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人。这话从许恒意嘴里说出来,让吴宇一干人听了简直觉得振聋发聩。
从不喜欢桃色新闻的许总,一向视美色如浮云的许总,商界大佬中洁身自好的一股清流,如今竟然换了一副面孔,连这种狗血八点档的台词都拿出来了……
沈明泽再横,也不过是外强中干,见了许恒意就像老鼠见了猫,典型的欺软怕硬。听说傅一念居然有许恒意这样的后台,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忙不迭地道歉:“哥,我不知道呀,如果我知道,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她。”
许恒意拧眉,盯着他瑟缩的模样:“谁让你喊我哥?”
沈明泽心底一喜,只道攀上这层关系可以让许恒意放他一马:“哥,您不认得我?恒盛副董事长苏荞是我姨丈啊!”
身后一直在看热闹的吴宇跟上来,在许恒意身边低低解释了句:“明少是你堂舅小姨的儿子,随母姓沈。”
中国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网真是博大精深,许恒意自幼在国外长大,自己都未必捋得清这其中盘根错节的牵扯。
靠在许恒意怀里的傅一念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算了,我们走吧。”
许恒意低头认真看女孩,只见她雪白左脸已经高高肿起一块,严重的淤紫模样,可见男人出手之重。嘴角的血迹凝固成一点殷红,看起来格外令人疼惜。
许恒意伸手轻轻抚了下她的下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还动手打了你?”
傅一念待要伸手摸受伤的脸,却不小心牵扯到了痛处,她小脸一皱,改而抱住双肩,结果又触碰到肩后被皮带抽那一处的伤口,她手脚有点不知自处的模样,可怜巴巴道:“还有后背,好痛。”
话音刚落,许恒意动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朝沈明泽走来,边走边把双臂的衬衫袖口解开,衣袖被他捋到手腕处。
沈明泽下意识想躲,却避无可避。
沈明泽虽然人不矮,但身形相对单薄,平日里打打女人还可以,真跟男人干起架来,只有群殴还能占点便宜。
衬衫前襟已经被许恒意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揪住,许恒意那张俊颜不同以往的紧绷,甚至透出一股阴鹜。沈明泽用眼角余光瞥着胸前那双拎住他的手臂,那截手腕因为用力的动作而青筋毕露,带着暴力的因子。
沈明泽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哆嗦了:“哥……有话好好说……我错了……我跟她道歉,我再也不……”
话还没说完,男人抡起的拳头已经朝他左脸干净利落地砸去,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沈明泽应声而倒,趴在地上老半天撑不起身来,已经是一条死鱼的状态。
他的保镖三三两两赶过来,却被吴宇的人牵制住,只能站一边干瞪眼。
于是,今夜一众保镖,酒店工作人员,吴宇兄妹,有幸欣赏了恒盛ceo许恒意上任以来第一次打架斗殴的场面。
为争女人大打出手,这在汉城纨绔富二代的圈子里或许屡见不鲜,可是发生在堂堂低调成熟稳重又儒雅的恒盛许总身上,那意义就大不一样。
人人面面相觑,看着沈明泽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许恒意三下五除二把人压到身底,朝沈明泽左右开弓,顷刻间打了他十几拳。
沈明泽已经气息奄奄,瘫在地上半天没动弹。
吴宇怕闹出大事,眼看着许恒意出够心头那股恶气,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上前拉住许恒意的双臂:“好了好了,别再打下去了,相信以后这家伙再也不敢欺负小念。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给他一次机会,也好歹给你那堂舅留点脸面啊。”
许恒意闻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指着躺在地上的沈明泽:“别让我再看见那你靠近她,听清楚了没?”
说完转头吩咐了下世博酒店的总经理:“今晚的事你处理一下。”
他整理好自己的上衣,回到傅一念身边:“我们走。”
傅一念跟着他走了两步,脚步却有点一瘸一拐的模样。
许恒意回头瞥了眼她的腿,眉眼掩不住关心:“脚崴到了?”
“没有,只是高跟鞋的鞋跟断了而已。”
刚才逃跑太急了,傅一念踩断了其中一只鞋跟。
双腿突然一轻,她整个人已经腾空,许恒意一手搭在她腰际,将她打横抱起。
她下意识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将头靠在许恒意宽厚的肩膀处,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二人身上,傅一念有点不适应,还是弱弱地扯了扯许恒意的衣襟:“我可以自己走的。其实我伤得不重,放我下来吧。”
许恒意没答应。
她在他怀里抬头,看见男人坚毅的下巴,嘴唇紧抿,神情又回复以往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如果不是他这会正与自己举止亲昵,根本看不出他这个人也会有儿女情长的一面。
许恒意最终没把她放下来,在一干人的注视下,带傅一念回了电梯。
许恒意抱着她直接乘电梯上酒店八楼。
窝在他怀里的傅一念身形单薄,安分起来像个孩子,雪白光滑的额头轻轻靠在他肩膀处,许恒意能闻到她若有若无的发香,是一种木瓜的香甜芬芳。
当许恒意刷开808房的门时,傅一念才想到他可能在世博酒店有自己的常年套房。
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基于各种工作应酬的需要,都会在一些知名的大型酒店留一间房间,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许恒意有没有在酒店留宿过,她就不得而知了。
剧烈运动了半天,许恒意又抱着她一路上八楼,还脸不红气不喘。不得不说,男人体力相较于女人而言,好得太多了。
许恒意用膝盖顶开主卧的门,把傅一念放在床上。
身下柔软的床褥多少缓解了傅一念背部的疼痛感,她伸手握住许恒意的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手背,小心翼翼问:“打得那么用力,手疼不疼?”
许恒意一哂。这个女孩,今晚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痛楚,除去刚开始那一阵隐约见她眼圈泛红,之后连“哼”都不哼一声,现在却还记得关心他的感受,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男人皮糙肉厚,我一点事都没有。”许恒意抽出被傅一念拉住的手,起身就要出门。
身后衬衫突然被女子纤细的手指揪住了:“你去哪?”她怯怯地问。
对于傅一念突然表现出粘人的孩子气,许恒意失笑:“我找冰块给你冷敷一下。”
“哦。”傅一念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等着。”许恒意转身,眼底那抹笑意一闪即逝,傅一念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