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方听着传来的读书声，看了看窗外，掀开被褥，拿起床头摆好的旧衫，带着阳光温暖的味道，整个清晨都充满愉悦。
于方拉开屋门，走出院子，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凉凉的月亮高悬空中，好像燃了一夜的火，余下了松散的灰。
于方踏着悠闲的步子，带着几分散漫，沿着石阶，登上半山坡。
坡前的歇脚石上，影影绰绰的人影。于方脚步未停，走过去喊道：“爷爷”。
于老头看到自己的大孙子，心疼地道：“昨个刚到家，咋没多睡会，起这么早！”
“听到读书声，睡不下了，过来看看。爷爷怎么也这么早？”
“过来听听读书声，一天忙活都有劲儿。”
“爷爷爱听，就常过来，往后天越来越冷了，要多加件衣服。”
“没事儿，穿得多。”
“嗯，爷爷，我到院内看看。”
于老头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于方轻轻地向前几步，抬脚迈过门槛，走到院内石桌旁坐下。拿过父亲的茶壶，给自己倒了碗热茶，悠悠地细品，从没有觉得父亲的苦茶像今天这样好喝，苦味生津，解困去乏。于方想着回去可以向母亲讨要几罐。至于父亲，可以好好讨论一下，爷爷的烟丝从哪来的问题。
于方喝口热茶，轻声和着屋内的韵调，念着牢记于心的三百千。
被宠爱的有恃无恐，给予爱的分外满足。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框架内，扮演着独一无二。五颜六色、精彩纷呈的，是这个世界！
念完晨读，给孩子们留下课业，于先生和他的学生们早早地结束了今天的学习。
背着书囊的孩子飞奔而出，看到院中坐着的身影，紧急停住，紧随其后的孩子们，也停下脚步，张了张嘴，却鸦雀无声。
于先生看着堆在一起的孩子们，顺着方向，看到站起的年轻书生，轻声道：“唤人啊！你们大哥回来了。”
七零八落的童声响起，在这个寂籁的清晨。星星散散的雾气点着肩头，于方隔着簇拥着得孩子们，看向父亲，张了张嘴，无声地笑了起来。穿过雾气的第一缕晨光，照着整个笑容，灿烂极了。
于先生，轻轻地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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