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恰逢秋风送爽,H中高中部二年级一班迎来了他们的新同学。
讲台边,站着一位娇小羸弱身材的少女,穿着白白净净的衬衫,下面搭着黑色裤子,她五官清秀,虽称不上美人,却因着青春活力,自有一股风情。
“大家好,我叫风白练,请大家以后多多关注。”边说边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长得不怎么样,声音倒是好听的很。”展稽瘫软成一团靠着椅背,听到她的声音,不由的掏了掏耳朵,上上下下肆无忌惮的打量面前的女生。
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风白练装作若无其事,询问的眼光问向老师,“老师,我该坐哪里?”
全班都是满座,只有展稽的身边空着,否则,就是最后一排。
“你先坐最后一排,等老师调整位子后,再给你重新安排。”这位转学生来的太突然,班主任朱老师还来不及考虑这些事情,她先是看了一眼展稽边上的空位子,暗自摇头,觉得不可能,只好带着歉意的对风白练说。
“好的。”风白练微微一笑,乖乖的点头。
本来是极为普通的一张脸,比起展稽历任女友,压根没有可比性,可是,她微笑时,那种仿佛满园花开的美丽,与夹杂的温暖宜人,让展稽的心,忍不住跟着动了一下。
“老师,明明我身边有位子,你为什么要让新同学坐最后一排,这样排挤新同学,我们可不答应哦。”展稽敲了敲桌子,直起身子,调笑着不满的叫道,又招招手,“新同学,过来,我可是很友爱的。”
“谢谢。”风白练再度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歪着脑袋甜甜一笑。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微笑。
展稽眯了眯桃花眼,电光火石间,竟然觉得,如果能够把这个微笑一直霸占下去,也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风白练不多话,但她每天会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个温婉的姑娘。
每天早早到教室,主动清扫自己和同桌的课桌地面,展稽扔的乱七八糟的课本,她会仔仔细细的按照课程表排列好放在一边。
第一天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展稽很不习惯,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第二天风白练手边放着引人垂涎的早餐,没有早餐习惯的展稽瞪了她一眼,“麻烦你帮我吃点,好吗?”风白练糯糯的恳求。
展稽勉为其难接受,于是以后每天,都是风白练准备早餐。
渐渐的,展稽发现,自己的同桌是万能的,学习一流,所有笔记作业她会代劳,唱歌一流,比他听过的黄莺鸣唱还要婉转清脆,每天听她说话,成了他最大的乐趣,只不过,她并不爱说。
展稽自恋的觉得,风白练一定是喜欢他,才会为他做这么多。
可是,那群丑八怪男人为什么围着她转,她明明不够漂亮,为什么都爱和她说话?她对每个人都温柔和善,经常有男生看着她的微笑笑得像个猪头。
展稽才不相信自己不是特殊的。
“风白练,你是不是喜欢我?”展稽大爷的翘着二郎腿,桃花眼魅惑的眨眨,贴着风白练的耳根,虽然是问句,却带着肯定。
“我允许你……”
“不,没有,我没有……”风白练连连摆手,阻断展稽的自以为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兄弟你会珍惜吗?
展稽脸色刷的沉下脸,阴森森的咬牙,“你说什么?”
风白练可是“单纯”的姑娘,见状,更加惶恐,“展稽,我真的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会乱碰你的东西,再也不让你帮我消灭早餐了,再也……”
她绞尽脑汁的想,平常到底还做了什么亲密的事情,惹得展稽误会。
小姑娘的脸色涨的通红,像个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的红苹果,展稽眼神闪了闪,别过头,高傲的说,“随便你。”
看你忍不忍得住?展稽心想。
事实证明,风白练还真的忍得住,换做她乱入时见到的展稽,比这种小把戏,或者比沉得住气,她完全没把握,现在么,高中生的展稽,还是稚嫩的大男孩。
从那后,风白练停了所有的献殷勤,连上下课都不会在他身边多留,铃声一响,就像一只急躁的兔子,蹦跶着跑出教室,或者找她并不熟悉的同学说话,眼神更不会与他相对,即使迫不得已要说话,也会低着头,轻轻的说话。
留给展稽的,总是她平静的侧面,或是一个孤独的背影。
“展三,你很不对劲。”华二凑近展稽身边,看他酒杯端了半天,半口都没有动,眼神一直盯着前方,却没有神彩,“在想她?”
“谁想她?”展稽炸毛,跐溜的丢下杯子,“我展三少会想一个这么普通的女生,不可能。”
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知不觉陷入情感的展三少,做了最好的证明。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那位普通的同桌?”扑哧笑出声,华少了然的点点头,“哎,展三,你没救了。”
展三看着风流多情,却从来不爱主动招惹桃花,又最怕麻烦,女人一旦惹他生气,只要一次,他就会果断提出分手,没有丝毫余地。
这次,他破天荒邀请一个转学生做自己身边,这样的八卦,已经传遍H中,华二做为同样女朋友不断地公子哥,自然有人将这样的新闻转达给他听。
展稽的脸红了红,别开头去,“这女人太黏人了,我看着可怜,就只好接受了。”
展稽冲动的说出这句话后,回味了几遍,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回去以后,一定要逼着风白练对自己表白,最好是多求自己几遍,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好了。
想到这里,展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桃花眼荡漾出一层层涟漪。
华二一怔,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展稽会陷得这么快,追求展稽的女人,H中不说全部,但至少有一半,死缠烂打,撒泼耍赖,比比皆是,他在乎过哪个,而且,往往这些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因为他嫌烦。
风白练,真想会一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