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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恬本还待继续关注林举人买画、送画一事的。可是婉姨娘那边,很快闹腾起来。

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婉姨娘那边,生怕会闹出什么事来。

虽然她与婉姨娘的目的都是要坑沈金玉,可是她还有一条底线,那就是维护华家的名声。

而婉姨娘,估计她是没什么底线的,怎么大怎么闹,怎么方便怎么闹。

纵使多次被沈金玉抓住小辫子痛打,婉姨娘还是越挫越勇。她这日以冬碳被克扣,到沈金玉跟前哭哭啼啼的。

沈金玉已经确定了自己怀孕了,本待什么人也不见的,可是架不住婉姨娘有手段,又闯到了她屋里,与她面对面哭诉。

心中恐慌,加上怀孕脾气本身就会变坏,因此沈金玉行事变得奇奇怪怪,婉姨娘哭着哭着,突然扑过去捏住沈金玉的手腕把脉,口中叫,

“夫人,你怎么啦,可是病了?婢妾跟着贤慈师太学过一些岐黄之术,这便帮你号脉。”

沈金玉大惊失色,就待一把甩开婉姨娘,可是她久病,哪里是婉姨娘的对手?

怎么甩也甩不动,不得不尖声训斥,沈金玉气了个半死,心中又惊又怒,但是婉姨娘仍旧牢牢握住她的手腕把脉。

一旁的敏儿瞧见了,忙上前去帮忙拖开婉姨娘。

可是婉姨娘早料到了这一着,侧了个身,脚下一绊,便将敏儿绊倒了。

初七眼见差不多了,也忙上前去将婉姨娘分开。

“欺辱主母,来人,将她带下去,杖毙!”沈金玉得了自由,当即口唇哆嗦,指着婉姨娘叫道。

婉姨娘能屈能伸,当即哀哭一声跪了下来,“冤枉啊,婢妾冤枉啊,只是担心夫人,所以帮夫人号脉,实在是一片好心啊。”

“你这哪里是担心夫人?明白是夫人不愿意,你却强迫于夫人。”敏儿指着婉姨娘骂道。

婉姨娘哭道,“夫人病得这样厉害,可是却不肯找大夫。婢妾这不是担心么?如今大房势大,若是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婢妾与云姨娘,还能依附于哪个?”

越说越伤心,哭得更加离开,倒让沈金玉一时不知怎么办。

大房是她的心病,可是如今大房已经站稳了脚跟,要真的打下去很难了。

而她如今苟延残喘,并且已经怀孕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一年的命。若是撑不过,几个女儿在大房手底下讨生活,只怕生不如死。

虽然如此,沈金玉未必真的信了婉姨娘,她冷笑道,“果然会做戏,天生的戏子。”

“夫人何必辱婢妾,婢妾可唤夫人一声姐姐,若婢妾是戏子,那夫人又是什么?如今明白着大房要对二房出手,夫人还来作贱婢妾。”婉姨娘哭道。

这时周妈妈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进来,就要将婉姨娘绑走。

婉姨娘见了,哭得更加厉害了,“夫人,冤枉啊,婢妾真的没有害夫人之心,亦没有害夫人之心的。因为见夫人脸色极差,才帮夫人号脉。为此,婢妾甚至连大夫也请来了,正在外头呢。”

“什么?”沈金玉吓得差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她惊叫着,还来不及说什么,外头传来华楚雅的声音。

一时间,她一颗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烤着,烧得厉害,痛得厉害。

“大夫,我娘身体不适,还望大夫帮忙诊治。”华楚雅声音柔和地说道。

沈金玉心中大急,忙向敏儿使眼色。

敏儿服侍沈金玉有一段时间了,收到沈金玉的脸色,忙走出去了。

可是还没等她走出去,华楚雅便率先进来了。

她头上戴着帷帽,将一张脸都遮住了,急步进来,语气却是有些轻快,道,“快些收拾一下,有大夫来帮我娘看病。”

说完了才看到跪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婉姨娘,还有一旁立着的几个仆妇,当下吃了一惊。

“雅儿,娘亲何时要请大夫啦?让你如此自作主张。”沈金玉看到华楚雅,气不打一处来。

华楚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娘,你病着,女儿并不放心。如今年近除夕了,娘的身子骨实在太差……”

“你难道要忤逆我么?”沈金玉冷着声音说道。

虽然往常沈金玉偏心于华楚丹,但是对华楚雅,从来未曾用过这种冰冷的声音。此时一说,倒把华楚雅吓了一跳。

她心中一阵委屈,当下红了眼眶,说话亦没有了方才的轻松,

“娘,女儿只是担心娘亲。娘亲已经多日起步了床,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女儿与几个妹妹,还能依靠谁?”

“那你也不能擅作主张啊。”沈金玉听闻,鼻子发酸,声音重新平稳柔和起来,但还有气血不足之感,“娘亲只是面上不舒服,但是身体却还是好的。莫要担心,外头那大夫,你快去打发了罢。”

“这……”华楚雅很是犹豫,她看向沈金玉的脸色,但因戴了帷帽,却是看不真切,迟疑道,“娘亲不是骗女儿安心的罢。”

“不会。你让人送大夫出去罢。”沈金玉耐着性子回道。

这时一旁哭着的婉姨娘突然道,“夫人何必瞒大小姐?适才婢妾帮夫人号脉,发现夫人脉络迟缓,只怕已有病入膏肓之状。”

“当真?”华楚雅吓了一跳,声音一下子变得尖起来。

“胡说八道!”沈金玉斥道。

婉姨娘拿帕子擦眼泪,口中说道,“大小姐若是不信,可叫大夫帮夫人号脉。婢妾曾在大花园偷偷听到过六小姐的话,她亦是很担心夫人,说恨不得请个大夫来,强行帮夫人号脉。”

原本还有些相信的华楚雅,一听婉姨娘说起华恬,当即便满心怀疑。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当家,不时要来问沈金玉。沈金玉会将华恬进府以来发生的一些事解释给她听。在她心中,华恬绝对不是一个好人,相反,是一个觊觎她们二房家产的人。

同时,婉姨娘是什么人她也清楚得很。婉姨娘不可能与她娘亲站在同一利益战线上的。

两个与母亲对立的人,都希望自己娘亲号脉,这么一来就可疑了。

想到这里的华楚雅,当即道,“女儿鲁莽了,这便着人送大夫出去。”

沈金玉点点头,“去罢。”

目光移到婉姨娘身上,闪过杀意。

婉姨娘听了,马上又扯着声音哭道,“天地良心,婢妾确是担心夫人啊。夫人为何不识好人心,要将婢妾杖毙?”

华楚雅眉头一跳,看看婉姨娘,又看看沈金玉,大是焦急。

她一把掀开脸上的帷帽,露出焦急而担心的神色,看向沈金玉。

沈金玉见了,略一思索,很快便明白了,忙说道,“哪里说是杖毙你了,不过是你擅作主张,吓你一吓罢了。快回自己屋里,莫要在外头冻着了。”

口中说着,眸中杀意越来越明显。

可是婉姨娘低着头,仿佛看不到一般,边哭边爬起身说道,“婢妾谢夫人担心,这便回去了。”

说着,当真斜斜歪歪,扭着身子出去了。

沈金玉握紧拳头,气得差点又晕了过去。她深深地呼吸几下,看向婉姨娘离开的背影,心道,难不成你回去了,我便不能拿你打杀了么!

“娘,女儿这便将大夫送出去……”华楚雅看到婉姨娘走了,便说道。

沈金玉点点头。

这些,都是初七复述给华恬知道的。

听了初七的话,华恬有些想不明白,婉姨娘闹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按照正常来说,她这么做,不但没有用,甚至是打草惊蛇。

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华恬便让丁香与丫鬟紧着些注意婉姨娘的动静,看她是不是另外藏了手段。

沉香犹豫片刻,问道,“会不会是婉姨娘想确认,二夫人是否真的有孕?”

“这法子也过于嚣张了,等于明白着打婶婶的脸。这与婉姨娘往常的行事风格不一样呢。”华恬沉吟道。

说起这个行事风格,沉香也点了点头,蹙着眉思考着。

又过了两日,华恬一直盯着的婉姨娘那边,再没有动静。

甚至连沈金玉,也不曾再找她算账。

这让华恬越发奇怪了,可婉姨娘那里没有她的人,她打听不到消息。沈金玉那里,虽然有个初七,可是沈金玉异常谨慎,这两日做什么事,都是遣退了所有丫鬟的。

正当她将注意力放在婉姨娘身上时,外头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路过山阳镇的崔氏子弟,被林举人设宴招待。

在席上,林举人将寒景先生的画作“松下抚琴图”送与崔氏子弟。

崔氏子弟很是高兴,将画拿在手上仔细看了又看,又问林举人,传闻镇上有一著名的鉴赏大师,此画是否拿给大师鉴赏过。

还没等林举人搭话,跟在崔氏子弟身旁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看了看画,摇头否认,断定此画绝非寒景先生所作。

当时宴席上有山阳镇所有有名气的书生,也有山阳镇所有有名气的名流,闻言都被惊呆了。

林举人当即反驳,言称此画鉴赏过,是真品。

那四五十岁男子坚决否定,言明自己便是寒景先生,此画绝非他所作,乃是别人临摹的赝品。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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