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一事震惊皇宫,侍奉皇帝多年的宁妃,一朝不甚落得如此下场,百姓听后议论纷纷,都道皇帝是昏君。
贤妃见燕儿势头正盛,即使心生妒忌,却不敢以一人之力对上燕儿,心思缜密的她,当下急忙把皇帝昔日的宠臣文博召进后宫来。
如今的文博风头不及玉姬,却也是皇帝心腹宠臣,官拜三品御前大夫,平日专为皇帝物色各地美人,在皇帝耳边阿谀奉承邀功。
这文博,为人势利,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一般不会得罪什么人,更不会去触犯官职较高的人的逆鳞,口若悬河,喜欢溜须拍马,甚得皇帝喜爱,所以皇帝登基后封了一个闲职。
要说皇帝敬畏玉姬的手段和能力,玉姬的话他不敢忤逆,且玉姬为人狂傲,皇帝表面听话,暗地里最想除去的还是玉姬,毕竟一个皇帝的实权都掌握在国师手里,所以,文博的听话乖顺皇帝倒是喜欢听。
文博在贤妃宫里呆了很久才出来,第二日,文博鼓动多位朝廷大员联合上书,劝阻皇帝封妃大典,反对给予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此等尊贵殊荣,要求停止修建宫殿,这一举动被玉姬斥责,并将大臣们杖责一番。
大臣们没见着皇帝就被玉姬一顿打,自然气愤,便跑到供奉历代皇帝排位的宗庙殿堂长跪,给皇帝施压,力求皇帝诛佞臣,思朝政,察纳雅言,杜绝妖妃。
另一方面,贤妃和文博祈求皇上体恤良臣,采纳跪在烈日下的忠臣良谏。
国师府。
红墙绿瓦,宏伟气派,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龙楼凤阁栉比鳞次,其辉煌仅次于皇宫。
午后,玉姬坐在凉亭下抚琴,悠闲乐哉。
“主子,六位大臣跪在殿外大斥主子为祸朝纲,骂得极为难听,皇帝听了大发雷霆,命人将六人关押起来,任贤妃和文大夫怎么劝说都没用,而后,六位大人在牢中写血书,痛斥皇帝昏庸,任用奸臣,此事已经在百官传开了。”
“六个顽固老匹夫,被人利用还不自知,贤妃和文博想借他们之手向皇帝发难,没想到会被我打一顿轰出去,我如此辱没朝廷元老,他们自然暴跳如雷,若是平时还惧怕我手段,可怒火烧了脑门他们如何瞻前顾后、谨言慎行?”
天气晴好,惠风和畅,满园清风送花香,心情颇好。
玉姬就是故意的,一顿棍棒将大臣和皇帝的矛盾彻底激发。
几个大臣就想扳倒他,异想天开!
“还有,奴婢已经接近李燕儿的贴身宫女,便是被宁妃打的那个小宫人,自那次后她对李燕儿很是忠心,所以奴婢将贤妃和文博的意图除掉李燕儿的消息泄露给了她。”
“还有就是……”玉风抬眼看了一眼玉姬,跪下请罪道:“李燕儿的来历和接近皇帝目的奴婢完全查不出,请主子责罚!奴婢在查的时候碰到一股阻碍势力,他们极力避开奴婢的追查,还在在暗中保护着李燕儿,不许奴婢接近她。”
玉姬皱眉,“可有查到这股势力来自哪里?”
“花和雪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他们做事手法看起来有点像瑄太子的人,因奴婢们以前跟他们多次对上,遂觉得很像,但是他们不跟我们交手,几次接近都会避开我们,所以无法确定。”
宸奉帝大寿过后,齐瑄已经返回南齐,难道又回来了不成,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回去过?
“是不是齐瑄,得问一个人才知道,若是齐瑄还在夏都,可就麻烦了。”
玉姬隐隐担忧,齐瑄在十里翠竹对自己所说的话,再一次回响耳边,他说要把他带回南齐的,若是为了抓他与夏宇枫联手呢?
两个都是沉得住气的老虎,若真的联手暗中给他套网,恐怕难以挣脱。
玉风:“公子所说的可是可馨公主?”
“没错,她是南齐公主,齐瑄有没有回南齐她肯定知道,再者,身为巫族圣女,手底下可调遣的人马不少,我们的情报楼被夏宇枫摧毁,现在只能直接问她了。”
齐可馨能够在景夏、南齐之间来去自如,要么齐瑄不在南齐压着她,要么已经跟齐瑄达成某种协议。
为了他千里迢迢来南齐?
这对争锋相对的兄妹太看得起他了。
这时候,一老仆匆匆跑来:“公子,皇上召见,宫里的太监总管已经在大堂恭候着了,说是带公子去射箭场。”
“射箭场?”
玉姬皱眉,皇帝怎么会跑射箭场去了?
射箭场四周已经砌了一丈高的围墙,东南西北各设置了一个小门,玉姬到了射箭场才知道,皇帝宴请百官看搏击摔跤。
皇帝和百官坐在高高的擂台上,下方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表演摔跤,待玉姬入座后,皇帝让太监总管准备下面的精彩节目。
美酒佳肴,分列各桌,皇帝身边坐着李燕儿,只见她笑意盈盈地给皇帝递上一杯美酒,笑道:“皇上,既然国师已经来了,就让好戏开始吧,民女已经等不及了。”
皇帝哈哈大笑:“好,明日便是朕的封妃典礼,朕很是高兴,遂今日与众位爱卿看一出好戏哈哈哈。”
场上摔跤手退下,一阵铜锣鼓声起,六个披头散发的犯人被士兵押到场上,解开他们的手脚铁链,士兵退下。
“张大人?李大人?怎么是他们!”贤妃大惊,满脸疑惑,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看向皇帝这边,只见李燕儿投来得意的浅笑,眼底闪过一瞬恶毒,贤妃只觉得一阵不安,拽紧手中绣帕。
玉姬和擂台上的官员亦是不解,难道要六个罪臣表演摔跤?
这样侮辱大臣,比痛打一顿更狠。
但当另一个门传来一声狮吼之时,玉姬便猜着几分,皇帝不是要场上几个老匹父相互掐架,而是要人狮互咬!
好一个李燕儿,好一个红颜祸水,短短几天竟能唆使皇帝残暴至此。
当铁笼从门里拉出来,众人哗然:
“狮子!”
“是困在牢笼里三年的狮子啊!”
皇帝大悦:“还是饿了三天的狮子。”
贤妃和文博大惊失色,二人心有余悸地瞥一眼皇帝怀里的女人,这女人太可怕了。
大臣们隐隐知道皇帝意欲何为,却无人敢声张,紧张注视着牢笼里的狮子。
铁笼里的狮子被放出来后,关上门,四周皆无路可逃,场中央的六人瑟瑟发抖地后退,惊慌失措地盯着低吼咆哮、龇牙咧嘴的猛兽。
饿了几天的狮子闻到鲜肉的味道,直流口水,欢欣大吼,慢慢朝抱在一团的人迈进。
“真是没用的老东西,来人,给他们几把剑。”
几个人吓得不敢动,皇帝觉得无趣,命人丢下去几把剑,几人得了剑总算没那么方寸大乱,相互对视一番后决定联合起来搏一把。
六人一齐看向猛兽,却被狮子一个长龙摆尾扫飞,一扑一咬,鲜血四溅,一条臂膀被生生卸下,被咬的人惨叫挣扎,被狮子一爪划花了脸,血肉模糊,大嘴一张一合之下四肢横飞,身首异处。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场上满地血腥,场上台上皆是面色惨白之人,唯有皇帝哈哈大笑,笑声刺耳,贤妃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人被大卸分尸,当场吓昏过去。
几个官员承受不了这么残忍血腥的一面,有的从椅子上摔下来,有的甚至跑到一边呕吐不止,皇帝见此很不悦,命人将承受不住的人拖下去。
玉姬正襟危坐,袖子下的手也是拽紧,自诩狠辣无情的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皇帝比他残忍,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如此变态残暴。
皇帝与美人笑看这一场血腥,谈笑饮酒,官员们不禁摇头叹息,红颜祸水啊!
狮子将人咬死后,继续朝剩下的人赶尽杀绝,皇帝看得开怀高赞:“精彩,实在精彩哈哈哈。”
“这就是辱骂朕的下场,若谁敢大逆不道辱骂朕,朕绝不容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国师你说呢?”
这是给他警告?
玉姬神色无异,淡然自若,似笑非笑道:“皇上英明。”
李燕儿倚靠在皇帝身边,递给他一纸素笺,淡笑道:“皇上,这是贤妃娘娘不小心掉落的信笺。”
“十年楼台锁清秋,朱颜暗褪香泪流。菱花凋婉,琴思黯然,相思瘦红颜。
花影惆怅深宫寒,清酒当歌熟共饮?冷月消瘦,妾心寂然,盼君来添香。”
皇帝一看确实是贤妃的笔记,遂将信上的淫诗一览,当场暴怒:
“贤妃,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六宫之首胆敢红杏出墙!”
贤妃刚刚醒来,就听到皇帝发难,吓得赶紧磕头大喊冤枉:“皇上,臣妾没有写过这样的淫诗,这是有人陷害臣妾,是李燕儿,她嫉妒臣妾掌管六宫,所以要污蔑妾身。”
“这明明是你亲笔信,还敢抵赖!”
“皇上息怒,贤妃娘娘贤良淑德恪尽本分,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有辱宫闱之事,请皇上明察!”
文博一使眼色,几个大臣站出来求情,皆被皇帝呵斥。
李燕儿冷笑,“皇上,信是从贤妃贴身宫女掉出来的,问问她要把信送给谁,不就知道奸夫**是谁了么。”
皇帝听从李燕儿建议,当即拿下贤妃身后几名宫女,严厉拷打下一个宫女把文博供了出来。
随后,贤妃和文博便被皇帝丢进射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