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柠对于真相如何,已经不做感想,她只看结果。
任何人但凡敢于挑衅她,就要做好被她针对的打算。
叶柠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要来吗?要来的话,来啊!
叶柠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以下稍后改——
(一)
9月5日
黎城偏北,九月已经进入凉爽的秋季,少了知了的鸣叫,倒也清静许多。
今天是黎城一高开学的第一周,在高三同学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压力生活时,宋辞自杀了。
这件事情在一高闹的很大,校方为了压下去整件事情,不让学校受到影响,于是宋辞被开除了。
黎可过去的时候,宋辞正躺在病床上睡觉。
苍白的脸上不见一点血色,嘴巴已经干到脱皮,眼睛紧紧闭着,她根本不是在睡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黎可觉得,宋辞巴掌大的小脸又瘦了。
宋辞很惨,没有人照顾她。
黎可把双手放在她打点滴的右手上,轻轻揉着,眼睛盯着打着石膏被纱布缠满的左手腕,声音颤抖:“怎么这么傻呢。”
“自愿的,不傻。”
宋辞睁开眼睛,语气平静。
“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别这样做了,许盛倦不值得。”
过了许久,她才看向黎可,眼神空洞,轻轻嗯了一声。
黎可还在小声啜泣,似乎真的是为了可怜她感到不公平。
这两天一高早就炸了,都传到了隔壁黎城大学。
“隔壁高中有个女生自杀了,好像是为情所困。”
“那该有多傻啊。”
“说不定不是呢,高三嘛,压力大。”
“我认识那个女生,是我学妹,以前追许盛倦追的可厉害了。人也干净漂亮,就是好像许盛倦一直没有同意。”
语毕,那几个说话的女生把目光转移到许盛倦身上。
...
教室里充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许盛倦只觉得烦躁。
今天他为什么要来上课。
许盛倦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周围的女生见他状态不太对便停止了八卦。
“许盛倦,你没事吧。”
坐在旁边的女生轻轻推了他一下,语气充满关心。
他现在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冷漠气息,和平常温柔形象的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金边眼镜放在高挺的鼻梁上,两片薄唇绷成一条直线,碎碎的刘海挡住深不见底的瞳孔。
心情不能外露,许盛倦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转过头回给她一个笑脸:“谢谢,没事。”
女生听到声音瞬间脸红了起来,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和光洁白皙的脸庞,瞬间觉得,学校投他当校草是正确的。
有他的地方,便会有妹子。
可是想到躺在医院的宋辞,许盛倦又烦躁了起来,那个多事的女生。
为了念及以前的情分,下课后,他立刻打车去了明仁医院。
“你终于舍得来了。”
因为太过于熟悉对方,宋辞听脚步声便可以分辨出哪个是许盛倦,哪个不是。
她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眼神散漫。
“疼不疼。”
没有关心,没有心疼,没有爱。
只有平淡。
宋辞盯着他,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戴着金边眼镜,眸子深邃不见底,头发好像长长了不少,鞋子是擦的噌亮的黑色皮鞋。
宋辞最讨厌的模样。
他其实是可以做模特的,修长挺拔的身材便可以给他加不少分,可是宋辞讨厌。
安静的空气被宋辞的冷笑撕裂,她拿起旁边的杯子狠狠地往许盛倦身上砸。
他没有躲,因为不会有伤害。
杯子从许盛倦的衣服上滑落底下摔成碎玻璃渣。
这个砸人的后果是,她的左手回血肿了。
许盛倦啧了一声,喊来了护士给宋辞换液体。
麻烦又惹人烦的性格似乎一点都没变。
宋辞永远不可能让许盛倦受伤,所以她拿杯子往他身上砸而不是头上砸。
“你赢了,许盛倦,你走吧。”
宋辞声音淡淡的,好像是释怀了许多。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很轻,她这辈子都会是许盛倦的输家。
“照顾好自己。”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可以偷偷的把这句话记在脑子里吗。
我们好像不会见面了。
宋辞心里想。
第二天一大早,宋辞便看到坐在病床前的父母。
“宝贝啊,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自杀了。”
虞听泉摸着宋辞消瘦的脸庞,眼里藏不住的关心焦急。
看到宋清河担心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宋辞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对不起爸爸妈妈。”
“宝儿啊,没事的,我和妈妈不怪你,是我们太忙没有时间照顾你。”
就算不知道宋辞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杀,宋清河第一个想到的是不让她怪罪自己,而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宋辞。
虞听泉泪眼婆娑,声音沙哑:“宝贝儿,等你出院后,我们回临江,以后就乖乖的待在临江哪儿也不去了啊乖。”
宋辞乖乖的点点头。
接下来这些天,宋家父母的关心恨不得把以前十几年缺的爱都补进来。
宋辞只笑,直到最后笑不动了才罢休。
宋辞出院那天,黎可没有来,许盛倦也没有来。
飞机飞出了黎城,随着她的心,死在了黎城。
宋辞看着平板里播放的电影,思绪飘到了外面。
初三那年,她来黎城旅游,对在甜品店做暑假工的许盛倦一见钟情。
那年宋辞15岁,许盛倦18岁,她的青春,就此开始。
中考那年宋辞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考进黎城一高,距离临江几百公里的黎城。
“学长,你就看看我吧,我为了你才考进一高的,你就这么忍心拒绝我嘛。”
宋辞站在楼梯口,歪着头对许盛倦笑。
他觉得宋辞长的好看,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弯成了月亮,整颗心都化了。
宋辞是他们学校男生经常讨论的小学妹,几乎是一高所有人心中的国民初恋。而许盛倦也常被朋友调侃“宋辞小对象”。
“宋辞,你以后能不能别向我表白了,嗯?”
宋辞笑容僵硬下来,虽然被拒绝了很多次,可是这种语气的,还是第一次。
“学长你很烦我吗...”
她低下头,声音很小,像个做错坏事的孩子。
许盛倦扶额,接着低声笑了起来:“我只是觉得,表白这种事情,应该是由男生来,而不是让女生来。”
画面一转,又到了他们分手那天。
“宋辞你管的挺多的。”
“许盛倦你别太过分,手机里那女的谁啊。”
“...”
许盛倦的沉默给宋辞带来了更大的火气,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你他妈是我男朋友,不是那个女人的你知不知道!!!”
“够了宋辞,分手吧。”
“好啊,分就分。”
这是第一次分手,在宋辞高二那年。
于是从这次开始,宋辞无限卑微求和好,分分和和十几次。
宋辞就像是一条狗,一条舔狗,舔着许盛倦,哪怕最后许盛倦不会给她回应。
就像是自虐一样,许盛倦越讨厌她,她就越喜欢他。
“阿倦,阿倦,别分手好不好,你要做什么都行,你看,你说不让我们公开我就从来没公开过,我没告诉过别人,你不让我接触异性我也没有接触过,我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我很听话的,我很听你话的,阿倦,我们好好的,我们不分手...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求求你了阿倦...你再看我一眼...”
宋辞卑微的恳求他,求他别分手,求他再看她一眼。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宋辞,就是你这一副卑微无比的样子,像条狗一样。”
许盛倦推开她,摔门而去。
“许盛倦!!许盛倦!!!!许盛倦我讨厌死你了许盛倦!!!!”
宋辞坐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哭的心肝肺疼,哭的差点晕过去。
可是许盛倦根本听不到,他也看不到。
但...我把整颗心都给你了啊。
(二)
2016年11月1日
临江江南大学
“我说,宋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被窝躺着。”
白子衿站在宋辞床边,双手抱肩,无奈的看着躺在被窝里的宋辞。
“冬天嘛,好好睡一觉,这么急干嘛啊,才十点,不就是一个讲座吗,至于吗。”
宋辞蒙着头,懒洋洋的说道。
...白子衿现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这哪是一个简单的讲座,这他妈就是一个帅哥美女讲座!!”
宋辞从被窝里露出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多帅?”
“帅到人神共愤惨绝人寰!!!”
????
听到这句话,宋辞以这辈子吃饭都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收拾完毕去听帅哥讲座。
白子衿在后面默默翻了个白眼。
一路上,宋辞和白子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都大四了,你说咱俩也不出去实习,就每天打打游戏逛逛街,日子也有够无聊的。”
白子衿划拉着平板,看着附近公司的实习信息。
宋辞歪歪头,冲她挑眉:“怎么,你还真想出去工作?”
“我他妈不去工作让沈予迟养我???”
宋辞略加思索,表示赞同:“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沈予迟有钱,你们又会结婚。”
“hetui,这样就好像是被包养。”
“哈哈哈哈哈你可以包养我嘛。”
“好啊宝贝,等我偷沈予迟的钱养你啊。”
“诶对了,你说那个帅哥美女讲座,是什么意思,很多美女吗?”
“。。”敢情这丫头只听到了帅哥???
“就学生会那几个请到的,听说这个讲师不仅长得帅,工作讲座还贼厉害。今年26岁,毕业于黎城大学。”
听到黎城大学这四个字,宋辞心里乱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把剪刀剪开了2012年的回忆。
看到宋辞脸色突然苍白,白子衿突然想到了那年夏天,宋辞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她悄悄告诉白子衿,她以前有一个非常非常喜欢的人在黎城大学,她最喜欢他的金边眼镜。
白子衿见过那个讲师的照片,年轻帅气,带着金边眼镜,叫许盛倦。
接下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拉住宋辞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声音异常坚定:“我们回宿舍吧,不去听讲座了,你需要休息。”
宋辞应下,和白子衿转身回了宿舍。
白子衿联系了听讲座的朋友,让她拍几张照片发过来。
不一会儿,就发过来了几张那个黎城讲师的照片。
长的确实好看,只是旁边这个女生是谁,白子衿不知道。
宋辞起来顺手抽走了白子衿的手机。
“诶宋辞...”
“我去,不是吧。真是许盛倦。”
原来,真的是许盛倦。
但是,现在的宋辞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宋辞放大照片,许盛倦旁边那个女生笑的灿烂,这个人,就算她化成灰宋辞也能认出来。
黎可。
白子衿摸摸她的额头,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烧:“草,姐妹,你人没事吧。”
刚才宋辞想通了许多,这么多年了,许盛倦肯定忘记她是谁了,自己还装模作样的躲着人家,这不矫情嘛,再说了,她早就不喜欢许盛倦了。
可是,心里的慌乱和苍白的脸色不会骗人。
宋辞迷茫了。
“嘿。”白子衿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走啊去吃点东西,实在不行,我让齐知亦来陪你啊~~”
白子衿说的暧昧,宋辞笑着打她。
齐知亦,白子衿好友,追了宋辞一年多,上一届学生会会长,性格开朗,阳光帅气,干净爱笑,传言家境优渥,是实打实的富二代。
“人齐知亦早就放弃了好嘛,谁会追我那么久。”
白子衿摇摇头:“美术系系花可不是白说的哦。”
“嘁,你怕不是再说自己。”
宋辞说完看向白子衿的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她的嘴角轻轻向上弯,看到宋辞在看她,故意妩媚地对宋辞笑。
“我*,绝了。”
而她们塑料姐妹花的日常,就是互相吹捧,互捧颜值。
日子虽然无聊,但也透露着一点有趣。
“诶对了,今天晚上我回家,沈予迟出差回来了,吵着要见我,太烦了。”
白子衿虽然嘴上说着烦,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甜蜜。
她从16岁跟着沈予迟,到今年已经六年了,一路上吵吵闹闹的,倒也走到了一起。
“狗女人,见色忘友。”
“哈哈哈哈哈有本事你也见色忘友。”
宋辞笑,一枕头扔到白子衿身上。
能和一个人走过自己的青春,实在是太难了。
不羡慕白子衿是假的,但是羡慕又只能是羡慕。
晚上宋辞独自去酒吧喝酒,但齐知亦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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