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难忘
国祚重地。
历来风云先起，再席卷各地。
三王十六将的出现，已经掀出铺天盖地的议论。
而，武照天王石之坚的走马上任，更代表着某一猜测性事件，越来越贴近水落石出。
其实，从总兵统帅诞生的那一天起。
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唯一意外的，无外乎谁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
有道是，一战掀起，苍生十年劫。
打赢了勉强过日子，打输了，过去的太平日子，只怕要一去不复返，不同层次的人，设身处地考虑的问题，从本质上就无法达成共识。
站在统治，或半统治阶层的富人，资本家角度，自然希望对外柔和，对内管制，打打杀杀最好不要，他们控制平民继续压榨他们的潜力，长久坐享其成，就足够了。
站在平民的角度，其实......
商务车在途径安和桥的时候，叶凌云吩咐周狂停车，独自下来走动数步，眼神一亮，稍远处的果摊，尚在营业。
“两份煎饼，微辣，加孜然。”
叶凌云递过去几张纸钞，笑着说道。
等周狂停好车，走过来的时候，叶凌云将其中一份煎饼交给周狂，并催促道：“尝尝，趁热。”
周狂刚啃几口，当场就引起叶凌云的腹诽：“注意点形象，跟没吃过东西似的，那位阿殊姑娘，到底看上你啥？”
周狂：“......”
“比较有男人味？”周狂摸摸自己的脸，沾沾自喜道。
叶凌云哈哈大笑，这倒是实话，沙场走出来的儿郎，即使五官先天不足，几次战争洗礼，也会变得与众不同。
男人，还是硬朗点讨喜。
“石头进国都了。”周狂死性不改，狼吞虎咽吃完煎饼，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之后，向叶凌云汇报道。
石头，自然指的石之坚。
跟在叶凌云身边的时间，其实不比周狂短，相较于习惯性沉默寡言的周狂，那位油腔滑调，十足的话痨。
叶凌云选择带周狂在身边，而不是石之坚，理由就在此。
不过，这位新晋册封武照天王的北区武将，可并非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严格来说，属于货真价实的笑面虎。
“三个月之内，我要后勤集结完毕。”叶凌云着重提醒道。
周狂点头，不可置否。
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唯有后勤不断供，方能打割据战，亦或者深入进攻，届时战线一开，就不是什么局部战争了。
时间不多。
三个月，是他能给出的最多宽限。
“难得好天气。”
叶凌云抬起头，望着安和桥对面的周园，深深呼气，等数日后离开苏杭，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
“回家。”
叶凌云提醒道。
周狂讶异：“不进周园？”
本以为，今天一起处理了宋氏叔侄，不成想都已经到了周园门口，竟然就这么打道回府？
“相比这些跳梁小丑，准时回家吃饭更重要。”叶凌云打了个响指，走在前面。
等返回未名湖畔的时候。
荀清儿，叶国强正在观看电视中的新闻播报，国都第一时间传送的消息，越来越具体，越来越令人心神紧绷。
坐镇四大区域的集团军，已经在抽调最精锐的队伍，赶赴国门之前。
负责领头的三王十六将，尽皆进京，随时接受来自于总兵统帅的下一道部署。
“凌，凌云？”
荀清儿瞧见叶凌云回来，连忙拿出拖鞋，低低唤了句。
叶凌云揉揉荀清儿的小脑袋，吩咐道：“开饭。”
叶国强捧着茶杯，神色复杂的打量了叶凌云一眼，没说其他，这么大的动员，以叶凌云的身份，注定要披甲出征。
又要打仗了！
今天难得凑齐一家人，等饭菜上桌，叶凌云简单示意了下，便低着头，沉默无言。
只是，大家都有点心不在焉。
新闻画面中的消息，还在滚动传送，新晋册封的武照天王石之坚，已经代北区集团军，发表宣战文书。
等总兵统帅就位，国战真的就要揭开序幕了，这......
“小石头是我的嫡系心腹。”叶凌云抬起头，瞧了瞧画面中的石之坚，笑着回忆道，“犹记得，当年救过我两次？”
周狂提醒：“是三次！”
这句话不说还好。
一说，顿时让现场气氛压抑起来。
从沙场归来，无论是面对家人，还是荀清儿，他从未谈过这些年，在战场上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挣扎。
即使偶尔提及，也仅是轻描淡写，一趣÷阁揭过。
就像现在。
淡淡一句话，夹杂多少辛酸往事，唯有自知罢了！
“都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叶国强转移话题，提醒了句。
叶山柳，陆梅，子衿面面相觑，没敢吱声。
入夜时分。
荀清儿调好一浴缸热水，示意叶凌云躺进去，哪怕寻常阶段，不止一次见过他的身体，可每次重温，每次用食指抚那一条条伤疤，都会令她心惊肉跳。
如今，国战当前。
他又要出征了！
“如果能选择，我多希望，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荀清儿靠在叶凌云的肩膀上，呢喃自语道。
叶凌云漫无目的，搅动着近前的热水，笑道：“后悔跟了我？”
荀清儿狠狠掐了把叶凌云，故作恼羞成怒，“是啊，天天提心吊胆，就怕一觉醒来，你......”
荀清儿自知失言，连忙闭嘴。
叶凌云无所谓道：“我这种人，其实最不忌讳将生死挂在嘴边。”
荀清儿垂着小脑袋，默不作声。
时年今日，谁也不会想到，近前这位将美好青春悉数交给国家的铁血男人，面临身份质疑，竟然真的会置生死于不顾，做出那样惊天动地的选择。
吾纵死，但我叶凌云，依旧是那个当世霸王！
横压十二国。
沙场无敌，百战不败。
那天，举国百姓眼睁睁目睹着他，自斩十三境，震碎流淌在骨子里的皇族血脉，从此与叶氏，再无关联。
同样那天。
这句饱含自信，令无数人热血沸腾的话，几近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记。
哪怕皇族的后代，在见证了那浴血一幕之后，也是心有戚戚，刻骨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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