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张茂则带领十余人骑马在知州府门口等候,门口早已停了两辆牛车,不多时婉儿跟思静带着木瓜跟木李出来,这次不带木桃,人多也不好。
“张先生!”婉儿跟思静都是男装,飒爽英姿。张茂则看着了不免笑了起来。
“小娘子今日装扮很飒呢…”张茂则笑着说。
“这两个孩子,真是拿她们没办法。”晏殊还是起来相送了,心里有事,哪能睡着,一早就醒了,想一想还是出来送送孩子吧。
“爹爹,您不是说要休息吗?”婉儿没想到晏殊会出来…
“爹爹醒了,一会还要去衙门…”晏殊往西面看了看,一个牛车缓缓行驶过来,看来应该是李家大姑娘来了,晏殊说:“李大姑娘来了吧。”
“还真的是…”思静垫脚远眺一番。
“爹爹,刚才思静跟我说,想骑马回去…可否?”婉儿上前一步拉着在门口的晏殊,拽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昨不是说要两辆牛车吗?你看爹爹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晏殊不解。
“你看,我们要是牛车,不是会拖张先生后腿吗,明明骑马不过三日便可到京,牛车得七日!”婉儿昂着头,赖皮的模样看着晏殊。
“你会骑马,三姑娘也可以,那李大姑娘呢?还有木瓜跟木李…她们也不会啊。”晏殊觉得还是不妥。
“爹爹,要不…她们坐车,慢慢回京就是,我跟思静骑马回去!”婉儿继续耍赖。
“我也会,我也会,我也要!”李念兮从牛车里奔了下来,见了晏殊先行了晚辈礼,不过话语上跟连珠炮一样。
“念兮也会骑马!”思静高兴的上前拉着她的手。
“要不木瓜跟木李留下就是,我们仨骑马,她们在这呆着,不多时我们便回来了。回京叫思静的边儿借我几日就是…”婉儿觉得这样更简单。
“你们一路上骑马会很辛苦,这跟打马球骑马不一样,况且…没有丫鬟,你自己怎么能照顾好自己!不可!”晏殊不同意。
“知州大人,马匹不是问题,我去找三匹来就是…这些人也都是皇城司的,安全问题知州大人也可以放心,茂则觉得…没什么不可…三日抵京…”张茂则上前来解围。
晏殊看了看她们本都准备好的行李,觉得她这突然改变主意简直就是胡闹,张茂则既然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这么多人驳了他的面子,安全…皇城司的都是太监…还都有些武艺傍身的太监…确实安全…这个张茂则…说话…
“爹爹,你看张先生都说了…”婉儿崛起了小嘴。
“去吧…”晏殊说完摆了摆手,婉儿跟思静忙从木瓜跟木李手中拿过包裹套在身上,张茂则叫人先给她们仨三匹马,剩下的三人再去张茂则说的地方要马,晚一些追上就是。
晏殊目送她们绝尘而去后才转身回了知州府…
“婉儿,思静,这真的太好玩了!”李念兮从未这样出过远门,也是一身男装骑马跟在她们身边。
“你怎么知道要穿男装?”婉儿看了眼李念兮,不解的问。
“思静告诉我的啊!她一早就跟我说了!”李念兮心里简直不要太兴奋,盼着这一日都盼好几日了!
“思静!原来是你!”婉儿笑着转脸看了看思静。
“嘻嘻,穿男装咋了,咱们来时不也是男装吗!”思静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
“小娘子原来叫思静…曹思静…”张茂则那日有些唐突,心里就记下了这么个人,今日恰巧又同行。
“你说我闺名做甚!”曹思静对张茂则虽然尊敬,只是当着人面喊她闺名,哪有不恼的道理!
“茂则唐突了…只是觉得…小娘子的名字跟性格反差很大…有些惊讶而已…”张茂则说完,婉儿跟念兮都笑了起来,这个思静一点都不安静…
“名字是爹娘给的!我哪知道!”思静撅着嘴巴,确实恼了,本还跟张茂则同排骑马,稍微放慢了脚步到了念兮那边,婉儿跟张茂则就一排,思静带着念兮骑在了前排。
“茂则好似惹三姑娘生气了…”张茂则看了看婉儿,懊恼的说。
“没关系,她不是这样小性子人,先生莫担心,一会便好了,我们原也这样说过她…”婉儿笑着解释。其实思静确实没恼,只不过有些不好意思…
“是,等会休息,茂则还是跟三姑娘赔罪的好…”张茂则看了看思静跟念兮,跟他俩已经拉了一些距离,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人,示意他们骑快些去前面,保证两位小娘子安全,后面的人也不需要张茂则说话,就快马扬鞭赶了过去…
“大姑娘…你看…官家的回信…”张茂则觉得要是牛车的话还有时间慢慢写,骑马也没法写…这三日后他若回了京见了官家,该如何复命…
“骑马也没法回…婉儿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回…不如…不回了?”婉儿一脸俏皮的样子看了眼张茂则。
“啊…这…”张茂则不知她这说的是真是假…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回答。
“先生吓着了吗?哈哈,婉儿开玩笑的,晚上住宿之时婉儿想想再写吧,其实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复…”婉儿看张茂则一脸为难,觉得自己这样子开玩笑似乎有些不妥…忙改口了…
“小娘子还真唬着茂则了…”张茂则不觉哑然失笑…这个小娘子不熟识时她性格看起来孤僻…熟识了之后觉得跟思静…对就是叫思静的小娘子也差不多少…也难怪二人情意相投…李大姑娘看起来也是这样的性子吧…少了宫中娘子的矫揉造作、惺惺作态…官家怎一眼就会识破她的性格?还是官家只是喜欢她的模样…要说这模样虽然是上乘,却比不上这个性格吧…
“先生!走!咱们赛一程如何!”婉儿这次出门还真的很洒脱!
“好!”张茂则觉得自己骑马也是很少有人能剩过自己的…
“驾!”婉儿大笑着也不说开始,自己就先开始了,快马向前冲去!
“小娘子…你这未说开始…”张茂则本还想多说,婉儿都跑远了,让他真的是哑然…更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