了右面一将。
那人奋力一挡,却哪里抵挡得住着泰山压顶般的巨力?只听轰隆一声,战马跪地,那骑将也是翻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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